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娜……
他想起那張攝影作品的作者,名字就是林梵娜。
看起來他們關係還不錯,還會出去聚會。
——
晚上,楚聞霖房間的浴室突然斷了水,他遲疑了一下,準備去其他客房的浴室洗澡。
正當他握著客房的門把手時,莊宗遠卻從書房走了出來,撐著手杖看向他。
而他此刻隻穿著一件浴袍,頭發正**的搭在額頭上,水珠從發尖落在眼邊滑落在地上,有些狼狽。
最後楚聞霖還是乖乖跟著莊宗遠去了他的臥室。
主臥的浴室和次臥的有些不一樣,浴缸的邊緣更低,地板也做了防滑,大概是因為莊宗遠腿的緣故,坐了特殊處理。
但是對於楚聞霖沒有什麼兩樣。
他洗完了澡走出浴室,還不知道說什麼,莊宗遠的眼神便從手中的書上抬了起來,“過來。”
每次莊宗遠這樣說時,楚聞霖總覺得他像是在喊小孩兒一樣,但是每次也都順著他的意思過去了。
他坐在床邊,莊宗遠拿起乾燥柔軟的毛巾擦拭著他還有些濕潤的頭發。
“今天給你打電話的是誰?”
“莊雯的學姐。”
莊宗遠聽到莊雯兩個字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要和他們去聚會?”
他的動作很輕柔,楚聞霖忍不住開始犯起困來,隻能儘量眨著眼睛保持清醒,“嗯。”
“最近還是彆去了,冬天天冷。”莊宗遠放下了毛巾,溫暖的手掌將楚聞霖的臉掰了過來,望著他清澈的眼睛,“明天,你和我出國一趟。”
楚聞霖的瞌睡在看到他深邃的眼睛時突然飛得沒影了,但是莊宗遠他有錢,他說了算,況且他現在是助理,隻能答應,“好。”
說完就起了身,猶豫的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莊宗遠往後倚在靠背上,在黃暈的燈光下微笑看著他,緩聲道:“去吧。”
——
第二天,楚聞霖和莊宗遠就到了機場。
對於林梵娜說的聚會,他隻能說抱歉了。
【最近可能不行了,等我回國再說吧。】
林梵娜沒有在意,讓他好好工作就行了。反正隻是用來感謝他的,也不用著急。
於是用了近十個小時,莊宗遠和楚聞霖抵達了一個溫暖的國家。
因為有生意往來,所以莊宗遠對這裡不算陌生,常住的酒店工作人員也認識他,再看到他的時候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你好,莊先生。”為首的一個人金發藍眸,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員工,口中說著不太地道但很流暢的中文,朝莊宗遠彎了彎腰,“不知道您要來,有失遠迎。”
坐在輪椅上的莊宗遠淡淡一笑,“不用客氣,威爾。”
威爾笑了笑,眼神移向一直沉默著站在旁邊的楚聞霖。
他的骨架在國內和同齡人相比不算小,最多隻能說是有些清瘦,但是在這裡就完全像是個纖細的少年,隻用一隻手臂就可以攏住。
威爾有些興趣盎然的樣子,審視了他幾眼,朝莊宗遠問道:“這位是?”
看著他眼中的興趣,莊宗遠勾起了嘴角,眼中卻沒了多少笑意。
他手指摸過手杖上的老鷹,抬起眼說了一句楚聞霖聽不懂的外語,眼神中帶著些警告的意味。
威爾當即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手撫上胸口又彎下了腰,是個道歉的姿勢,“是我唐突了,為表歉意,此次莊先生在酒店的一切費用由我負擔。”
酒店為特殊的客人留有套房,侍者直接引著他們上了頂樓。
楚聞霖忍不住好奇,“您剛才和他說什麼了?”
莊宗遠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輕輕敲著,笑意逐漸變深,“過些時候你就知道了。”
——
楚聞霖本來以為莊宗遠來這裡是為了工作,但是過了幾天,卻好像不是這回事。
幾天裡,莊宗遠並沒有見多少人,最多就是那個威爾過來會不鹹不淡地說上幾句。
莊宗遠看著靠在陽台上有些百無聊賴的楚聞霖,“很無聊嗎?”
楚聞霖搖了搖頭,莊宗遠卻放下了手中的手,轉動著輪椅,“走吧,附近好像有個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