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炫6(1 / 2)

建築師□□屬性挺高的,他第一個上去幫忙,忙前忙後把所有事物擺上桌,其他幾個人也或多或少幫了點忙,托景昊陽之前毫無芥蒂喝謝嘉文帶來的飲料的福,他們都沒有懷疑這些食物有沒有問題。

陽神都以身試毒過了,這裡還能有毒不成?

瞎操心,餓了一天了,吃個飽飯不快樂嗎?

至於糖糖和這個壯漢……在被餓死和被嚇死之間選擇,他們還是寧願吃飽了上路。

謝嘉文見大家幫忙把食物擺好,便施施然起身走到景昊陽身邊,不說話,也不催景昊陽過去吃,靜靜看著端著碗的人類,臉上露出溫和的笑。

安安不敢第一個動筷子,還是公孫和建築師先一人夾了一塊排骨往嘴邊送過去。

小屁孩見狀,也趕緊夾了一塊排骨,安安才抖著手去夾蔬菜,止戈擰著眉端起飯碗,似乎並沒有打算吃菜的意思。

謝嘉文還是那副表情,景昊陽便一直沒有動作,直到建築師都準備咬下一塊排骨肉的時候,景昊陽輕輕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這個響指帶來的一切猶如噩夢席卷,屋子裡暖融融的壁爐火消失不見,但房間還詭異地由一盞盞油燈點亮著,足夠讓他們看清楚現在的情況。

乾淨整潔的古歐裝修風格變成了腐爛破朽的老屋,房子到處都掛著蜘蛛網和黑色破布,這些詭異的油燈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但並不能掩蓋房子驟然變得陰森可怕的事實。

他們吃飯的長桌已經由一張精美的實木桌變成了飽經風霜坑坑窪窪的爛木板,最可怕的是——碗裡的米飯竟然變成了一碗像是剛從湖邊扣起來的稀泥,排骨是一隻隻還沒長毛、粉白的小老鼠,青菜是枯枝樹葉,一盤花生米變成了圓滾滾的蛆蟲……

剛準備動嘴的建築師嘴唇被掙紮的小老鼠碰到,帶來一陣非常柔軟的觸感。

“啊啊啊啊啊啊——”

建築師倉皇著丟開筷子,連滾帶爬從凳子上站起來往外跑,其他人也被這個動作帶著一起尖叫,還有人站起來就忘了腳邊的凳子,撲地摔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

景昊陽坐在沙發靠背上笑得猖狂,還差點沒坐穩,連忙摟住謝嘉文的脖子穩住身形,然後便一直摟著謝嘉文狂笑。

謝嘉文靜靜站著,任由景昊陽摟著他笑得人仰馬翻。

此時建築師已經碰到了門把手,隻要在往下一壓,他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與其麵對這樣的場景,他寧願繼續那些白影相處,死了就死了,至少乾乾脆脆的死,他受不了這種驚嚇了!

就這麼想著,然後刷一下打開房門。

又砰一聲關上,發出更恐怖的尖叫聲。

就這麼一瞬間的時間,幾個密切關注門外的人就已經看到了外麵的場麵,來時乾淨整潔的院子已經長出了東西,不是各色各異已經被扭曲原型的手臂,就是被一顆顆被枯枝洞穿的頭顱。

整個院子,成為了煉獄一般的存在。

景昊陽身邊再次成為唯一的安全地帶,所有人爭先恐後朝景昊陽爬過去。當這些帶著一身的灰塵、泥土、黑色血跡,還有蜘蛛網的人瘋狂朝景昊陽湧過來的時候,景昊陽長腿一邁,利落從沙發上翻下來,一把抱起輕飄飄的謝嘉文就朝樓上跑。

他們不甘心,還想朝上追,景昊陽頭都不回:“整棟房子的鬼都在二樓,一樓隻有兩個傷殘,並且短時間內不會再增加,你們還確定要跟上來?”

丟失理智的人哪裡顧得上這許多,尤其公孫衝在最前麵,眼看就要碰到景昊陽的褲腿了,一直安靜呆在景昊陽懷裡的謝嘉文突然自景昊陽的臂彎裡伸長腦袋去看他們。

由於姿勢憋屈,脖子又不夠長,他是自己伸手把自己腦袋摘下來遞出去看的。

一個帥氣的青年突然當著你的麵單手摘下了自己的腦袋,並且把腦袋舉過來,就為了看清楚你的樣子。那不論他有多帥,你都覺得他帥不起來了。

景昊陽察覺到謝嘉文的動作,並沒有製止,隻是將懷裡的身子抱得更緊了。

公孫停住繼續往上追的腳步,滿身冷汗拚命從每一個毛孔往外擠出去,頓時渾身上下都猶如被針尖紮過一樣難受。

其他人也都瑟縮在樓梯角落,然後尖叫著衝到沙發邊上聚集在一起。

糖糖和壯漢確實是兩個傷殘,除了眼帶怨毒地看著他們,並沒有能站起來對他們照成真正的傷害。

觀察了很久,渾身肌肉也都緊繃了很久,見沒有再發生什麼危機,幾個人終於略微鬆弛了神經,才發現因為半個小時的肌肉緊繃,現在不止身上軟軟的沒有力氣,甚至連骨頭縫都透露著沉悶的疼痛。

安安小聲啜泣,隨便找了個人依靠著:“我怕……我想回家……”

彼此一對視,他們這才注意到大家現在的模樣。

身上蹭了許多惡心粘膩的東西,每個人衣服上還都掛著已經布滿灰塵的蛛絲。

他們就在沙發旁邊,此刻被油燈異香遮住的味道全部都鋪天蓋地灌入鼻腔,他們這才看見上麵有著已經結痂成黑色血塊的沙發。

沙發上不止有這些,還有許多破碎得不成樣子的蜘蛛網、厚厚的灰塵、打把散落的頭發。

唯獨陽神之前坐過的沙發靠背還算乾淨,再然後還剩下的一塊乾淨地方,恰巧就是陽神用鞋底摩擦,硬生生扣出來的一塊地方。

原先那個地方被陽神的鞋印弄得有多臟,現在那塊地方看上去就有多乾淨。

一直望著那塊乾淨地方的人不經意間想起景昊陽當初那意味不明的幾個嘖。

幾個大老爺們兒瞬間涕泗橫流。

到了二樓,樓梯口出現一條走廊,兩邊是一道道木門,這樣走過來的話,一共有二十八個房間,其中有三扇房間門市開著的,景昊陽心情頗好,帶著景昊陽徑直朝最裡麵那一扇開著門的房間坐過去。

謝嘉文此時已經將頭收回來了,但並沒有按回去,而是抱在自己懷裡,平放著打量景昊陽。

“你很高興?”

小小的聲音裡有大大的疑惑,謝嘉文從沒見過景昊陽這種人。

景昊陽低下頭看了一眼謝嘉文,臉上的笑意幾乎咧到耳後根去:“我當然高興,你是個鬼,我就不用擔心你腎虛的事情,而且你能長長久久活下去……”

謝嘉文還是不解,即便是有生前記憶的他,也並不懂景昊陽在說什麼:“和我待在一起,會腎虧的應該是你。”畢竟我會吸食你的陽氣。

景昊陽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聲音突然沙啞起來,帶著說不出的性感:“你聽說過……來日方長嗎?”

景昊陽說話,謝嘉文一個字都聽不懂。

一夜鏖戰。

謝嘉文的體重以可觀的速度沉重起來,再也不是頭一晚上那輕飄飄的樣子。

臉上的蒼白也已經悉數被紅暈代替,此時的他生動活潑,看起來像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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