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下午的休整後,很快就進入了緊鑼密鼓地峰會時間。
足足兩天的時間,全國各大高校和研究所的地理學者齊聚在一起。
夏楓橋倒也沒再主動要求帶著阮銘出去吃飯。畢竟飯桌上全都是談論學術和工作相關,阮銘就算去了,也會很不自在。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這兩者之間的度,夏楓橋掌握的非常好。
終於,會議正式落幕。
阮銘窩在沙發椅上,抱著數位板畫畫,眼睛卻忍不住地往桌子上的時間上瞟。
他正想著,就聽見桌上的手機叮咚一聲響。
屏幕上隻有簡單一句話。
【結束了】
“!!!”阮銘眼睛一亮,差點沒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
夏楓橋跟師門幾個人一起走回酒店,還沒到地方就遠遠看到四樓的窗戶邊上有一個身影。
“哇,望夫石啊。”
“……”
不遠處,阮銘朝著他遠遠的揮了揮手。
夏楓橋果斷丟下眾人:“我先回房間了。”
“哎,晚上我們去吃飯啊,記得把你的小男友也帶上。”
夏楓橋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知道了。”
還沒來得及敲門,房間的門就在麵前拉開了。
一顆小腦袋從裡麵探出來,阮銘眼睛亮亮的,開口就是一句:“怎麼樣?”
“?”夏楓橋微微一愣:“什麼怎麼樣?”
“你表現的怎麼樣?”
“又不是去比賽,隻是交流而已。”夏楓橋聞言失笑。
“那你的意見和觀點呢?有沒有被誇?”
阮銘期待地看著他,看起來簡直比他自己還要驕傲。
夏楓橋不由自主地被他這種興奮勁給感染了,他點點頭:“嗯,算是被誇了吧,表現優異,沒有丟人。”
“那就好。”阮銘鬆了一口氣,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現在肯定沒人敢內涵你工作不認真了。”
他這幾天一直不敢開口問,生怕平白給夏楓橋增添心理壓力。
現在總算揚眉吐氣!
“?”夏楓橋微微挑眉:“沒想到你還挺記仇。”
阮銘耳根一紅,他想了想,又理直氣壯地揚揚下巴:“嗯,關於你的事情,我都很記仇。”
“誰讓她說你帶我來就是工作不認真的,明明你這麼厲害。”
被自家小男友這麼真情實意的誇獎崇拜,縱使是從小就被誇麻木的夏老師也忍不住感到了一絲驕傲。
他摸摸阮銘的頭,開口道:“今晚他們還打算出去吃個飯,邀請你一起,要去嗎?”
“去!”
當然要去!他還要去幫夏楓橋擋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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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執行“吃窮”夏楓橋這一壯舉,這次師門的兄弟幾個特意選了一家比較高檔的飯店。
“來來來!先上兩瓶酒,要五糧液。”
“玩兒這麼大?”
作為一個完全不喝酒的小白,阮銘到現在還沒明白五糧液到底意味著什麼。
直到菜上來了,酒也被一起擺上桌子。
“每次這家夥都不參與,現在總算是輪到你了。”
沈故積極地給大家倒酒,一路轉到阮銘的身邊,還抬頭問了一句:“你能不能喝?”
“……能喝!”
阮銘毅然決然地推了推自己的杯子。
看他這幅視死如歸的眼神,沈故突然猶豫了:“真能喝?”
他這話雖然是問阮銘,但眼神落地的方向卻明顯是看著夏楓橋的。
想起之前阮銘豪言壯誌地要護著他,夏楓橋忍不住笑了笑:“給他倒吧。”
“……”沈故猶豫又猶豫:“我真倒了?”
一杯透明的液體緩緩流進杯子,不同與其他人,沈故明顯沒敢給阮銘倒很多,隻有淺淺一小杯。
看起來好像跟水沒什麼區彆啊。
阮銘好奇地拿起杯子聞了聞,一股辛辣的味道直衝鼻稍。
嘗一口吧?
阮銘剛剛端起杯子,就被筷子的尾端輕輕敲了一下手背。
“?”阮銘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夏楓橋帶著笑意的眸子。
筷子轉了一個圈,在杯子裡輕輕沾了一下,帶出一點水光。
夏楓橋把筷子伸到阮銘的嘴邊:“舔一口。”
阮銘乖乖張開嘴,鮮紅的舌尖從筷子的尾端舔過。
“嘶……”
辛辣的刺激感直衝頭皮,阮銘忍不住吐了吐舌尖,倒抽一口涼氣:“好辣!”
如果說紅酒還是苦澀中帶點醇香,白酒就隻能讓人感覺到刺激,完全就是……在喝酒精嘛。
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東西?
“噗。”夏楓橋唇角快速勾了勾。
他看著阮銘吐著舌尖小口小口吸氣的樣子,心頭微微發癢。
“還想護著我嗎?”
阮銘愣了愣,倔強的咬住下唇:“要!”
“好。”夏楓橋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很快飯菜逐漸被端上桌,眾人紛紛拿起了酒杯。
“來,大家慶祝一下夏楓橋脫離單身!”
阮銘像模像樣地跟大家一起舉起杯子。
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阮銘把酒杯舉到自己的麵前,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幾乎都能聞到辛辣的酒味。
一咬牙一閉眼,咕咚。
“……嗯?”
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
夏楓橋看著旁邊的人疑惑的低頭研究著手裡的小杯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聞一聞?沒味道。
悄悄舔一口?也沒味道。
確認了!這就是白開水!
阮銘眼睛一下瞪大,他驚訝地扭過頭,正好看到夏楓橋向他眨了眨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邊的人就鬨著讓夏楓橋喝酒。
“來!小夏,恭喜你!終於找到喜歡的人。”
“謝謝。”夏楓橋喝了一大口,他閉了閉眼睛,似乎有些艱難地咽了下去。
阮銘看著他杯子裡的液體,心裡忍不住產生幾分懷疑。
這到底是酒……還是水啊?
如果是水的話,那也裝得太像了。
“彆愣著,吃點菜。”
隨著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一隻糖醋小排也被夾進了阮銘的碗裡。
就在這個時候,被刻意壓低的聲音也傳進耳朵:“噓,他們不知道,我們喝水就好。”
阮銘眨眨眼睛,好一會兒才乖巧地點了點頭。
雖然好像有點不太道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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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大家的話題也逐漸聊開。
桌上有些人明顯已經醉得暈乎乎,嘴上也開始不把門了,眼看著阮銘在場,乾脆就把夏楓橋的各種料向外倒。
“你是不知道,嘖嘖嘖嘖,這家夥看著人模狗樣的,拒絕起人來,那叫一個冷酷無情。我還以為他要孤獨一輩子呢。”
“他剛考進咱研究所那會兒,不知道怎麼就招惹了一個隔壁組男生。那小男生天天給他送早餐,送禮物,花都擺了一辦公室……”
沈故說著說著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地趴下了。
聽來的故事戛然而止,阮銘忍不住心中好奇,開口問道:“然後呢?”
沈故咂了咂嘴,睡得十分安詳。
常飛揚見狀接過話茬:“然後他就直接出差去了,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那小男生聯係不上他,等他回來,那男生就已經移情彆戀了。”
“……”
這算是……打不過就跑嗎?
阮銘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受到了挑戰:“去哪裡出差要這麼久啊?一個多月!”
他前兩天還覺得出差幾天,視頻電話聊聊天也沒關係呢,要是以後夏楓橋也出差一個多月……
“好像是青藏的一個項目吧,我們在那邊的氣象站待了快兩個月,信號無敵差,電話都很難打通,就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