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宗遠深深的凝視著這樣附有自己氣息的楚聞霖,笑意逐漸變深。
他拉過楚聞霖坐在自己的身邊,讓阿姨將早飯端了過來,看著他吃完了。
袁瑋中午的時候帶著人將楚聞霖租的房子裡的東西都搬了過來,裡麵還有很多顏料和畫布,都是用剩下的放在父母家裡的,楚聞霖想著之後估計也不會回去了,就乾脆全搬出來了。本來想著賣出去,卻一直沒時間,沒想到自己又騰了個地方它們還在。
莊宗遠看著那些東西,隨手拿起了一隻畫筆,手指劃過洗的很乾淨的筆頭,像是想起了什麼。
當初楚聞霖放棄美術相關的工作,不就是為了莊雯?
他看了一眼楚聞霖,讓袁瑋和他去了書房。
莊宗遠拿出鋼筆批閱起袁瑋帶來的文件,“最近他們怎麼樣。”
問的無疑就是莊雯和楚星宸。
這段時間,他一直讓袁瑋派人去學校查他們的情況,所以對他們的關係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根據學校同學所說的來看,莊小姐似乎和楚星宸有些矛盾。”
“矛盾?”莊宗遠諷刺地笑了一聲,將鋼筆扔在了文件夾上,“昨天晚上她接的難道不是楚星宸的電話?”
袁瑋還沒有拿到莊雯的通話記錄,所以不敢斷定,但是就現在的狀況來看,也是**不離十的事,“那要不要我——”
“不用。”莊宗遠搖了搖頭,“讓他們好,最好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
楚聞霖本來以為是當莊宗遠的第二個秘書,但是現在看起來卻不像是那麼回事。
之後的好幾天,莊宗遠一直沒有去公司,楚聞霖也就隻能跟著他待在家裡,沒有出門。平常也就是給莊宗遠遞遞東西,聊聊天,其餘的空閒時間,就坐在書房裡,莊宗遠審批文件,他在一邊看書。
這天半夜楚聞霖做了個不太好的夢,醒來的時候滿頭都是汗,卻已經忘記夢的是什麼了。
外麵還是一片漆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四點。
感覺有些口渴,他就打開房門準備去倒杯水喝,卻看見莊宗遠穿著件黑色的睡衣,坐在輪椅上半闔著眼睛望著樓下,桌子上是一杯倒著紅酒的高腳杯。
失眠症依舊讓他在深夜難以入睡,安眠藥也隻會帶來副作用,所以莊宗遠常常會在深夜喝著酒直到天明。
楚聞霖走近了些,“您還沒有睡覺?”
莊宗遠轉過頭來沒有回答,而是撐著手杖站起了身反問道:“怎麼醒了?”
“有些口渴。”楚聞霖動了動喉結,已經有些乾痛,便走到冰箱前倒了杯水。
莊宗遠在楚聞霖身後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語,“晚上不要喝冰的。”
醇厚的酒香氣息瞬間襲來,楚聞霖覺得頭腦開始暈眩,莊宗遠的手順著他的手背往前伸去,拿起了一瓶常溫的礦泉水倒入了杯中。
但是大概是酒的香氣過於濃厚,楚聞霖開始有些胸悶氣短,捂住了胸口身體開始向下滑去。
莊宗遠察覺到了異樣,將他轉了過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哮喘又發作了。
他皺緊了眉頭,順撫著他的背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這時楚聞霖隻能借著猛烈的呼吸才能喘過氣來,莊宗遠將他抱在懷裡,讓他靠著自己的肩上,讓他舒緩著呼吸,“你的藥呢?”
楚聞霖指了指房間,虛弱地說道:“抽屜……裡。”
莊宗遠帶著他回了臥室找到了平喘噴霧,讓他吸了一劑,症狀才開始緩解。
他靠在莊宗遠的肩頭,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沙啞,“口渴。”
莊宗遠拿來了水,手指抬起楚聞霖的下巴,將杯沿貼著他的唇縫將水喂了下去。
喉結滾動著,楚聞霖喝得有些急,礦泉水順著他的嘴角低落了下去,順著他的喉結流入了他的衣領內,莊宗遠看了眼他的濕潤的唇以及迷離的眼神,垂下了眸子。
他的自製力似乎開始逐漸瓦解,隻能靠著最後的一點,他將楚聞霖抱入了床裡。
楚聞霖躺在鬆軟的被子裡,臉邊因為咳嗽有些泛紅。
心想莊宗遠喝得這是什麼酒啊,能讓他直接犯病也知道有多烈了,還敢晚上這麼喝。
他抬起手拉住了旁邊正要起身的莊宗遠的袖子,卻因為沒有力氣,滑落到了他的手上,無比真誠地勸說道:“您不要再喝酒了。”
莊宗遠回握住了他的手,沉默地聽著他的呼吸變得平緩。
楚聞霖睡著了,臉上一片平和,身體隨著呼吸微微地起伏著。
看著這樣的楚聞霖,莊宗遠忽然有了睡意,便在被子上攏著他的身體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