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是來找時年的,自從那天之後,他們便盯上了時年。
尤其是在發現他發在星網上的截圖,餘額竟然有將近兩個億。一個邊緣星來的哪來的兩億,必然是立了什麼功,陸柏庭給的。
但再一詳查背景,竟然發現這人非但不是陸柏庭那邊一手培養起來的,反而還同他們白家有關係。
不是彆人,正是當年被帶走的那個孩子。
白炳焱的親生兒子。
白議員的親孫子。
當時,白議員的大兒子麵色就變了。然後即羨慕又嫉妒,還有些不甘心的說:“恭喜了啊小弟,誰能想到呢,這都多少年了,你的兒子非但不用你養就長這麼大了,還如此有用呢。”
“就是你怎麼一點兒也不上心,人都來主星快三年了,還在星網上鬨出這麼大動靜,你都不知道。”
白炳焱冷哼一聲,“那也比你沒這麼個兒子強。”
不過不管他們兄弟二人怎麼互諷,這時候,會來見時年的,隻會是白炳焱這個親爹。
而伍校長,這時候已經皺起了眉頭,時年怎麼剛好這個時候就來了。
他們這學校,雖然比不上一校,但畢竟在帝國之中也是數得上名號的,一些大人物常過來提前接觸一些有天份的新生情況也是有的,但是時年……
畢竟,昨天給時年辦走讀的,可是陸柏庭。
整個奧斯帝國誰不清楚,陸家跟白家那是自來不對付的。
這會兒白家來人找時年,誰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伍校長當年也是軍旅出生,上過前線的,對比於白家這樣的政客,自然是對陸家好感更要高一些。
所以正打算拖著人,再問一問陸元帥那邊是個什麼章程。
誰能料到,時年這就來了。
“哦,時年啊!”心裡再怎麼嘀咕,伍校長到底也是見過大世麵的,當即抬頭看向時年:“你這,什麼事兒?”
時年把手裡的校服往上一抬,示意:“校服的事兒。”
時年往裡麵一走:“這不,這校服太難看了,所以我決定,捐筆錢給咱們的同學都換一身新校服……”
伍校長:“……”
“你早上故意不穿校服,就是因為覺得醜?”
時年那肯定不能認,“校長你彆冤枉我啊,我那分明是沒錢買校服,所以一直沒有。”
白炳焱看著自己有十年沒見過的兒子,長相繼承了他和他媽二人的長處,好看,十分好看。
可能是沒認出他來,這會兒,正對著校長死皮賴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校長,你也不想想,到時候咱們學校的同學組織出去,人一看,呦,這哪個學校的,校服怎麼這麼醜,這好說不好聽啊!要是咱學校的校服能好看點……”
“少給我胡說八道,校服幾百年都是這樣。”伍校長道。
時年立即順杆爬,“是啊,幾百年了,這都過時了,咱們得……”
“得得得。”伍校長趕緊打斷他。
這都撞上了,不讓見也不行了。隻能偏頭示意那邊坐著的白炳焱,“這位是白……”
“不用見紹,我認識。”時年說:“我兒子嘛,我熟得很。”
白炳焱一瞬間竟然沒聽出這話有什麼不對,還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他竟然知道。
直到他瞧見伍校長那一臉震驚的表情。
這才反應過來,“你說誰是你兒子?”
“誰應就是誰。”
時年往辦公桌上一靠,斜眼掃了他一眼,“我又沒指名道姓說你,你說你激動個什麼勁兒,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這麼不穩重。”
這完全是一副老子教育兒子的態度,伍校長整個人都要傻了。
他趕在白炳焱發怒前道:“時年,好好說話。”
“行吧!”他轉向伍校長,“不好意思啊校長,我這也不是故意的。主要就是以前有個姓白的老跟我爭著當對方爹,導致我現在一聽到人姓白,就想給人家當爹。”
他說的一臉真誠,要不是話太離譜,誰不覺得他說的是實話。
伍校長:“你……”
“真是實話。”時年一攤手。
這他可真沒說謊,那個姓白的就是白小也,前頭提到的算是救了他的那個人。
對方自認為救了他要給他當爹,他還覺得自己比他大呢,因此二人互爭當爹直到他來這裡,都誰都沒說服誰。
就連名字,當初也是因為這個,他堅決不跟著姓白,而是姓了時。
但伍校長哪知這段奇葩往事,隻覺得他越說越沒譜。
恰白炳焱在這時提出,“伍校長,能讓我們單獨聊聊麼。”
伍校長有些猶豫,就這樣,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兩人關係不和諧,他哪放心讓兩人單獨聊聊。
時年畢竟還是他們學校的學生,總不能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然而學生本人卻並不在意,隻說:“校長您有事就去忙,借我個辦公室就行。”
“放心,我兒子我知道,孝順,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伍校長教書育人這麼多年,大場麵也沒少見,但真真是頭次見這樣的場景。
“時年,你……”
你一個小小學生,真當陸元帥在身後站著就無敵了,這麼狂,知道對麵那人是誰麼。
“你,你給我好好說話……”又衝臉已經黑透了的白炳焱說:“不好意思,學校沒教好,不過他平時不這樣,可能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誤會兩個字可說到了白炳焱心裡,他想著,可不就是麼。
這麼些年沒見,誰知道時年會怎麼想他,當時他媽又是怎麼跟他說的。
“是誤會,是誤會。”白炳焱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先把人哄回家再說。
反正那個女人也已經死了,他是時年僅剩的親人了。而且白家是什麼人家,能回來他又怎麼會不願意回來。
陸柏庭也實在是蠢,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竟然敢用他們白家的人。
因此白炳焱也算是勉強維持住了風度,隻淡淡道:“伍校長放心,我還能在你這辦公事乾什麼不成。”
伍校長再沒彆的話能說,便先離開了辦公室。
不過想想還是不放心,翻出昨天薛遲打來時留下的通訊記錄,撥了回去。
一方是給時年辦走讀的,一方是被時年一口一個兒子嘲諷的,哪方是友軍這都不用想。
裡麵那學生太衝動,還是得跟家長……不,大人說一聲。
他卻不知道,他這邊一關門,那邊時年就從辦公桌旁邊站直了,饒了個圈霸占了他的椅子。
往那一坐,一副大佬風範,整得好像不是來見大人物的學生,好像來找學生來辦公室挨批的校長。
“我還以為,你至少會挑個隱秘點的地方,至少不會是在學校,還被這麼多人看見。”早年開口道。
自從上次家被入侵後,他就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了。但他想像中白家應該會先悄悄接觸他才是……
白炳焱道:“你們學校出了新校規,很難找到機會。”
時年點了點頭。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