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黎時刻都在注意著嚴邊宗, 所以在嚴邊宗看向他的時候也敏感得察覺出來了。
但是嚴邊宗的眼神也隻是一閃而過。因為他對自己全然不知,而自己的生母因為他旁邊的皇後命喪黃泉。
他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感受,但是卻堅定了自己要向上爬的決心。
褚修衍朝後一看, 對上他的眼神,笑了一聲。
回到府上, 褚修衍扶著楚聞霖回了清雲齋,讓他躺在床上。
褚修衍拿起手巾擦了擦他的臉, 低聲說道:“你在這裡等我。”
楚聞霖因為那幾杯酒已經有些醉了, 現在一躺在睡塌上便昏昏欲睡了起來, 聽見褚修衍的話隻是迷糊的點頭。
褚修衍走出清雲齋,秦仲黎還在外候著, “正如世子妙算, 席間皇上已經注意到我了。”
“你長的很像你母親, 他自然會注意到。”褚修衍的母親與紓妃關係親近,留有她的畫像, 褚修衍曾經見過一次, 所以在第一次看到秦仲黎時便懷疑起了他的身份,讓下人去查, 一番推算便知道了秦仲黎的身世,“之後, 你隻要準備好考入殿試便罷。”
紓妃去世的早,褚府少有人接觸, 知道的也隻有老太太和叔公幾人, 秦仲黎因為身份低微, 不常見到, 所以並未有人發現。
“是, 定當謹聽世子所言。”
“考不上也無妨, 我可以為你引薦。”
秦仲黎搖搖頭,“身份雖注定,但是寒窗數十載也不是假的,仲黎儘力而為定可憑自己取勝。”
聞言,褚修衍拂過有些褶皺的袖口,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便好。”
秦仲黎離開之後,渙遠從遠處跳了下來,褚修衍吩咐道:“讓人通知吳公公,讓他明日便將東西遞上去。”
“是。”渙遠正要往宮裡去,褚修衍卻叫住了他,“換彆的人,日後你跟在楚聞霖身邊。”
如今楚聞霖風頭正盛,嚴鬱風應該不敢再輕舉妄動,但是還是需防患於未然。
——
楚聞霖此時歪歪的正倒在錦被上,剛喝了幾杯酒,屋內又燃著熏籠,便覺得渾身發熱,隨手拉扯了幾下外衣想脫掉,卻一直在做無用功,到最後也隻是將領口扯開而已。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輕柔地替他解去外袍,撩開了他額邊被汗浸得有些濕的散發。
這隻手帶著些許冰冷,觸碰在有些發燙的臉上,格外舒服,楚聞霖不自覺握住,放在臉旁冷卻一下熱意。
褚修衍愣了一下,輕笑著用手劃過楚聞霖的臉,因為酒的緣故,楚聞霖身上還帶著些酒香,麵色潮紅,眉頭微蹙,嘴唇也比往日更加的紅潤起來。
褚修衍的眼神停在他的唇上,變得深沉起來。他拇指擦過唇角,楚聞霖察覺到癢意,轉過了頭,正對著褚修衍,醒了幾分,微睜著眼睛安靜地看著他,卻沒有什麼反應。
在他幾分迷茫的眼神下,褚修衍緩緩低下頭去。
楚聞霖頭腦還比較混沌,不知道夢裡夢外,隻感覺一片柔軟貼了上來,粘著他的唇,引誘著他張開,然後濕軟的觸碰著口中的一切。
帳內一如既往的安靜,隻是多了些曖昧的水聲與喘息,最後化在了口間的一縷酒香中。
楚聞霖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身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卻發現清雲齋內悄無聲息,除了他再無其他人。
他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有些疑惑不解。
“公子,該起身了。”筍桃推門進來,手中端著水。
楚聞霖邊穿著衣服邊問道:“世子呢?”
“今日祭祖,世子清晨便起了,現在估計正在祠堂廟祭呢。”
楚聞霖點點頭,穿上外衣,指尖卻不經意摸見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他伸手拿起一看,是一串鑰匙:“這是什麼鑰匙?怎麼會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