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走劇情都要暗戳戳給自己找捷徑偷個懶的顏芝儀,想到結婚要讓她親手繡一套鳳冠霞帔,瞬間隻覺得生無可戀、男主都不香了。
雖然老太太發話讓她娘去買現成的嫁衣,她也根本沒那個實力在短時間內給自己置辦一身華麗嫁衣,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她爹娘異想天開的認為她連續五天不眠不休、還是可以親手把嫁衣趕製出來的,她豈不是分分鐘原地去世?
為了小命著想,顏芝儀隻能努力降低存在感。
這時也沒必要問男主一家離開的時候為什麼沒人通知她了,就看她爹娘這樣焦頭爛額的模樣,已經能想象陸家又是如何的爭分奪秒、人仰馬翻。
至於她爹和男主最後商量出了什麼結果,顏芝儀雖然好奇卻也不是很擔心,她爹娘就算隻字不提,過幾天嫁妝到手,她自己也會知道。
這麼想著,顏芝儀又安心躺平了,吃完飯便立刻乖巧懂事的回自己屋裡窩著,堅決不給家裡添一絲麻煩。
大概是對她這麼懂事的投桃報李,她娘不到傍晚就把舅母王氏請來了。
王氏是帶著口大箱子來的,便很闊氣的雇了輛驢車直達顏家門口,跟著她下車的還有顏芝儀幾個表姐妹,和身子不好已經久不出門的外祖母。
外祖母沉屙已久,這次若不是外孫女出嫁在即,外孫女婿又是滿城皆知的狀元郎,她老人家也不會樂得非要親自過來瞧瞧。
她先是愛不釋手摸著顏芝儀的小臉連聲道好,然後才被顏太太扶著去和多年不見的老太太寒暄敘舊了。
王氏則是笑容神秘的帶著女兒親自把那口大箱子抬到了顏芝儀屋裡,期間楊媽她們想搭把手都不讓。
小心翼翼把箱子放地上,王氏一邊讓女兒去喊顏太太她們過來瞧稀罕,一邊喜氣洋洋拉著顏芝儀的手誇道:“要不怎麼說我這外甥女福氣大,陸狀元高中歸來,你這身子也藥到病除了,看這小臉紅潤的,養得多好啊!舅母悄悄跟你說,這箱子裡的東西更難得,剛巧被你碰上了,換做平日有錢都買不到……”
顏芝儀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探頭想去看,“舅母,裡麵是什麼呀?”
卻被王氏拉住了,“等你娘過來,咱們一起看。”
又等了片刻,顏太太才扶著兩位老太太不緊不慢過來,王氏也終於親自打開了箱子,小心翼翼捧出一物,眾女眷無論老少眼神都瞬間亮了起來,目光灼灼、滿臉驚歎的看著王氏手中,那精致華美、栩栩如生的刺繡映得整個屋子仿佛都高貴起來了。
“請伯父放心,小侄認定的妻子唯有顏妹妹一人。”陸時寒沒有指天發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擲地有聲,任誰也不能忽視他眼底的堅定。
顏老爺自認為他經商多年,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眼前這位高中狀元、眼看著就要一飛衝天的年輕人即便到了今時今刻,對他們女兒的心意依然未有絲毫改變。
未來女婿如此堅定有擔當,可他的臉上並無多少歡喜之意,反而神情更加凝重的問,抬手止住了一旁欲言又止的妻子,用銳利的目光盯著陸時寒問:“你可與父母商議過?”
“我與顏妹妹是自小定下的婚約,父母自是無有二話。”
顏老爺擺擺手表示不是婚約的問題,索性直白的問,“聽聞知州大人曾攜夫人親臨你家,想為賢侄保媒?”
像顏家這樣小小的商賈人家,平日彆說跟知州這樣的掌管一方的父母官有交集,就連想送禮物孝敬知州他老人家都沒那個資格,當然了,一下子拿出二百兩都有點傷筋動骨的顏家也湊不出什麼像樣的禮物送給大老爺。
總之顏家和知州猶如雲泥之彆,八竿子打不著,知州親臨陸家還是商議做媒這種私密的話題,按理說顏家是沒資格聽到消息的,可架不住世上總是不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知州大人要跟狀元父母說的話題雖然私密,卻也有耳聰目明的能猜到幾分,然後消息就像長了腳一般,知州大人攜夫人離開陸家不到半天,顏老爺和顏太太就分彆從自己認識的人那裡聽到消息了,且不是一個兩個這麼說,幾乎是一窩蜂的跑來問。
發展到近日,話題的重點已經從知州夫人為陸狀元保媒,發展到陸狀元即將與顏家姑娘退親、迎娶京城某高官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