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嬌沒說話,抬手按了一下她泛紅的眼尾,將她護在身後。
“大師兄,這隻妖!”身後傳來天衍弟子的驚呼,白昭昭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宋濤恩麵上也閃過一絲意外,他朝那名弟子頷首:“結界,有人護著它。”
氣氛沉寂下去,山林間,遠遠傳來一聲女子的嬌笑。
眾人神色一凜,握緊手中劍。
宋濤恩厲聲喝道:“何人!”
卻無人應答,過了許久,女子的聲音更近了些,她喚了聲“阿右”,遍體鱗傷的長右發出一聲嗚咽,山嵐有風起,似乎是女子在招手。
“阿右,來。”
長右煩躁地來回踱步,很快便撒腿往回奔去。
它退走,奔流的山洪也在緩緩平息。
白昭昭看了看它消失的方向,又抬眼緊張地注視著宋濤恩。
宋濤恩抬起了一隻腳。
白昭昭當機立斷,視死如歸地一把揪住他衣袖作柔弱狀:“大師兄你彆走,我、我害怕!”
前方有異寶即將出世,這可不能再讓這個天道親兒子禍霍了去。
他最好味都聞不著!
白昭昭在心底惡狠狠地想著,偷眼瞧著宋濤恩似乎沒有放棄追尋的意思,隻好咬咬牙——我不要老臉豁出去啦!
她假作腳滑往宋濤恩懷裡一撲,果不其然,臉還沒碰到宋濤恩的衣襟,就被他扶住肩膀穩在半臂之外。
虞念嬌環胸挑了挑眉,天衍弟子齊齊露出“哇哦”的看八卦神情。
不用當真獻身的白昭昭卻在心底鬆了口氣。
宋濤恩雖然搶奪他人機緣增進自身臭不要臉,是讓她不得不背井離鄉調查修仙界失序緣由的大壞蛋,但他還算潔身自好,鮮少和女修傳出這樣或那樣的緋色傳聞。
——是個有原則的土匪。
白昭昭狠狠擰了一把大腿,硬擠出兩滴淚:“大師兄你彆走,六師兄受了傷,二師姐也沒力氣了,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宋濤恩眸色微沉,他環顧一周,說道:“長右一日不除,青州水患便不能終結,師妹你……彆任性。”
“我倒是覺得小師妹說得對。”被迫“沒力氣”的虞念嬌卻道,“適才啟動天衍劍陣我們都已經力竭,不少弟子身上還帶了傷,不宜深追了,不如先做休整。”
白昭昭在一旁小雞啄米般點頭。
宋濤恩沉吟片刻:“也好,山洪退去,青州那邊的壓力會輕些,倒是不急於一時了。”
虞念嬌道:“我在向東百裡的樹林裡遇到藥神穀弟子,我看到小師妹的信號就先趕過來了,我們可以先和他們彙合,請他們為師弟師妹們療傷。”
無涯海十年一次的仙門大比召集各方仙門與散修,青州毗鄰無涯海入口,在這裡遇上其他仙門再正常不過。
“也好。”宋濤恩頷首,又略顯遲疑,“我在南邊偶遇合歡宗的道友,他們受了不輕的傷,我已承諾與他們同行。”
“合歡宗。”虞念嬌擰了擰眉,“既然受了傷,你又做了承諾,那我們便在這裡等他們一等罷。”
“此處距離無涯海入口隻有半日行程,可否請藥神穀弟子移步?”
“我動身的時候,他們已經休整完畢準備出發,隻是藥神穀弟子修為不濟,飛舟的速度不若我們的劍快。”
“那便等等罷。”
宋濤恩垂眸提氣,橫劍掐訣,劍氣磅礴傾瀉,在空地上築起一道結界。
白昭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