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鐘滾燙的眼淚滴落在了顧蜜如臉上。
他艱難撐著手臂抬起頭看她,這是假的,卻為什麼這麼真實?
顧蜜如對上他眼中的荒涼,算是明白為什麼他狼陣裡麵一見到她,就要啃咬她了。
那個時候他也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去印證。
“真”的自己,一直在拒絕他,推開他。
隻有死去的,失去體溫的,還有“假”的她會接受他的吻。
林鐘眼淚狠狠砸下來,顧蜜如伸手給他抹了抹,說:“我被劇情重置回來了,應該也是個主要的角色。”
她用這種方式讓林鐘感覺到真實,但其實也沒有說謊。
她確實被重置,隻不過起因是她簽訂了一個轉組的契約。
“林鐘,”顧蜜如說:“你再問我一次。”
“再問我一次,我是不是喜歡你。”
顧蜜如摸著林鐘逐漸清明,卻也更加痛苦的臉,對他重複道:“你再問我一次。”
林鐘聽懂了顧蜜如的意思,他隻在顧蜜如死去之後,才問過這句話。
那個時候……她在。
無論為什麼她會在,林鐘不想去想,但是這話除了顧蜜如,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就算這是一場夢,那也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林鐘低下頭,將頭抵在顧蜜如的頸窩,壓抑地哽咽起來。
他的聲音被壓在喉嚨裡麵,如同野獸走投無路的嘶吼。
他的眼淚弄濕了顧蜜如的長發和肩膀,過了好久,他才用絕望的,不抱一絲幻想的聲音問:“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顧蜜如閉了閉眼睛,手指穿梭在林鐘的發間。
她偏頭,湊到林鐘的耳邊回答:“是。”
“我喜歡你。”
“一直都喜歡你。”
“從很久以前,你喜歡我的那個時候開始。”
林鐘先是僵硬了一下,而後徹底放聲大哭。
眼淚像決堤的河水,林鐘是河水中漂浮的朽木,就快要被激流卷著撞擊粉碎。
“我回來了,是真的,不用懷疑。”顧蜜如說:“一直不接受你,是因為我沒有想清楚。”
“我現在想清楚了,我們好吧,我跟你好,讓你親,讓你抱。”
“一起練武,同吃同住,同進同出。”
“林鐘,彆哭了,你躺下,傷口都裂開了。”
“林鐘……”
林鐘一直緊緊抓著顧蜜如的領口,伏在她的身上哭,他像一頭受了重傷的孤狼,回到了狼巢之中,終於可以弓著背,儘情地展示他的傷處和疼痛。
他幾乎疼死,撕心裂肺了好多次。才將眼淚和恐懼,一起哭出了身體。
他安靜下來,被顧蜜如扶著重新躺下。
顧蜜如料到他醒來有的折騰,因此專門和醫師要了一些傷藥藥粉,把林鐘重新流血的傷口都撒了一遍藥粉。
不能再兌換空間營養液,那玩意幾十萬一瓶,顧蜜如被罰後空間所剩積分也不多,她要留著換命好過一生。
而且林鐘恢複的太快,顯得太詭異,還要解釋,很麻煩。
就隻能讓林鐘暫且受點苦,給他上好了藥,顧蜜如重新躺回去,說:“被子都蹭上血了,我今天懶得換了。”
顧蜜如說:“明天再換。”
林鐘始終看著她,眼睛追隨著她,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顧蜜如重新躺下之後,和林鐘手臂挨著手臂貼在一起,抓住他的手說:“睡吧,天快太亮了,你受傷了,要好好休息。”
顧蜜如說完就閉上眼睛,林鐘卻始終沒有合眼。
顧蜜如知道他現在還無法接受,要等到他徹底清醒了,或者天色大亮了,他才會相信她真的回來了。
畢竟自己死在他麵前,涼在他懷中,突然詐屍,確實需要些時間接受,他隻要不得應激就好。
顧蜜如抓著林鐘的手睡著,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林鐘竟然不在旁邊。
顧蜜如慌忙起身,在屋子裡找了一圈,發現林鐘在洗漱間艱難洗漱。
他那麼嚴重的傷,竟是一夜之間就能站起來了!
幾十萬一瓶的營養液誠不欺我!
林鐘洗漱好,轉頭看到顧蜜如,眼神似乎已經徹底恢複了正常。
隻是那其中還有顧蜜如讀不懂的東西。
“怎麼自己起來了,快回去躺著,你的傷不能忽視。”
顧蜜如把林鐘弄回去,然後自己也去洗漱。
洗漱好了出門要名畫準備吃的送來,人是鐵飯是鋼,吃了飯林鐘狀態會更好。
結果吩咐完了名畫,一轉頭,林鐘就站在門口。
顧蜜如正想問你乾嘛,林鐘就偏頭湊上來。
顧蜜如下意識後退,林鐘眼神一變,上前一推,把顧蜜如抵在了門上。
顧蜜如後背撞了一下,眉梢一挑,林鐘就偏頭凶狠地吻下來。
這個吻最開始很凶狠,但是等林鐘察覺到顧蜜如沒有抗拒,又慢慢變得溫和,溫和下來就顯得他有些生澀。
顧蜜如勾了一下他的舌尖,他的呼吸頓時粗.重如牛。
抓著顧蜜如的手也不管不顧開始大力,眼睛始終睜著,眼白透著些許血絲,像是在不斷地確定著什麼。
顧蜜如開始回應,帶著他教他,這個吻一直持續到兩個人舌根發麻。
林鐘才總算是放開顧蜜如一些,卻沒有退開,就這麼貼著顧蜜如,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
他說:“不夠。”
“什麼?”
“不夠。”林鐘湊近她耳邊說。
“那就再來。”顧蜜如笑著說,手拍著他後背,語調寵溺,“讓你親個夠。”
“不夠……”林鐘還是說:“我想……”
他近距離看著顧蜜如,活人和死人的樣子截然不同,但在林鐘眼中,無論怎樣都是顧蜜如。
他盯著她重新鮮活的眉目,福至心靈地說:“我想和你融為一體。”
顧蜜如呼吸一窒,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林鐘的熱情。
係統:【好家夥,七竅已經開了六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