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玨走進包間,發現沒有女生,立刻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往後退了退。
隻聽“哢噠”一聲,鐘新鎖上了房間門,陰沉沉衝她笑。
顧千玨看見老熟人,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難以置信地望向梁修,梁修坐到了沙發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似乎不打算管她了。
“顧千玨,好久不見啊。”鐘新端著酒杯走到顧千玨麵前:“老朋友見麵,喝一杯吧。”
“喝你個頭啊,我要走了。”
顧千玨打翻了鐘新手裡的酒杯,轉身要走,鐘新從後麵攥住了她的衣領:“走什麼走,不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要跟咱們修哥玩的嗎,怎麼,是看不起他的這幫兄弟啊。”
“放開!”
顧千玨掙開他,轉身對梁修說:“學長,我不知道你和這家夥是朋友,我現在就走。”
“想走,沒這麼容易。”鐘新將顧千玨扔給身邊的幾個男人,冷聲說:“把她衣服扒了!”
幾個男人一擁而上,拉扯著顧千玨單薄的T恤,甚至還有手碰到了她的裙子。
“放開,彆碰我!”她死命掙紮著,咬住了扯她衣領的男人的手。
那男人吃疼,一巴掌甩到了顧千玨臉上:“媽的!你屬狗的啊!”
顧千玨結結實實吃了一巴掌,左邊臉瞬間紅腫了,但她感受不到疼痛,現在的情形讓她害怕極了,她能感覺到今天晚上可能要完
“我哥是顧懷璧,你們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們。”
“你哥就是那個怪物啊,看網上說還是個狼人是吧,那你叫他來啊。”
顧千玨掙紮著要摸包裡的手機,鐘新把將她的手提包踢到牆角,然後開了一瓶啤酒,直接傾倒在了顧千玨的頭上,澄黃的液體澆了她一臉,嗆得她直咳嗽。
“顧氏集團的大小姐是吧,老子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你媽,還是個挺漂亮的女人。”鐘新拍了拍她的臉,嘴角咧開一絲獰笑:“你也不賴。”
梁修終於開口:“差不多得了,彆太過火。”
“你少管。”
梁修見鐘新是玩真的,臉色沉了下來,站起身走過來:“人是我帶來的,現在我要帶她走。”
“梁修,你裝什麼好人。”鐘新回頭睨他,忽然笑了起來:“怎麼,看上這丫頭了?”
梁修見顧千玨半身的衣服都被扒壞了,被這幫男人按在沙發上,滿眼恐懼。
他開始後悔了,本以為鐘新隻是教訓教訓她,沒想到會玩這麼大。
顧千玨絕望地瞪著他,似乎是恨上他了。
梁修沉默地扯開了周圍幾個男孩,利落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顧千玨的身上,準備帶她離開。
鐘新舔了舔下唇,想到那日被她侮辱的情形,一拳揮了過來,梁修猝不及防,往後幾個趔趄,摔倒在地,稀裡嘩啦打翻了好幾個空酒瓶。
“梁修,你爸欠老子爹的幾百萬,隻要你給老子安分點,今晚之後老子就燒掉借條。”
“欠你的錢我會還。”梁修掙紮著站起身,朝著顧千玨跌跌撞撞走過去:“彆碰她行不,彆碰她。”
幾個男人立刻將梁修鉗製住,用繩子捆住了他的手,仍在了沙發上。
鐘新重新將顧千玨拎起來,冷笑著對周圍男人說:“來來,錄視頻,開直播,讓網友們都看看”
顧千玨奮力地掙紮,還是被幾個男人粗暴地按在了沙發上。鐘新對她又是扇耳光又是揍肚子,終於把她打得沒力氣了。
梁修低沉地怒吼:“你他媽彆碰她!”
“把他的嘴給老子堵上,媽的,敗興。”
男人抽了一大團紙巾揉進梁修的嘴裡,梁修死命吐了紙巾,衝鐘新大喊道:“她會彈鋼琴!”
包廂入口左邊台上,正好有一架白色的鋼琴。
梁修掙紮著,急切說:“羞辱她,不是更爽嗎,鐘哥,把她扒了,讓她彈鋼琴,老子聽說她還在維也納演出過”
鐘新舔著唇,拍了拍顧千玨的臉,回頭笑著望了梁修一眼:“彆說,你這小子還真會玩,行吧,讓她彈鋼琴。”
顧千玨涕泗橫流,怨憤地瞪著梁修,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梁修此刻恐怕早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梁修被捆在沙發邊,青筋暴起,全身都在顫抖。
顧千玨被鐘新攥著頭發,扯到鋼琴邊,打開了手機開始錄視頻,見顧千玨不動,他凶狠地扇了顧千玨一耳光:“彈啊!老子也聽聽維也納演奏的水平。”
遭受了這樣的暴行,顧千玨哪裡還能彈鋼琴,她抱著自己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地哭著。
“快彈!”鐘新又給了她一巴掌:“不彈老子弄死你。”
顧千玨立刻放下手,顫顫的指尖敲上了鋼琴鍵,彈起了《夢中的婚禮》,因為極度的絕望和恐懼,她錯了好幾個鍵。
鐘新拿著手機,獰笑著全方位地開始錄視頻。
梁修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她。
顧千玨嘴裡哆哆嗦嗦,低聲地叨叨著什麼。
“她再說什麼。”
“不知道啊。”
“好像在叫哥。”
“叫什麼哥,鐘哥不是在這兒麼。”
顧千玨最後一個重低音的琴鍵猛地落下來,鋼琴發出一聲刺耳的驚叫。
她用儘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喊了聲:“哥,救我啊!”
**
顧懷璧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跳到窗台邊大喊了聲:“顧千玨!”
無人回應。
他跳出窗外,三兩步翻進了顧千玨的房間,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她的房間空蕩蕩,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顧懷璧趴在院子裡,身體肌肉開始猛烈地膨脹,衣服繃碎,不過幾秒的時間,他抖擻著蓬鬆的鬃毛,嗅著空氣中稀薄的一星半點氣息,沿著幾個小時前顧千玨離開的路徑循去。
……
顧千玨哭著彈了三首曲子,鐘新錄視頻也錄得不耐煩了,索性扔了手機,將女孩從鋼琴邊拎過來,扔在了沙發上,準備要辦“正事”了。
就在這時,梁修一口咬在了鐘新的腿上,鐘新疼得大叫,顧千玨趁此機會掙開他,朝著門口跑去。
之前有男人出去買煙,所以門並沒有鎖,顧千玨輕而易舉地跑了出去,夜深了,走廊並沒有多少人,顧千玨踉踉蹌蹌跑出去,尖聲呼救。
幾個男人立刻衝了出來,攥著顧千玨的頭發,想將她拖回包廂。
就在這時,隻聽“嘩”的一聲巨響,窗邊的玻璃忽然被撞碎,一頭巨獸撲了進來,張開了滿是尖銳獠牙的嘴,一口咬住了攥顧千玨頭發的那男人的手,猛地一撕,手臂直接從那男人身上扯了下來。
那男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右臂已經沒有了,血肉模糊的那一塊開始瘋狂飆血。
“啊!!啊啊啊!!!”
“吵吵什麼!”鐘新罵罵咧咧地從包廂出來,看到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巨狼環在女孩身邊,用蓬鬆的毛發擋住了她的身子。
看到狼的那一刻,顧千玨急促地呼吸著,想哭,可是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她激動惶恐又不敢相信,艱難地爬到他身邊,伸手去抓他
狼低下頭,用額頭拱了拱她的臉頰,他的心臟疼得都快要抽搐了。
這個張揚跋扈的小妹,這個喜笑隨心的小妹,這個從來不怕他,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追得跌跌撞撞的小妹。
他第一次對她敞開心扉,為她開遍了滿山野花,願將世間最真摯的美好奉送
顧懷璧有多愛她,隻有他自己知道。
顧千玨顫栗地抱住了她哥哥的脖子,終於開始放聲大哭——
“哥,你怎麼才來啊!”
她嚎啕的哭聲將他的心擰成了一團。
狼心疼地舔了舔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淚痕舔舐乾淨,“嘶”的一聲,扯下邊上的窗簾,搭在了她的身上。
他回過身,深棕的眼眸裡泛出冰冷的殺意。
鐘新目瞪口呆地望著麵前這隻凶狠的巨獸,使勁兒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是無論他怎麼揉眼睛,巨獸都沒有消失,反而朝他撲了過來。
鐘新終於尖叫了起來,衝著窗戶跑過去,爬上窗台。
狼眸子裡燃著怒火,朝他猛撲過來,鐘新走投無路,隻能尖叫著從三樓的陽台跳了下去。
樓下也傳來了不小的騷亂。
狼的嘴角沾染了血跡,嘴皮呲開,尖銳的獠牙足有十厘米長,鋒銳如刃,泛著寒光。
走廊邊,幾個涉事的男人瑟瑟發抖地望著那隻可怕的凶獸,跪下來連聲道歉。
它朝他們撲過去,準備要將他們撕成碎片。就在這時,顧千玨聲嘶力竭地喊了聲:“哥!”
狼回頭睨向她。
顧千玨苦苦哀求:“我想回家,哥,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幾個男人蜷縮在角落裡,抱著腦袋根本不敢看它,甚至還有人直接嚇尿了,空氣裡傳來一股子騷臭味。
狼凶狠地低嘯了兩聲,終究不甘地回身,走到女孩身邊,溫柔地舔了舔她的手掌心。
顧千玨爬上了它的背,它馱著她走到窗框邊,縱身躍下,離開了這魔窟一般的地方,迅速融入了黑沉沉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