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想到,時年當時坐在校長辦公椅上,神態輕鬆,語氣嘲諷,還帶著點兒不屑的模樣,他這個當爹的就是一陣火大。
他那是去當爹的麼,就是去當兒子的。
當兒子都沒這麼憋屈的。
“現在那小子記恨上這件事情了,讓咱們彆再找他,他說他受不起他們母子的報複,再找就是心懷不軌,想害死他。”
白炳焱道:“爸,我受些委屈沒什麼,但這大事兒,可就因為這個成不了了。”
果然,一聽這個,不光是白議員,就連白子含的外公都收斂的神色。
他看著自己的外孫,“你真做了?”
白子含想要搖頭,但他心知,證劇確鑿,他這個時候否認也沒什麼用。
他數次拉黑季一嶠,後來更是對他不管不顧,後者肯定恨他,這時候真要問上門也不會幫他說話。
“是,我就是氣不過,我……”
白子含的外公,“你,你糊塗啊!”
白子含:“外公。”
到底是自家的外孫,白子含的外公舍不得重話。到是回頭衝著白炳焱說:“這事兒其實也不是那麼難辦,小孩子之間的打鬨,又沒有出什麼大事。想來那孩子也不好太過計較,實在不行白兄你親自出麵,還怕哄不回來一個孩子。”
白議員道:“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而此時,白子含和他的母親還是一臉懵逼,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公,這是要接時年回家?不行,我不同意,他一個廢物憑什麼。”
白炳焱怒吼,“就憑人家能研製出效果好的舒緩劑,就憑人家被陸柏庭看中,你倒是行你上啊,你還是S級精神力呢,長這麼大一點兒作為都沒有,簡直廢物一個。”
白子含的外公聽得不爽,“炳焱你怎麼說話呢,你……”
白子含整個人都被他這話說的愣住了,“爸你這麼說我……你說我是廢物?”
白炳焱似乎也發覺自己說的過份了些,主要是一聽他那話就想到那天時年的態度,脾氣根本控製不住。
“不是,爸不是……”
白子含的母親這時候才道:“時年不過是一個D級精神力的廢物,他真的能做到那些,你們不會是被騙了吧!”
要知道精神力高的向導在藥劑學上不一定出色,但精神力低的卻絕對不可能出色。
例外不是沒有,但是整個星際加起來,一百年都未必能出得了一個。
時年偏偏就是那一個?
“基本上確定了。”白議員無奈道。
“那就是還沒確定。”白子含的母親抱著期望道:“或許是什麼誤會,時年他親口承認了麼,萬一……”
她正說著,那邊白議員和她父親的通訊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
都是同一個消息,讓他們看星網。
星網上。
時年研製出新藥劑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有不少人都在誇他厲害,還沒畢業就有這般成就。
隻有我覺得沒啥大用麼,笑誰不會啊,給我錢我就能發自內心的高興。
樓上是白癡麼,藥劑藥劑,又不是飲料給所有人喝的,人家那是給有需要的人的。你知道有人壓根從出生就沒體會過愉悅的感覺麼,你知道他們甚至連高興是什麼樣子的都不清楚,隻能靠彆人的描述想象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隻知道你自己。
是真的麼,是真的麼,我就是那種人。醫生說我天生缺乏這方麵的……那藥劑真的那麼好用麼,哪裡能買到。
買到應該還得段時間吧,藥劑上市肯定要經過檢測的。
樓上安心啦,現在不像以前,還得先做臨床試驗。現在科技發達,直接送去一檢測就行,回頭就能賣!
這時已經有知情的同學出來表示,已經私下裡麵檢測過了,現在就等官方那邊一檢測就能賣,不過倒是不確定時年有沒有這個想法。
於是下麵開始有人尋問時年賣不賣,什麼時候賣。
說實話,時年一開始是沒想過要賣的,就是恰好有那麼個想法,便做來給同學用一用。
現在看還有彆人需要,倒也不會就不賣,讓你們看著……
他跟人家又沒仇,再說,人家也不是不給他錢。
不過他對這些程序不太了解,原主的記憶裡麵也不會,畢竟原主也沒這經曆。
好在有萬能的薛副官,時年當場拍板之後,就將事情交給了薛遲。
薛副官:“……”
“薛副官?”一個上將路過,看他呆站在這裡,不由得問:“你怎麼了,最近是太忙了都變呆了麼?”
薛副官被打趣了也隻能乾笑,“不是,隻是接到了新任務。”
那位上將拍了拍他有肩膀:“加油!”
畢竟是在元帥身邊辦事的副官,這位上將也不好多問是什麼事,隻能鼓勵一下。
卻沒想到這次薛副官自己倒是開口說了:“還記得那天闖進元帥家裡,打翻藥劑笑了整整大半天的人麼……他當時聞到的那款藥劑,要上市了。”
那位上將:“……當毒藥還是當審問人時的特殊藥品?”
“都不是。”
薛遲滿臉懷疑人生的表情,儘管心裡清楚,時年肯定做了調配,效果不會有那麼可怕。但沒辦法,當時的情況實在太震憾,導致他現在一提起那種藥,腦子裡麵隻有那一個畫麵。
而看這樣子,有這反射的不止是他,麵前這位上將也有。
“差,差點兒都忘了,這藥本來就是做來幫人笑的啊,哈哈哈哈!”
“是是是,都忘了都忘了。”
二人對視一眼,心有戚戚的又移開目光。
薛副官隻覺得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尷尬的場麵了,卻不知道另一頭因為這事兒引起的場麵,比他這裡大多了。
白議員以及其親家看到星網上的消息,頓時就更加確定最近陸柏庭的精神力好轉的原因就是時年乾的。
就連白子含的母親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恨得咬牙切齒,那個女人,就這麼陰魂不散的麼。
白議員道:“炳焱啊,回頭你帶著子含去給時年道個歉,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好好坐下來說呢?”
白炳焱張了張嘴,似乎並不怎麼想去,但知道大局,因此還是點了點頭。
“是。”
與他相反,白子含就不樂意多了,讓他去跟時年那個廢物道歉,憑什麼……
然而上頭自家外公正一臉你必須去的表情看著他,他這時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
隻能恨得咬緊了牙齒,本就因為生病而紅潤的臉色,這時候更紅了。
偏生他外公還說:“就最近,趁著你病沒好,也好賣賣慘。”
“記得到時候好好說話,不要鬨小性子。”
白子含委屈道:“外公。”
“不過是暫時的而以。”他外公道:“現在還用得上他,必須得好好籠絡,你懂麼。你想要做什麼,都得再忍忍,不能壞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