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厚平道:“是教育廳新教處的處長雲佰城的次女。”
廖氏一愣:“雲處長的次女?我記得袁氏不是隻有一子一女嗎?”
袁立民是馮厚平的下屬,袁家和馮家也是常來往的,所以廖氏也知道袁蘭繡。
她記得袁蘭繡的那個女兒,若說相貌,雖然長得不錯卻還不到非常拔尖的地步,性情有些輕浮,阿珩怎麼會看上她?
馮厚平頓了頓,道:“不是那一位,是雲佰城鄉下原配所出的女兒,那姑娘……雖然年紀小,相貌堪稱絕色。”
雖然他更喜歡雲琪,但不得不承認,光從長相來說,雲琪比那小姑娘還是差上許多的。隻不過,這世上有人喜歡仙露,但也有人偏偏就愛喝肉湯,有什麼可比之言?
馮穠聽了這話卻不悅了,她尖叫道:“那不過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他們雲家不過是個破落戶,給我提鞋都不配,憑什麼做表哥的未婚妻?”
馮厚平皺眉,他也覺得那小姑娘美則美矣,但□□卻差了點,廖珩他喜歡這一款?不過再怎麼樣,那也是廖珩的事,女兒這個樣子卻有點不像話。
他咳了一聲,道:“阿穠,我有事情和你母親相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
一邊說著一邊就上下打量了馮穠幾下,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你嫁給廖珩,他將來的女人能少?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再說彆的吧。”
說著又想起什麼,厲聲道,“那雲家小姐是跟你在一個學校吧,我警告你,若是你還想嫁給廖珩,就不要對她做什麼。”
馮穠滿心不甘不願,但她懼怕父親,也隻能哀怨的看了一眼嫡母之後期期艾艾的離開了。
馮穠離開後,馮厚平點了支煙,吸了兩口,又摁滅,這才對一直看著他不出聲的廖氏道:“未婚妻?他竟說是未婚妻?”
心裡再次把袁立民的祖宗給問候了個遍。
廖氏又是搖頭,道,“未婚妻肯定不至於,但阿珩那脾氣,真能讓他親口說出未婚妻這話出來,想來那姑娘在他心裡有一定分量。這事到底怎麼回事還是待我打聽打聽再說吧。”
說完看了一眼馮厚平,溫柔道,“厚平,你也不必太煩心了,下個月我母親就會到北平來,阿珩他雖然脾氣剛硬,但對我母親素來還是尊敬的……”
這日馮厚平就歇在了大太太廖氏處。
陳家。
且說第二日阿暖回到自己母親的宅子,就跟母親說跟雲家反麵了,以後再不用去雲家了。
至於有關廖珩的事,她怕母親擔心,隻簡單說是因為宴會無聊,讓廖珩送了自己回家,結果那廖珩是馮家相中的女婿,馮家和雲琪都誤會了,雲佰城怕得罪馮家,就在家中大發雷霆,自己就借機跟他翻臉離開了雲家。
說到登報聲明脫離父女關係,阿暖敲敲桌子,要是她真能想出方法逼得雲佰城登報聲明就好了。
而陳氏這邊聽了女兒的話一麵對雲佰城極其不屑,一麵又高興女兒終於不用礙於雲老太爺和雲老太太的情麵住在雲家。有雲佰城他們這一鬨騰在前麵,女兒要拒絕雲老太爺和雲老太太就容易多了。
她信任阿暖,也相信自己弟弟的朋友,所以對廖珩在裡麵的參合並沒太往心裡去。
隻是陳氏沒有太過在意廖珩,陳澈之卻沒那麼好糊弄。
陳澈之是恒京報社背後的社長,消息自然也最靈通,阿暖和廖家三爺親密相擁,然後相攜離去之事當晚就傳到了他耳中。
他忍了一晚上,第二日還在想著該怎麼去雲家把阿暖給叫出來問問清楚,阿暖就先回陳家這邊了。
陳澈之等阿暖和陳氏說完話,便捉了阿暖回房間問話。
阿暖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前因後果,最後她看著陳澈之滿麵陰雲的臉,也不知道他是在氣韓稹對自己的覬覦還是在氣自己竟然就應下了做廖珩的未婚妻。
畢竟這個時候民風雖然看似彪悍,但實際一些舊的勳貴世家家族,骨子裡還是很看重自家人的清譽的。
阿暖道:“二舅,那韓稹不知所謂,但你知道這些兵匪最是蠻橫,仗著手裡有點兵權就什麼都做得出來,我又不知道雲佰城還有袁蘭繡背後是不是已經和他做了什麼交易,所以既然廖叔叔他正好也需要一個掛名的未婚妻,我就想著讓他幫忙又可以還他一些人情……二舅?”
陳澈之麵色並未好轉,他抿了抿唇,道:“韓稹那裡,我會去調查。至於廖珩,哼,他廖珩什麼時候怕被逼婚了?阿暖,他若是對你……”
“噗,”阿暖笑了出來,很有點自知之明道,“二舅,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二舅,我還這麼小,什麼都不懂,廖叔叔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我對他而言,肯定就像白開水一樣無趣無味。隻不過偏偏有些老人家還挺喜歡我的,所以他才想起來順便讓我幫他這個忙,又不用擔心我會賴上他,皆大歡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