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
頭一次有人因為他的想法來遷就他。
而且是傅君和這樣一個原本並不會遷就任何人的人。
不可遏製的,封黎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又是一動,卻彆過臉去,故作不在意的說道:“我才不稀罕呢……”
“我稀罕。”傅君和毫不在意地起身揉了揉小朋友的頭:“好了,快十點了,彆吃東西了,去睡覺吧,明天早點起來,我下午送你回學校。”
傅君和知道今天已經太過了,再說下去的話封黎估計又得想跑了,語氣也恢複了平時一貫的冷靜淡定。
可問題是,發生了這些事情,封黎還能馬上睡得著才有鬼了。
傅君和不管,雷打不動的作息時間,監督著封黎去換了睡衣,丟床上裹了起來。
“封黎,你先睡,我去洗澡。”
傅君和剛才可是一泡進浴缸裡就跑出來逮人了。
他說完關了台燈,卻站在床邊遲遲沒有離開。
“……”
黑暗裡,封黎被那雙深沉的眼眸盯得有點心虛,拉開被子露出兩隻眼睛,小聲bb:“我不跑了。”
他冷靜下來以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太衝動了。
先不說這裡是傅君和開的酒店,估計他還沒跑到門口就被人給發現了,就算是成功溜了,這可是在山上,叫了車也至少得三個小時才能上來,他杵山頭吹冷風麼?
“真的,傅君和,我不跑了。”
黑暗裡,男人忍不住笑了笑,突然附身,在壞小孩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乖。”
“晚安。”
轉身出去的時候,傅君和心情愉快到了極點,因為他想在封黎清醒的時候這麼做很久了。
他是爽了,封黎卻要原地爆炸了,一個床上托馬斯回旋轉把滾燙的臉埋進了被窩裡,用力捶了幾下枕頭。
心裡嗷嗷大叫,滿腦子:草!草!草!——的彈幕刷屏似地飄過。
封黎也不知道是自己是什麼時候才睡著的,隻是第二天被傅君和叫醒的時候,還困得要命,腦子很懵,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傅君和看起來倒是和平時一樣,沒再提昨晚的事情,從容淡定,早早地就起來了,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地催他起床吃飯。
可卻又有什麼不太一樣了,比如封黎的手傷明明已經好了,卻還是親自幫他穿衣服,動作跟語氣都很溫柔。
“封黎,抬左手、抬右手,頭伸出來。”
封黎習慣了前一周都是傅君和給穿衣服,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腦子還懵懵的,十分順從,可就在他的頭從衛衣領口伸出來的時候,麵前的男人卻突然低了下頭,溫熱的嘴唇不歪不偏地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封黎:“!”
好的,他清醒了。
“傅君和,你乾嘛?”
傅君和神色如常:“不小心。”
封黎怎麼有點不信呢?
“好了,下床穿鞋,我們吃早餐。”
封黎跟在傅君和屁股後頭走到餐桌邊。
傅君和也像往常一樣一邊吃早餐一邊用手機瀏覽新聞及處理一些公事,隻是很明顯的在留意封黎的動態。
他剛放下勺子,男人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胃口不好?”
平時封黎可是一見到吃的就兩眼發光,一人能吃兩人的份兒,十分鐘內就能掃光餐桌。
“有點。”封黎的確沒什麼胃口,喝了杯牛奶,嘴裡沒什麼味兒,隨口說道:“可能昨晚吃得有點太辣了。”
傅君和聞言吩咐酒店的服務員送了些胃藥跟溫水過來,封黎吃下好多了。
飯後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便啟程回去了。
車上傅君和用電腦處理著公事,封黎也不怎麼吭聲,靠在座椅上玩手機。
回到城區以後,傅君和先去了趟公司,然後帶他去吃午飯、送他去學校。
車在校門口停住。
“到了,去上課吧,晚上我來接你放學。上課認真聽講,把作業帶回來。還有我微信剛給你轉了點零花錢,記得收。”
“好好好。”封黎又在心裡抱怨了一句囉嗦鬼正要下車。
傅君和卻突然道:“等等。”
“怎麼?”封黎停下。
男人看著他:“封黎,你是不是因為我早上吻了你的額頭,所以鬨彆扭?”
這一路上他都沒怎麼說話,氣氛悶悶的。
小朋友還沒說話,傅君和就又解釋道:“真是意外。我以為你頭卡住了,湊近看看,誰知道你恰好就探頭了。”
麵對傅大總裁這般小心又認真地對待,封黎再彆扭,心裡也暖了起來,挑了下眉毛,語氣恢複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沒有,小帥哥,你當我是言情女主呢,被霸道總裁親一下就害羞了?我隻是有點困,剛在你公司補了瞌睡,現在沒事了。”
仿佛全然忘了昨晚是如何嗷嗷大叫輾轉反側的。
“我走了啊。”封黎正要解安全帶,傅君和先一步湊了過來,親手幫他解開。
就在封黎要開車門的時候,男人卻突然拉住他的手,低頭堵住了他的嘴唇,一個沒有深入但卻很連綿的吻,停留了好一陣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