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同他們打過招呼,就瞧見了王皓晟和呂承澤。
前者朝他點了點頭,後者已經忍不住衝了過來。
“時年是吧,久仰久仰。”呂承澤激動道:“你還不認識我吧,我叫呂承澤,一校的,跟章靖凱以前一個學校一個班,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
“大家都……”
王皓晟過來將他拉開,“不好意思了,他這人有些自來熟。”
“你拉我乾什麼,好不容易見到了……”
“這是章靖凱和言華昕的定婚宴,你要今天不安份點兒,他能打得你以後都不得不安份,信不信?”
周圍同學沒忍住被他們的話逗得笑出聲來。
呂承澤一臉無語:“我怎麼不安份了,就認識一下……”又轉向時年,“對了,你不是愛玩機甲遊戲麼,超真實那款玩麼,回頭加個好友,話說我還在裡麵看到一個你的粉絲呢,打得還超級好。”
而此時,宴會廳那邊。
白炳焱和他的現任妻子一進去便找到了熟悉的人。
畢竟都是主星上有頭有臉的,不可能非黑即白,跟言家來往就不認識白家的,更多的人都是兩不沾,兩邊又都會捧。
白炳焱自己雖然如今混得還不怎麼樣,但畢竟有個好爹,因此周圍也是圍了不少人的。
薛副官癟了癟嘴,不太明白這兩人這時候過來乾什麼。
不知道沒人歡迎他們麼。
他往那邊走了走,就聽到一聲小聲的驚呼:“什麼,時年是你的兒子,就當年那個?”
白炳焱點了點頭,“可不,當年被他媽帶走,如今我們父子也算是得以再見,以後培養培養感情,到底是一家人。”
而白夫人站在他身邊,一臉的微笑,“是啊,都有十年沒見那孩子了吧,長這麼大了。”
但前幾日那場風波鬨得多大,誰不知道。
有人忍不住就道:“那你們這,家裡鬨得還挺花啊!”
“都是誤會,誤會。”白夫人道:“他同子含之間有些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這段時間她本來不準備出來的,但是為了大局,還是忍著眾人看戲的目光出來了。
她同白子含不同,既然要做,咬牙也得裝出來個模樣來。
因此這會兒站在那裡,優優雅雅,笑得溫溫柔柔,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很有那麼幾分家裡長輩說小輩的模樣。
然而可把薛遲給惡心壞了。
他早就知道這兩人今天過來肯定沒安好心,但卻沒想到是衝著這個來的。
在言家的宴會上散布他們同時年的關係……
其心可誅啊!
這要是他們元帥但凡有點兒疑心病,跟時先生的關係還能像現在這麼合諧麼。
就算這兩人穩得住,其他人呢。
今天來的都是言家這邊的人,其中不少也是跟陸家關係匪淺。尤其那些上將們如果知道他們用的藥劑出自白家人之手,還能放心用?
而且今天之後人人都知道時年是白炳焱的兒子,他卻跟他家元帥住在一起,不知內情的人誰知道會想成什麼樣子。
這分明是衝著挑撥離間來的。
薛副官立即就想回去跟陸柏庭說一聲,但想一想,這事兒他們元帥知道了也沒辦法,難道還能下來堵了這兩人的嘴?
想了想,之前還說過要告訴時年現場消息的,於是趕緊也說了,並也添油加醋的把這險惡用心給他分析了一下。
時年看到消息冷笑了一聲。
也是,當年的事情最近已經扒得差不多了,白炳焱和他現在這位夫人的臉都掉地上沒得撿了,借此把他也拉下水,倒算是個好辦法。
可惜……
時年放下酒杯,給薛副官回了句:“門口等我,我處理,不必告訴陸柏庭了。”
又同周圍的同學說了一聲,“有點兒事,我過那邊一趟,你們繼續。”
“一起一起。”呂承澤立即道:“正好我們也要過去。”
他跟王皓晟的家庭條件都不錯,家長今天都也來了。他們穿著正裝,過這邊是來跟同學們聚,呆會兒也要過那邊被父母帶著見見人的。
像他這般的還有幾個,這時候倒是都一起準備過去了。
時年:“……”
他抽了抽嘴角沒說什麼,倒是身邊的呂承澤話很多,“你這連身正裝都不穿麼,果然夠……唉,皓晟你拉我乾什麼。”
王皓晟把他拉到另一邊按住,蠢貨,這還看不明白麼。
人家這明顯過去的目的和他們不一樣。
時年看了他一眼,學指揮的果然心有玲瓏七竅,他連上可沒半點兒怒意或者去找事兒的模樣,偏人家就是能發覺。
“看好這傻大個兒。”他說了聲,便率先進去了。
薛副官正等在門口呢,給他指了下方向,他就瞧見了白炳焱夫妻二人。
時年往過走的時候,那對夫妻也看到了他們。
白炳焱當即心頭就是一跳,倒是白夫人沒直麵接觸過時年,淡定得多。隻見她一挑眉,歎了口氣,“這孩子,跟他親媽在邊緣星呆久了,怎麼連小時候學的都忘了,這種場合應該穿正穿才是……”
“彆管穿什麼,我也是接了帖子被請來的客人,而有些人彆管穿了什麼,不請自來就是不請自來。”時年邊說邊從一邊侍者的托盤裡取了杯酒,“呦,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便宜兒子又來這說你爹壞話來了。”
“這回倒不是自己了,彆人上陣親兄弟,你們這算是夫妻兵?”
這話一出,後邊被甩開幾步的呂承澤實在沒忍住,直接噴笑出聲。
他這一笑,其他一臉茫然的人也回過了神。白炳焱更是氣到當場臉綠,白夫人心口發疼,卻還是強撐著:“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媽難道就是教你這麼……”
“我媽教了我什麼不要緊。”時年打斷他的話,“我隻知道……”他湊近兩人,小聲道:“如果你們再在我同學的訂婚宴上胡鬨,咱就乾脆鬨到底,把當年你乾的那些事兒一並掀開,看看能不能把你送進警局告個謀害未成年?”
白夫人當場臉就白了。
白炳焱也是一臉詫異,“你,你知道……”
“視頻我都有。”時年往後退了一步,一抬手,直接把手裡的酒杯裡的酒全潑在兩人身上。
“行了,酒也蹭到了,你們該走了。”
“薛副官,還不送客?”
時年熟練的指揮著:“另外,讓人去門口說一聲,看門的長點兒眼睛,這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進放。”
薛副官人都傻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啊,時年會這麼處理。
但他還是麻利的過去請人,在這種場麵中,就這麼被請出去,還潑了杯酒,今天這白家二人的臉算是丟儘了。
但不知為何,這兩人竟然沒有什麼不滿,反而還真的乖乖跟著出去了。
臥糟,薛副官想,今天這一出一結束,誰還記得時年是白炳焱的兒子?
白炳焱不就是想營造一副他們父子關係不錯的模樣麼,但現在再看,就算真有人信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絕對不會覺得他們關係好。
這分明是差,很差,差到基本同仇人無異了。
事兒沒辦成,反倒丟了大人。
在送白炳焱夫妻二人出去的時候,薛副官那心情啊,那叫一個爽。
那邊大廳,時年乾完這一切,臉上半點兒的硝煙氣兒都看不到,反倒溫溫和和的,甚至比尋常還少了幾分囂張的活潑。
“不好意思了諸位,家裡不孝子總不聽話,給大家添麻煩了。”
他長得好看,如今雖然穿著一身花裡胡哨有些不合時宜,但臉上的表情,加上那優雅又尊貴的氣質,硬生生的讓人不由自主的跟著端起了杯,“不會不會,小事小事。”
身後,呂承澤的嘴已經張大了,“這這……這麼野的麼?”
白皓晟調侃他,“你不是喜歡,還敢麼?”
“不不不,不敢了。”呂承澤道。
這喵的連白炳焱那輩份的都直接潑酒往出趕,他哪敢動心思啊。這要萬一哪天真要分手,他,他會被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