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離開醫院, 出了門便看到了廖珩的車子, 還有車子裡麵的廖珩 –其實看不清楚,但阿暖現在似乎隻憑著一片衣影就能肯定那是他。
她上了車, 坐到他身邊, 轉頭看他, 笑道:“三爺,你不必過來接我的,我帶了石林他們, 不會有事 - 而且他們一次未能得手,必不會這麼快就敢來第二次,你不必太過擔心了。”
廖珩瞥了她一眼, “嗯”了聲, 目光就又轉了開去,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阿暖看他隻木著臉不出聲,輕歎了口氣,她拽住了他的手, 低聲問道:“三爺,我是不是特彆讓你操心?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差的。”
她功夫並不差, 也算得上小心謹慎了,可是他好像總是特彆緊張她, 仿佛她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 –她想他這樣緊張自己, 那自己在美國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還是眼不見心不煩?
想到這裡她往他身上靠了靠,抬頭有點撒嬌的問道:“三爺,我在美國的時候,你有沒有特彆想我?”
廖珩:......
他低頭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小心的覷著自己,可是嘴角揚著一點小小得意和甜蜜的笑容 –她是真的是不知道怕的,還問為何自己會特彆操心 –可是不得不說,廖珩對著她這樣的小表情,心就軟得一塌糊塗。
他暗歎了口氣,伸手攬住她,柔聲道:“你覺得我有沒有特彆想你?”
阿暖笑,她的手指刮過他胸前的衣裳,道:“嗯,其實我也很想你的,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不過你這麼忙,總是會突然失蹤上一段日子,唉,我以後可怎麼辦。”
她不過是看他太過緊繃,哄哄他罷了。
廖珩自然也知道。可是他偏偏就對她毫無抵抗力,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心也被她撩撥得一抽一抽的 –起初明明是他哄著她,現在卻總被她不經意的撩撥到失控,他都不知道是該鬱悶還是喜歡 –當然,他其實是十分喜歡的。
他低頭輕輕吻她,道:“好,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阿暖,那我們把婚期再提前吧 –你這麼離不開我,我自然不舍得你難受,但如果不結婚,我們住到一起總歸是不好。”
“誰,誰這麼離不開你?不要臉。”阿暖推他,嗔道,“誰要和你住到一起。”
可是她自己撩起來的火,此時卻是由不得她了。
廖珩抱著半推半就的阿暖纏綿了好一陣,隻是畢竟是在車中,再纏綿也都有個限度,不過又是考驗廖珩的自製力,他摸著阿暖染滿緋色的臉頰,看著她迷濛因情動而愈發瀲灩的眼睛,歎了口氣。
及至阿暖醒過神來,抽離了他的懷中,他才道:“阿暖,你大舅今日就會啟程去延城,我們這邊可能會推遲幾天了。”
“嗯。”阿暖應下,雲萱剛受傷住院,她不可能什麼都不安排就丟下她回延城。想到雲萱她又皺了皺眉,完全忘記了自己前一秒在問什麼,改道,“三爺,這次想要暗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 我不覺得自己跟誰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啊?”
像韓稹擄她至少有個理由 - 感情這種東西是會讓人失去理智的,做再瘋的事情也能解釋過去......
想到這裡她又看了一眼廖珩道:“三爺,你不會又招惹了什麼桃花覺得跟我有奪夫之恨所以要置我於死地吧?”
奪夫之恨......廖珩簡直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惱,他沒好氣道:“你還是少點和趙翎接觸,國文真是越來越不倫不類 - 你想知道凶手是誰,一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家私宅暗室。
周成坐在椅子上,火架上慢慢轉著火紅的烙鐵,一邊轉著,一邊就笑道:“肖框,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你怕是不知道,我父親曾是安清幫的長老,不過我是個斯文人,從來都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所以就改行做報社了 - 不過當真沒想到有一日經營報社還得用幫會的手段。”
被綁在椅子上的肖框看不見他的笑容,隻看到他的背影和那塊燒得紅彤彤的烙鐵。
他嚇得瑟瑟發抖 - 他不過是個文人,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他道:“總編,我什麼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