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珩看她那副樣子,又覺得可愛又覺得心裡一陣酸澀,他走上了前去,伸手蒙住了她瞪著自己的眼睛,苦笑道,“還有,你大舅和我就讀的大學就在那邊附近,你有空也可以過去轉轉,當初你舅母就是在維斯理學院就讀,然後認識你大舅的......”
不過說完這句話又更加不是滋味。維斯理學院是有名的女子貴族學院,曆來裡麵女生都是隔壁兩座大學不少男生的心上人,也曾成就了不少良緣。
廖珩說完心情真的不怎麼樣,他腦子甚至閃過可以讓她察覺不出自然留下她的方案 - 這段日子,他幾乎想出了千百種能讓她留下來的法子,隻是昨日祖母和他談話,道,“不過是兩年,你若是真喜歡她,為何就等不得兩年?這過去幾十年,也沒見你怎麼著急成婚來著。況且她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該見識的,該經曆的,總要順著她自己的心走上一遭,將來才能定下心來好好跟你生活,何必強求著,給你們心底都留下一個疙瘩或隱患?”
所以他不是不想留她,就是先前他還在掙紮著,隻是剛剛,他看著她像個有點受驚的小刺蝟般的看著自己,有著恐怕她自己都不知的戒備 - 想到她的性子,到底還是順了她。
而於阿暖,她這麼久懸在心上的事突然就這麼解決了,簡直有點不敢置信,她伸手抓住了他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雙手往下掰著,然後一邊就咧了嘴笑了出來 - 廖珩的手被拽開,看到的就是她笑得像是撿到了多少銀子般歡喜的笑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真是刺得廖珩眼睛疼 - 兩年,要離開自己兩年,完全見不著,她就能開心成這樣?
或許她果真還是太小,當初接受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耍了各種手腕,逼得太緊的緣故,而在她心裡,自己根本沒有多重的分量 - 或許她會遇到更多新奇的事,遇到更多追逐她的人 - 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然後她便會很快就忘了自己。
廖珩的心裡陰鷙橫生,為了不讓她看到他眼中的陰影,未等阿暖再說什麼便拽了她起身,摟了,然後低頭側過在她耳後親了下去,不,應該是咬了下去,阿暖覺得有點勒,他咬得也有些疼,可是想到他一直以來都反對自己離開,現在這麼大方讓自己走,心裡還不知怎麼不悅來著,所以忍著疼痛暫時順了他一點點,隻是廖珩再往下時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後廖珩便隻能繼續鍛煉著自己本來自認已經很好的自製力和忍耐力。
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 阿暖也沒有拒絕廖珩在美國那邊對自己的安排,大路上定了下來,她沒必要在細枝末節上激怒他,而且他做的安排,看起來也應該是最安全和舒適的。
阿暖離開廖家大院的時候遇到了尚昭雲和她的堂兄尚季同 - 她正在搬東西離開廖家客宅。
尚昭雲並沒有跟著廖老夫人離開,她留在了京中讀書,準備入讀原先阿暖打算讀的燕京女子大學。但廖老夫人走之前的一周,廖珩就已經向她下了逐客令,廖老夫人離開之際,也必須是她搬離廖家大宅之時,他也不常在家中,可沒打算讓她留在廖宅做女主人。
尚昭雲看到廖珩摟著阿暖出來,阿暖轉頭看向廖珩之際,頭發揚起,她看到她耳後的紅痕 - 阿暖皮膚白,那紅痕觸目驚心,尤其明顯,且一直延伸到衣領之內,讓人很難不產生更多遐想。
不要臉的賤人!老夫人剛走,就已經在宅子裡大白天的勾-引男人!
這段時間尚昭雲看不到任何可以讓廖珩喜歡自己的機會,阿暖對她的接近也是油鹽不進,早已經放棄了原先一心想要嫁給廖珩的想頭,可是此時看到此情此景,仍是分外的刺眼睛刺肝刺肺。
尚昭雲提著行李不動,她堂兄尚季同卻是已經上前熱情地和廖珩打起了招呼,廖珩和他點頭之後便帶了阿暖徑自離開了,尚季同目送兩人離開,回頭看到自己堂妹有些扭曲的表情,歎了口氣,道:“走吧。既然廖珩已經定親,我們尚家可沒有讓人做二房的例子,還是收收心吧。我收到我母親的來信,說是想將你介紹給我表哥韓稹 - 其實他也不比廖珩差多少,他那個性子,若是知道你對廖珩有意,肯定不會同意聯姻的。”
他母親是韓稹的姨母,大約是想將關係再拉近一些吧,既然廖珩已經定親了,就起了心思想將尚昭雲介紹給自己外甥 - 當然,她嫁在嶺南幾十年,見都沒怎麼見過韓稹,更談不上了解了。
尚昭雲厭惡地皺眉,這京裡誰不知道電影紅星蕭玉如是韓稹的親人,嬸娘想將自己嫁給韓稹是什麼心思?而且嫁到西北,天高皇帝遠,被人欺負了連個聲都不能吭一聲,堂姨母曾經的馮大太太不是典型的例子?
不過她心思轉了轉,想到以前見到韓稹時韓稹話裡話外對雲暖的特彆關注 - 她覺得見見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