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1 / 2)

顧蜜如根據記憶,迅速把這位相好n號背景給扒拉出來。

他穿得人模狗樣,但其實是十裡八鄉比較著名的屠夫。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自己不殺豬了,雇了一幫人殺豬賣肉。

然後活活把自己吃得像一個立起來的豬。諷刺的是他有一個非常文藝的名字,叫張文言。

顧蜜如的視線下垂,從他肥厚的大耳朵,最後停留在他“懷胎十月”的肚子上。

初步把原角色為什麼跟他相好的原因找到了。

跟著張老板有肉吃。

張文言今年有46歲了,因為家中有悍妻,不敢娶小妾。

但是他的妻子也沒有把他卡得太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他拿著點錢到處嫖。

原角色跟他唯一的原因就是為了錢。張文言出手還算大方。

“這麼看著爺乾什麼?”張文言瞪著那一雙渾濁的眼睛,眼袋都要耷拉到臉蛋子上了。

顧蜜如卻一點也沒覺得他反胃,還覺得這張老板挺真實的。屠夫出身的暴發戶,可不就差不多是這樣?

“張老板呀,早啊。看你來的這條路……才從小翠那出來?”

顧蜜如說著,朝著張老板身後的一條路看了一眼。

那條路上巷子有些窄,有的人家大門上掛著紅綢子,隨風飄蕩。

是個暗.娼巷子。

原角色的記憶當中,這個張老板在這暗.娼巷子裡麵有個相好的。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小寡婦,名叫小翠。

這位小翠丈夫得急病死了,公婆年歲也大了。自己拖帶著兩個孩子,挺不容易的。

依仗著現在還年輕還有幾分姿色,會溫柔小意,做得一手好菜。把這張老板上下兩張嘴,都安排得服服帖帖,很得張老板的照顧。

原角色把小翠視為情敵,每次知道張老板去了她那兒,都要鬨一番。

顧蜜如可絕對沒有那種嫉妒心理。不是她看不起張老板,是她看張老板有彆樣的視角。

比如張老板現在站在自己的麵前,混著街尾流動過來的包子香氣。

顧蜜如看他就像一個大肉包子。

顧蜜如客客氣氣地打招呼,居高臨下地看著張老板,勾了勾嘴唇。

特彆客氣地說:“小翠手藝好得很,張老板看來是吃得挺飽。”

張文言一聽顧蜜如這話,立刻就知道他這小相好是吃味了。

他樂於自己的相好相互之間吃味。想像往常一樣上前一步,拉著相好的手,說上幾句騷話,再不濟給上點銀錢,自然就好了。

但是今天張老板上前一步,還沒等伸手,手就停留在了半空。

他仰著頭看著顧蜜如,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這位相好的……一直都長這麼高嗎?

冬天的清晨不夠溫暖,但是很明亮刺眼。

最刺眼的是顧蜜如和張文言相對著站著,她比張文言整整高了大半個頭。

顧蜜如身高有1米74,是她自己本來的身高。這麼多年,和她這張原裝的臉一樣,死活無論係統怎麼說小鳥依人容易做任務,她都沒有改過。

而張文言,他看著也就1米6多點兒,要不然也不能像個站起來的豬。

兩個人這樣站在一起,張文言感覺到了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張文言可是萬萬不喜歡比他高的女子的。比如他的那個婆娘,每次扇他那個巴掌喲,忒他媽重,打得他暈頭轉向。

他出來找相好的,就是圖對方小鳥依人,善解人意……他怎麼從前不知道,這司家的媳婦兒,比他高了這麼多?

他回想了一下,記憶當中那些床笫之事,竟然回想不起來。

這當然是因為雖然角色替換,但那種限製級的東西,係統會直接模糊處理掉。

所以張文言看著他這個小……不,是大相好。看著她冷冷淡淡的表情,一時之間這個安慰的手伸不出去了。

他怕她突然化身自己的婆娘,一巴掌把自己打個暈頭轉向。

顧蜜如伸手搓了搓自己的額角。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柔和一點。

隻不過她本身的長相,就有一些清清冷冷的,笑起來像是在嘲笑。尤其是她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

張文言生生後退了一步。還哪敢伸手了?

顧蜜如倒是不急著和這些相好的分手,更不急著躲他們。

顧蜜如想了想,微微偏開臉。相比正臉來說她的側臉更柔和一點。她用她那把提琴一樣的嗓子,低聲說:“我還沒吃飯呢,要不然張老板給我買幾個包子?”

張文言就這麼跟著顧蜜如走了。

平時“顧蜜如”在街上是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再怎麼她也是司家的媳婦兒,和老張家的男人走在一塊兒,就算大家都知道兩個人有一腿,那也是嫌棄丟人的。

但顧蜜如不嫌棄。

她走路向來很快且穩,脊背筆挺如鬆,氣勢如虹。

她在前麵就像個巡街的大官人,偶爾停下來等一等後麵的“小嘍囉”。

還催促一兩句:“張老板這身體,可是該鍛煉鍛煉了。”過於胖了一點,容易三高。

“你平時……”就長這麼高嗎?

張文言跟在顧蜜如的後麵,活像一個小狗腿子。兩個人之間哪有一點的曖昧氣氛?

兩側擺攤的商販看到了兩個人一起走,雖然都認識吧,但是今天誰也沒開口說點什麼話擠兌兩個人。

張文言小跑出了一身汗,把那句到嘴邊的話。轉成了,“你平時不是喚我張哥哥嗎?”

顧蜜如微微停住腳步,從善如流道:“張哥哥。”

她叫起這三個字可真是橫平豎直乾脆利落。彆說是曖昧,簡直像迎麵劈過來的一把刀。

張文言聽了之後渾身一凜,比聽他婆娘罵他還好用,屁股都夾緊了。

片刻之後他僵笑著說:“不敢當不敢當……你還是叫張老板吧。”

顧蜜如點頭:“張老板,付錢吧。”

張文言側頭一看,顧蜜如包了兩屜包子。是那種大蒸屜,一屜夠三四個乾苦力的老爺們兒吃的量……

張文言抬手擦了一下汗,倒不是他覺得貴了,幾個包子才多少錢?而是他剛才這一路緊趕慢趕,跟著顧蜜如的腳步累得。

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地說了一句:“你買這麼多包子,是家裡有人做活嗎?”

“嗯。”顧蜜如拿著一個包子正啃著,含糊地應了一聲。

今天要請鐵匠過去。把下人們遣散之前,請他們吃一頓大肉包子也不過分。

兩大屜包子包好了,顧蜜如卻沒有急著拿走,而是對著張文言示意,讓他坐在桌邊上。

這桌子是包子鋪擺出來的,油膩膩的就兩把凳子一個小桌子。

張文言在對麵坐下,顧蜜如也坐下,還是比他高了大半個頭。

張文言:“……”他又抹了一把頭臉上的汗。

顧蜜如也不拐彎,一邊啃著包子,一邊說:“張老板今天從小翠那兒出來,就這麼回家,家中的嫂夫人要砍你的吧?”

張文言聞言表情一僵,四外看了一圈,看見賣包子的老板在那偷笑,有點不樂意。

他那個婆娘太凶了,不光打他,動不動就操刀滿大街的攆他。實在是不給他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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