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感覺有詐。
但是不在乎等我離開座位,誰都彆想把我叫回來
同學們撤得飛快,不出十秒,教室就隻剩下被老師單獨留下的謝嘉文。
蒼白、精致的少年靜靜坐在教室角落,微風吹過他被洗得發白的t恤,勾勒出他瘦得驚人的肩膀。
老師讓他留下來,他也沒問,隻是利用這點空擋抓緊時間寫作業,等回家之後好直接開始工作。
景昊陽走進教室剛好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根燒火棍規規矩矩地坐在位置上寫作業,碎發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露出來的下頜白得像雪一樣。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他曾經做任務時見過的惡人。
偌大的教室裡就隻有這麼一個人孤零零地留著,連個一起等待的朋友都沒有。
可能是被豬油蒙了心吧,景昊陽還覺得他有點可憐巴巴的。
上個任務就有人瘦成這樣在他門前討口,隻可惜最後還是在末世餓死了。這麼一恍惚,詢問自然而然就出口了。
“謝嘉文”
景昊陽的任務陪伴惡人,溫暖惡人,不讓惡人走上歧途。
這種任務比起以往全方位打壓惡人難多了,導致景昊陽的一舉一動都非常不得勁,來之前還特地讓963找了攻略。
他開口叫謝嘉文的時候,因為遲疑,讓本來低沉的聲音有些微妙的溫柔。
還在寫作業的謝嘉文下意識就抬頭望過去。
這不是之前在操場上見到的那個人
謝嘉文往旁邊看了一下,班主任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之前跟在眼前這個人身邊的人也不在,就是這個人找自己他有些疑惑“你是”
“我是景昊陽,你的伯父。”景昊陽略微勾唇,想要擺出友善的姿態,立馬就被腦子裡尖叫的963打斷“冰山不能笑不能笑”
笑容半露不露卡在一張嚴肅的臉上,反倒像是皮笑肉不笑的威脅。
謝嘉文精致的眉頭狠狠擰緊,他並不覺得在父母已經離開兩年後,突然出現一個伯父是一件什麼好事情,再加上景昊陽現在的表情,他心裡更沒有什麼好感了。
“我的父親姓謝。”
“嗯,我知道。”景昊陽俯身將自己準備的老照片遞給謝嘉文,特地將自己手腕上暴發戶氣質濃鬱的手表在謝嘉文眼前晃悠。
“十九年前,你爸謝廣和離家出走,和家裡斷了聯係,老爺子前兩天才收到他們離世的消息,特地吩咐我過來找你,這些是你爸以前的照片,你可以看看。”
景昊陽見多了唯利是圖的惡人,本以為自己露點財,這個看起來連碗飽飯都吃不上的小子肯定就會上鉤。
沒想到這個燒火棍和外麵的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
他甚至連照片都沒看,就垂下目光繼續做作業“心意我領了,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也不是沒見過不為蠅頭小利動搖的惡人,所以景昊陽還算淡定“有事的,我已經將你的戶口遷回家裡,現在我是你的監護人。”
監護人
一種莫名其妙被人支配的煩躁感湧上來。
這人這麼喜歡自說自話嗎他自己一個人能過得很好,並不需要什麼突如其來的監護人。
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小獸,謝嘉文抬起頭,目光狠狠地盯著景昊陽“景先生,請不要隨意打擾我的生活。”
景昊陽“”我要申請退出任務。
默默歎了口氣。
對付這種自尊心超強的惡人,其實隻需要打、狠狠地打,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打到他甚至站不起來,隻能蜷縮在地上,讓他心裡隻剩下恐懼,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可惜這個世界不讓。
真叫人頭大。
“走吧,一起吃個便飯,給我一個不管你的理由。”景昊陽說著抬腿向外麵走去,儘管內心瘋狂撓頭,但表麵依舊八風不動“不然我就隻有申請強製執行監護人權利和義務了。”
哪有什麼冰山人設溫暖陪伴惡人的神仙愛情故事,不過是一個禿子的負重前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