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焚月宮那邊躺著,大師兄卻能毫發無傷地出來喝酒。”
謝潯白眼神一閃,也看向街對麵的酒莊。
酒旗飄搖,酒莊的門樓上掛著一排齊整的紅燈籠,在撫舟島的最熱鬨的節日裡,這家酒莊的生意格外好。
昭昭感歎完,回頭同嬢嬢說:“剩下的我全都要了。”
嬢嬢抬頭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小姑娘,太晚啦,吃多了積食。”
“我是送人的。”昭昭認真解釋,“仙門的師兄師姐各一塊……二師姐好像不高興,那就多給她一塊,還有巫繁,也要給他一塊。”
掰著手指頭盤人數的昭昭可愛極了,嬢嬢忍不住笑起來:“那嬢嬢給你折個價……小姑娘可真俊呐。”
昭昭趕忙道謝,將手裡的兔子燈遞給她:“那、那我就祝嬢嬢生意昌隆,長命百歲!”
謝潯白微挑起眉。
被白澤禱祝過後的花燈,那是真的能保佑這位嬢嬢生意昌隆長命百歲的。
怎麼會有這麼慷慨的白澤?
謝潯白感到些微頭疼,但又轉念一想,白澤入世自有因果,也算不得逾矩。
與昭昭同遊完燈會,謝潯白與她一同回到客棧。
昭昭心裡記掛生悶氣的虞念嬌,同謝潯白道彆後,直奔虞念嬌的房間。
天衍仙門的弟子都住在客棧的後院裡,昭昭抱著梨花糕跑進小院,院中卻已經有人長坐多時。
昭昭停下腳步,頗有些意外:“大師兄?”
青年抬眸看過來,一怔過後,舒展了眉眼:“昭昭師妹。”
“大師兄回來得好快呀,”昭昭踢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斟酌著寒暄,“方才我才見到大師兄去酒莊買酒。大師兄不去看花燈嗎?”
“年年都看,沒什麼意思。”宋濤恩示意昭昭入座,“撫舟島的桑落酒也是一絕,可惜你年紀小,不能喝。”
昭昭掃視了一眼桌上陳列開來的酒壺,撇了撇嘴:“我不喜歡喝酒。”
宋濤恩笑起來:“那正巧了。”
話題終結。
昭昭坐立不安地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樣東西,忙不迭地把它從乾坤袋裡拿出來:“大師兄,這朵花還你。”
宋濤恩頭也不抬:“傷好全了?”
“嗯嗯,已經都好了!”昭昭點頭,“謝謝大師兄的花。”
“同門之間,不必言謝。”宋濤恩將杯中餘酒一飲而儘,低低咳嗽起來。
他伸手探向桌上的七色還魂蓮,方才還合著花瓣的蓮花在他指下舒展開來,絲絲縷縷的靈氣往宋濤恩那頭傳遞。
昭昭一怔:“師兄受傷了嗎?”
“大比之中全力以赴,難免會受傷,並不礙事。”宋濤恩覆手將七色還魂蓮收入乾坤袋。
昭昭沉吟片刻,鼓起勇氣問道:“大師兄,我好奇好久了,這朵花療傷有奇效,大師兄是怎麼得到的呀?”
宋濤恩斟酒的手一頓,斂眸平靜道:“機緣巧合。”
“隻是機緣巧合嗎?”昭昭托腮,“好可惜哦,我還想著我也能去摘一朵,這樣以後就不怕受傷啦。”
宋濤恩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失笑:“總歸是靈藥,能不受傷便不受傷罷。”
昭昭被這一眼看得心底一寒,不敢再往下試探,隻乖乖點頭當做聽進教誨。
客棧三樓,謝潯白扶著闌乾遙望著院中的動靜。斜刺裡插|進一道千嬌百媚的嗓音:“天衍仙門的小師妹的確玲瓏可愛,但這般窺視,可不是君子所為。”
楚凝慵懶地倚在朱闌上,領口大開,嫵媚地打量著謝潯白。她吃吃地笑:“聽藥神穀的弟子說,謝道友在醫術上頗有造詣,隻可惜修為難以精進,修道多年不過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