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級,往往怨念越深。
謝嘉文當初會回到那個家裡去嚇謝家人,那他應該還會來才是。
畢竟鬼王做事,怎麼可能隻是嚇嚇而已,肯定是會鬨出人命的。之前鬨出來的一切,不過就是開胃菜罷了。
但他們等了這麼久,謝嘉文一直沒出現。
不是他們沒發現,被躍了過去,他丟在謝家的傀儡娃娃分明顯示謝家一片正常,他親自過去看了也是這樣,所以其實謝嘉文根本就沒來過。
是放棄報仇了?
如果不是確信謝嘉文還會回來,謝忠良甚至想喊老師回去了。
謝家人因為謝嘉文的關係已經兩天兩夜沒睡好覺了,走在路上就跟三個遊魂一樣,謝寶來更是因為害怕,每天都不敢回家,整天整夜呆在夜總會裡麵。
謝忠良本來還擔心謝寶來落單,會被先下手,特地叫了師兄守著,結果除了每天看到謝寶來是如何掏空自己的身體以外,其他竟然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發現。
兩頭都是一無所獲,謝忠良想,要是今晚還是沒有收獲的話,他便叫師父先回去得了。
正想跟師傅說呢,他一抬眸就看到了兩道熟悉的人影。
兩道走哪兒都在一起的鬼影。
謝嘉文和景昊陽,兩個鬼王。
謝忠良趕緊推了推老師,先前還在打盹的老師聲音迷茫,慢慢睜開眼睛:“怎麼了徒弟?”
然後立馬看到了兩個長相英俊的青年:“這是你認識的人?”
謝忠良扶起搖搖欲墜的老師:“老師,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謝嘉文和景昊陽。”
被稱為老師的老頭大吃一驚,靠著謝忠良從袖口裡掏出一把拂塵:“竟然真的都有陽火!”
謝嘉文看著站立不穩的老頭:“你是不是腳麻了?”
還在和腳麻做奮鬥的老頭:“……我沒有。”
謝嘉文:“你明明就腳麻了。”
老頭拂塵上的長毛被他抖得幾乎炸開:“我一把老骨頭在這石頭板上坐了兩天兩夜!麻多正常!”
謝嘉文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剛不睡挺香?”
“哪裡來得野鬼,胡言亂語!”老頭拂塵一甩,輕飄飄的毛卻像是粗糲的砂紙一樣猛地刮過謝嘉文的手臂。
謝嘉文回頭看著老頭:“剛吃完東西,我心情還不錯,再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掃我手臂,小心我給你撅了。”
老頭大驚失色,將拂塵收回一把抱在懷裡,瞪向謝嘉文:“你竟然沒事!”
謝嘉文鄙夷:“你那東西連厲鬼都不怕。”
奇恥大辱。
但老師就是老師,能苟到這個年紀的天師委實不多,他立馬看清了局勢,拉著謝忠良就要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改日再見!”
奈何謝忠良心眼實,腳底跟生根了一樣停在原地。
老頭猛地一拽,將謝忠良拽了個踉蹌:“走啊傻徒兒!兩個鬼王我們打不不過的!”
兩人拉拉扯扯走遠,謝嘉文回頭看景昊陽:“這老頭挺識趣。”
景昊陽點頭:“是挺識趣的,但這點年紀還不能叫老頭,也就是個老不點罷了。”
謝嘉文抓到了盲點,皺著眉問:“你多大歲數了?口氣這麼大。”
這道題問道關鍵了,關鍵在景昊陽也不知道自己多大歲數:“不清楚。”
“怎麼會不清楚,你哪一年出生的你總該知道吧。”
“這倒是知道,但沒用。”景昊陽回想了一下:“我出生在慶和曆十三年,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時間。”
謝嘉文不甘心:“那你自己度過了多少年你不知道嗎?”
景昊陽非常誠懇:“這個就更數不清楚了,我以前去過洪荒,一閉眼一睜眼就是十萬年的時間,對於多少年這個我是真的沒數。”
沒有三觀但對世界還是有認知的謝嘉文非常震驚:“真的有洪荒?那裡的都是真的嗎?”
景昊陽搖頭:“我去的就是洪荒,但不代表你們有,世界不同,體係就不同,每個世界看似相同,其實千差萬彆。”
謝嘉文這才老實,眼神突然強行慈愛,看著遠處‘老不點’的眼神就跟看自己的孫子一樣。
景昊陽:“你這是乾什麼?眼神很奇怪。”
“你年紀那麼大,我又是你對象,那這老不點也是我小輩。”
景昊陽笑出聲,爽朗的笑直接傳到已經走遠的兩人的耳朵裡:“那你也不必裝得那麼慈祥,又不是我親孫子。”
遠處兩人突然一個踉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