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好險一口茶沒噴出來。
她放下茶杯,抬頭看向全煥無奈道:“你哪裡聽來的這些流言,廖三爺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我聽說那位蕭小姐以前可是西北軍韓稹韓師長的情人,怎麼會和廖家三爺扯到一起?”
全煥的眼睛亮晶晶,他笑道:“所以你果然不是因為對蕭玉如和沈一臨一無所知才拒絕肖框的 - 哈,陳暖,你心思也不少呢,可笑那個傻子還總把彆人當傻子。”
蕭玉如和韓稹之間的事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了,陳暖她知道的這麼清楚,還隨口拈來,怎麼會對她一無所知?
阿暖搖頭,道:“我隻是對影視紅星這些沒興趣,你問出來的東西怕沒幾分是真的 - 單純評電影不受演員的影響怕還要好些。”
全煥笑,他道:“這種版麵又非時政,假的東西越多說不定越多人喜歡 - 真實的東西,有幾個人真愛看呢?不過你說蕭小姐和廖家三爺 - 這事怕還可能真有幾分真的,我們旁敲側擊蕭玉如,她也是全盤否認著緋聞,但各種感激廖先生的器重和栽培,反更添了流言的可信度。”
“當年韓師長對蕭小姐寵愛有加,據說為了蕭小姐,本來還打算在西北專門成立一間影視公司,可是蕭小姐事業心重,覺得西北很難有好的發展 - 那時候廖家三爺已經專門請人給蕭小姐量身定做了那部《伶中曲》,更不惜成本花高價請了名伶之王沈一臨陪演,可見用心之深了 - 再轉回頭想想,若是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想離開韓師長就能離開韓師長的,聽說就是因為廖家三爺的插手,據說因為韓師長不肯放手,廖三爺還重傷了韓師長,讓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
“嘖嘖,韓師長就是在被逼無奈之下才娶了和廖家有親的嶺南尚家的三小姐 - 就是和廖三爺求和的意思。不然以那位尚三小姐的才貌,韓師長怎麼會看得上她?”
好一出大戲,阿暖簡直聽得目瞪口呆 - 新聞工作者的消息果然夠靈通,八卦也夠多。
阿暖尚未想好要說句什麼打發了全煥 - 她實在沒興趣跟他討論廖珩的緋聞 - 這時身後卻插來一個聲音道:“咦,全煥,這事你昨日采訪蕭玉如確認了嗎?聽說廖三爺的未婚妻兩個月前已經回國,這蕭玉如是打算如何處理和廖三爺這位未婚妻的關係 - 聽說這兩人以前還是好友。”
是和阿暖同一個組的另一位副編沈懷,他剛剛到報社就聽到了全煥說蕭玉如的八卦就鑽了過來 - 保持對事情的好奇度和敏銳度是新聞工作者的一個優秀的品質。
全煥轉身笑道:“未婚妻是未婚妻,情人是情人,有什麼好處理的?那位未婚妻也是留了洋的小姐,對這種事情應該習慣才是,反正蕭玉如的情況,也是永遠嫁不成廖三爺的。她是個有才華天賦的人,若是困於家庭,反而埋沒了她。至於那位未婚妻,廖家三爺那樣的人,難道還擺平不了她嗎?哪裡用得著心上人去出手。”
“咳咳。”
全煥和沈懷正說得興起,身後就傳來幾聲咳嗽聲,兩人轉頭便看到了報社總編周成正帶了一個著了西裝的青年男子站在過道那邊,那青年男子全煥和沈懷不認識,但阿暖認識 - 是俞閩烜,他正帶了些關心的神色看她,是怕她聽了全煥和沈懷兩人的話受刺激?
不過阿暖自回國後在外用的都是陳暖的名,就是周成也是不知道阿暖真實身份的。
全煥和沈懷見到周成,立即擺正了神色,認真打了個招呼就各歸各位了 - 雖然他們並不怕,但樣子總要裝裝的,但坐回座位,那耳朵卻是豎著,聽著阿暖這邊的動靜。
兩人走開,周成便笑著對阿暖道:“陳暖,這位是燕大動力學係的俞閩烜副教授。那日我在燕大遇到閩烜,他說起他的博士導師近期內會訪華,那是世界知名的燃氣動力學家,我想就他的訪華出個專刊,也探討一下我們工業界在此領域的不足,該行些什麼措施才能加大振興實業的發展,你剛剛從美國回來,你們學院就在閩烜學校附近,想來對閩烜的學校也很熟悉,便將這件事就交給你好了。”
阿暖尚未回答,她聽完周成的話剛把目光從周成的身上移到俞閩烜身上,就聽到俞閩烜柔聲道:“阿暖,沒想到周總編跟我說的那個人是你 - 你之前是見過韓森教授的,他再見到你定是很高興。”
他以前都喚她雲暖,隻是他知道她掩了姓氏,一時也喚不慣陳暖,便直接叫她阿暖了,但這一句阿暖溫柔至極,阿暖也就罷了 - 她身邊多的是人這麼喚她,但後麵的全煥和沈懷卻是聽出了八卦,對視了一眼,耳朵就豎得更直了。
就是周成都心中詫異,對俞閩烜含笑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