青言昨晚上做夢,夢見敖琅親了他。
在敖琅的床上睡了一晚上,就做了這麼個欲求不滿的夢,青言雖然頭不暈了,但感覺心更累了。
他特意在可以帶上飛機的小背包內塞了一件厚衣服當枕頭,準備團成U型枕套腦袋上好好睡一覺,安撫自己疲憊的身心。上飛機後,這厚衣服U型枕卻用不上了。
“頭等艙?”青言拿著登機牌的手微微顫抖,“升艙了?補多少錢?”
“有報銷,村長幫我們先墊付了。”敖琅將鍋穩穩扣在了白澤背上,“我們村雖然窮,但村長很富。”
白澤瞥了心疼自家小情人,大晚上趁著人家睡覺,偷人家身份證升艙還不走報銷的奢侈龍崽子,點頭笑道:“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還是頭等艙好睡覺。”
青言鬆了一口氣,忙和白澤道謝,並拿出手機,要把機票補給白澤。
敖琅和白澤交換了一個眼神,白澤笑眯眯的收下了青言補的錢。等下了飛機,敖琅就會把錢通過白澤轉給青言,假裝報銷成功。
頭等艙寬敞明亮,飯菜可口,青言疲憊的心靈得到極大治愈,蹭完飛機餐之後,就一覺睡到了下飛機。
下飛機時,報銷成功的轉賬短信同時到達,青言看著重新回到五位數的銀行卡餘額,感覺什麼疲憊都沒了。
沒有什麼比存款更讓人有安全感了!
省政府派來接人的車也很寬敞很舒服,開車的自爆半妖身份,和敖琅合影,說拿回去鎮宅。
白澤笑得前俯後仰。
除了華國高層和他,其他人都隻知道敖琅是龍崽子,不知道他是哪個品種的龍崽子。拿睚眥鎮宅,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過一個照片沒有任何用處,所以白澤隻是大笑幾聲,沒有阻攔。
敖琅的麵癱臉有點抽,半妖小夥子尷尬笑了笑,隻以為白澤村長笑他迷信。
作為懂事起就離開妖怪村,經過了正規教育的半妖,他當然知道無論是照片還是雕塑都沒有半點用處。這不是圖個吉利嗎?
因為這尷尬的小插曲,幾人車上全程無話。他們在高速途中休息區吃了頓午飯應付了一下,敖琅和半妖換著開車,整整開了八小時,才到達妖怪村地界。
“過了這座橋,就是妖怪村的地界。”白澤對著他們揮揮手,“我要去縣裡辦點事,你們先回去。”
說完,車子發動,把兩人和行李丟在了水泥橋上。
青言:“……”
青言:“學長,接我們的人呢?”
敖琅沉著臉給白澤打電話,然後黑著臉掛斷電話:“村長忘記通知了,讓我們自己走回去。”
青言抬頭看看橋對麵陰雲密布的大山,又低頭看看自己的大行李箱:“走?遠嗎?”
“不出意外,要走一個小時。”敖琅道,“都是水泥路,好走。”
說完,敖琅從自己行李箱中翻出兩件雨衣:“村子入口肯定有暴雨,穿上。”
青言套上雨衣,跟著敖琅往前走。他腳剛踏下橋,眼前一花,耳旁雷聲轟轟,瓢潑大雨劈頭劈臉的砸了下來。
青言發現自己身後還是一片山林,轉身一看,剛走完的小橋不見蹤影,不由狠狠打了個顫:“這是哪?橋呢?”
“彆怕,有我在。”敖琅握住青言的手。
兩人的手都被雨打得冰涼,但青言卻感覺一股暖流從敖琅手中流出,傳遞到他全身,讓他瞬間平靜下來。
“再走半小時,出了這個林子,天就晴了。”敖琅見青言身體停止了顫抖,繼續道,“這段路被施了法術,不能用太強的妖術,隻能步行,抱歉,忍耐一下。”
“為什麼不能用妖術?”心情平靜下來之後,青言的好奇心就升起來了。
“怕弄壞了路。”敖琅解釋道,“這路被妖怪弄壞過一次,修路養路費用很貴,村長發了好大的火。”
這原因……太現實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天道規則、時空亂流、空間壁壘之類更高達上的理由呢。青言無語。
青言一隻手被敖琅牽著,耳邊傳來敖琅語調冷靜平緩的聲音,他心中惶恐害怕像是被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撫平,狂風暴雨的威力好似也跟著減弱了似的。
正當青言開始想,這個樹林沒什麼可怕的時候,一道黑影從樹後竄了出來,撲向了青言。
青言嚇得條件反射就是一腳,動作比剛鬆開牽著他的手,正準備擋在他前麵的敖琅還快。
黑影嗷嗚一聲飛了出去,撞上了一棵樹,像一團黑色泡沫一樣四濺而開,化成了煙霧。
青言呆呆傻傻的收回腳,聲音顫抖:“那、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