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在房間裡躲了兩天,直到仙門大比當日才被虞念嬌連哄帶拐地騙出房門。
天衍仙門的弟子早已在大堂集結完畢,今年的仙門大比,掌門師尊座下的九個弟子全都來了,其他十六峰也有十來個名額。
弟子們換了那身趕路時被各路妖怪蹂|躪得亂七八糟的法衣,齊齊整整地用玉冠縛起長發。白昭昭最晚來,她站在樓梯上,等候多時的師兄師姐轉過頭看她,一時間昭昭眼睛都看直了。
天衍仙門的法衣白底藍紋,用的是水火不侵的鮫綃,飄逸靈動,劍修雖然經常窮得不修邊幅,但認真拾掇拾掇,就帥氣極了。
哧溜。
白昭昭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然後就招來虞念嬌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昭昭,傷好些了嗎?”陸衡站起身朝她笑,他的麵色好了許多,修為似乎也小有突破。
那天她出事的時候,陸衡因為在養傷,宋濤恩就沒有喊他,他應當是從其他弟子那裡知道事情原委的。顧念她沒辟穀又不好下樓吃飯,陸衡很貼心地讓其他弟子幫忙給昭昭送飯。
昭昭如今看他如看衣食父母,樂顛顛地湊到他身旁乖乖回答:“已經沒事啦,謝謝六師兄的飯!”
虞念嬌瞥了眼自己空掉的手,哼了一聲:“你怎麼不謝我幫你解決那些覬覦元華果的小賊,沒良心。”
白昭昭油嘴滑舌:“因為師姐最好了,說謝就生分了嘛。”
虞念嬌又哼了一聲,麵色卻是稍霽。
“好了,”宋濤恩打斷他們,“掌門師尊傳信,他已與三位長老抵達大比擂台,我們要趕緊過去。”
“是!”眾弟子齊齊抱劍行禮。
宋濤恩帶著仙門弟子魚貫走出客棧。
白昭昭跟在陸衡身後,臨出門時忽然福至心靈,回頭看向客棧的樓梯。
藥神穀弟子一身青衣,正跟著他們的大師姐緩步下樓。謝潯白站在隊伍的最後麵,垂眸同身旁的弟子說著什麼,似乎察覺到白昭昭的視線,他掀起眼簾望過來,眼神一如既往無波也無瀾,卻嚇得白昭昭趕緊回頭乖乖走路。
脖子都縮緊了。
嘖。
謝潯白收回目光,什麼也沒說。
他有些不能理解白昭昭為什麼會這麼怕他,他明明對每個人都很友好。
另一頭與昭昭並肩而行的七師兄奇道:“昭昭,你同手同腳了。”
白昭昭:……我知道,你彆說了嗚嗚。
昭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怕謝潯白,他明明就是個“平平無奇”的藥神穀弟子,想當年她到天衍仙門拜師的時候,十七長老對她出言不遜,她還給他好大一個下馬威,十七長老一個合體期的高人她都不怕,她怕個錘子謝潯白!
可是可是!
腦海裡響起另一道委屈巴巴地辯解聲:“他可能知道你是白澤誒,他還打算借此讓你幫他做點什麼!”
“還有還有,你都看見啦,他才不是實力不濟的醫修,他殺人不眨眼噠!白澤通曉天下事,你聽說那種蒼青色的火焰嗎?你沒發現他祭鼎殺人的時候實力遠遠超出所表現出來的開光修為嗎?”
白昭昭咬著手指,終於肯定地說道:“沒錯!白澤一族生來趨利避害,謝潯白一定不是什麼好人,我怕一個打不過的壞人才不丟臉!”
白昭昭暗暗給自己打氣,沒過多久,他們便來到無涯海旁。今日的無涯海和他們抵達那日看見的略顯不同,無數文鰩魚在海麵翻越著遠去,海水浪潮洶湧,拍擊著海岸的礁石。
各仙門弟子陸續到齊,天衍仙門作為第一仙門,自然站在正中央。
他們的左邊是宣陽教弟子,這是一個修道的仙門,據說他們的祖師爺融彙道家雜學而悟道,在宣陽山創立門派,至今已有七百年,是一個比天衍仙門存在得還要久的仙門。
宣陽教的左邊是朝華寺的佛修,他們一向低調,打架也很手軟,不過和宣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