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既定,為何要助青州王劫掠異獸?”
一柏微怔,而後短促地冷笑了一聲:“宿命既定?”
他說:“我不信。”
“明白了。”如是說著,謝潯白並沒有移開朝生鼎。
於是昭昭輕鬆地用流雲劍柄抵住青州王的脖子,惡狠狠地詰問:”說!剩下的人都關在哪裡了?“
慌得青州王一迭聲地叫“一柏”,當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素來為他馬首是瞻的一柏大將軍在那一劍之後,似乎又恢複了初到青州時的模樣。
眼見求救無門,青州王咬了咬牙,乾淨利落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誒!”昭昭拎著他的衣領,一時無所適從。
不得不說,青州王暈倒的姿勢比關幽熟練多了,昭昭盯著他那張年輕的白麵臉,越想越氣,伸手就往乾坤袋裡掏臭蟲。
“不必麻煩了。”一柏開口道,“假山下有密道,他們被關押在地下水牢。”
昭昭回頭看向虞念嬌,虞念嬌會意。工種.號貓.加書酷.臨走前,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這兩個為所欲為的開光,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一把拎起瑟縮在角落的男人:“帶路。”
虞念嬌走後,昭昭把青州王五花大綁,拖過圈椅坐到一柏麵前,抬起頭朝他乖巧一笑。
“我猜,一柏師兄現在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們明明沒見過你,卻認識你,還知道你守了二十年的秘密。”
一柏已然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他板著二十年如一日的棺材臉,不說話。
“因為我們無所不知。”昭昭笑起來,“比如說,一柏師兄那被人盜走的氣運。”
一柏握緊了手。
昭昭再接再厲:“天道本來批給你的命數,是五十年內入大乘,功德若滿,便渡劫飛升。可是,二十年前你還是合體的時候,被人重傷,並且盜取了你的氣運。你耗費二十年僅能將修為維持在合體,憑借本命靈器的加持,才擁有化神初期的靈壓。”
一柏閉了閉眼,昭昭不忍看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和微紅的眼圈,撇開眼輕聲道:“師兄想聽聽自己的前世嗎?”
“都說十世功德,方能曆劫成仙,這是師兄的第十世。”昭昭道,“如果沒有變故,師兄定會功德圓滿。”
昭昭沒有再說下去,一柏師兄是聰明人,她想他一定能聽明白其間殘酷的真相。
不僅僅是他被竊取的氣運,還有他在青州助紂為虐的累累血債。
——跌入穀底時的抉擇,讓他前九世的修行前功儘棄。
一柏高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慢慢屈膝跪下去。他將臉埋在手掌裡,不知是哭泣還是懊喪。
昭昭咬了咬牙,還是狠心說道:“師兄不是答應過會回答三個問題嗎?我現在就要問你第二個問題。”
“你還記得二十年前是誰對你下毒手嗎?”
一柏一顫。
昭昭沒有催促,她安靜地等待著。
來彆院之前,謝潯白推測說青州王身邊或許會有合體以上的高手護佑,昭昭便想著如果真有高手坐鎮,她便將二師姐打暈,然後放謝潯白。
不料那人是一柏師兄。
來修仙界五年,昭昭也在暗中查探他的下落,今日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雖然在小事上糊裡糊塗,但謝潯白適才問一柏師兄的第一個問題,她是聽明白的。
一柏師兄很早就知道自己會飛升,但被人竊取氣運後,便不再相信所謂的“天命所歸”,於是當青州王試圖利用異獸逆轉自己的健康與壽命時,他默許了。
因為他也想看看天命到底可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