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秦月小聲斥了句,伸手拽了房安悅一把,示意她不要再開口。
房安悅隻得尷尬地轉了話頭,“那我們怎麼辦,是打電話給院裡那邊說負責現場救治,還是跟車趕回醫院?”
“跟車。”秦月毫不猶豫地說。“現場危險,我們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而且剛剛開走那輛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說了,醫院裡能抽調過來的人力都用上了,就這樣後麵幾輛車也沒有隨車醫生了——醫院那邊更是忙不過來。之後如果還送下重傷患者,沒有隨車醫生隻靠護理人員恐怕會在路上出問題——對於重傷患者來說,時間就是生命,能早一秒得到診治都有可能救他們一命。”
房安悅點頭:“我是同意的,不過……”她看向時藥。
秦月也糾結了,“藥藥……戚隊長之前離開,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案件。我們知道你現在更擔心上麵什麼情況,但……”
“月姐。”時藥喊住了秦月,阻止了對方繼續往下說的話。她有點艱難地從橋上把目光轉回來,強牽起一個笑容,“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
秦月點了點頭,有些擔心地看了時藥一眼。
然而沒等她再說什麼危險的話,便見兩個穿著特警製服的人抬著一副擔架平穩而快速地沿著邊沿跑下橋。到了眼前他們才看見,躺在擔架上的中年人敞開的外套裡,白色的襯衫有大半都被鮮血染紅了。
秦月瞳孔一縮,顧不上多說,留下一句“這個交給我”便快步跑了過去,一邊詢問情況一邊指引著上了最近的一輛救護車。
留在原地的時藥看著那鮮紅的血,直到救護車關上後門閃著急救車燈和警報開出去好遠,她才堪堪回神收回了目光。
再一低頭,手心裡已經全是冷汗了。
時藥咬了咬嘴唇,本就有些發白的臉上更是把最後一點血色都快褪乾淨了。
“彆擔心,藥藥,不會有事的。”旁邊房安悅伸過手,抓住了時藥的手,安撫地看著她,“戚隊長那麼厲害,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嗯。”
時藥用力的點了點頭,輕吸了口氣。
房安悅猶豫了下,“如果你實在不想離開……”
“安悅,我排在你前麵走,下個重傷患者交給我。”時藥再次打斷了對方的話,強笑著說。
房安悅沒說話,隻有些心疼地看著她。
在那樣的目光裡,時藥終於有些撐不住笑容了。她抬起手飛快地揉了揉臉,把所有負麵的情緒在這一刻全數壓回去,然後呼出一口氣。
時藥放下手,認真地看著房安悅,“讓我下一輛車就走……其實你和月姐都錯了——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待在這兒……至少回到醫院裡忙得頭昏腦亂,我就可以不用想那麼多了。”
“……好。”
房安悅歎了一聲。
過了兩秒,她忍不住開口問:“藥藥,你之前輪科在急診待了多久?”
時藥愣了幾秒才開口:“兩個周不太到。”
“那應該……”
房安悅話沒說完,時藥卻有所猜測,她皺了皺眉,“那兩個周急診難得比較平靜……所以我對緊急傷患處理情況不是十分熟練——”
“我不是擔心這個……”房安悅張口想說什麼,但最後又咽了回去,“算了,沒什麼。”
“……”
之後送下來的是個脛骨和腓骨開放性骨折的傷患,白花花的骨頭紮破了皮膚從肉裡刺了出來,擔架抬下來時旁邊看熱鬨的人都被嚇得忍不住轉開了臉。
看著那同樣衣服染著大片血的傷患,時藥瞳孔微縮了下。
在急診室那一個多周,她遇到的最嚴重的急診傷患,好像也就隻是一個在家不小心把一根幾公分長的釘子整個楔進了後腳跟的老人,像車禍現場這種最為慘烈的傷患,她還真是一個都沒遇到更沒處理過。
在心裡默背了幾遍開放性骨折緊急處理步驟,時藥緊緊盯著,等那兩名特警越過黃色封|鎖|線,她這才連忙衝了上去。
而旁邊房安悅一同跟了上來,“要不這個還是我來?”房安悅擔心地問。
時藥搖了搖頭,“誰也沒法保證下一個傷患什麼情況,你比我經驗多,這種時候你在現場能發揮的作用遠大於我……”
說話間,兩人到了擔架前,時藥和房安悅一擺手,快速轉過去跟擔架行進保持同速,同時和兩名抬擔架的特警做緊急詢問。
問完之後時藥才發現,其中一名還恰好是時藥那天去病房探望戚辰時遇見的特警隊員。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她了。
“你們戚隊長……沒事?”時藥憂心忡忡地問。
對方飛快搖了搖頭,幫時藥把傷患送上車,衝她敬了個禮便轉身快步跑走了。
車門關上,救護車開了出去。
而站在原地的房安悅眉頭緊鎖:“看傷勢和昏迷程度似乎不輕……希望藥藥不會那麼……‘倒黴’。”.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