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瓷穿著一身煙紫色的長衫盤腿坐在冰床上,反客為主似的熱情招呼著宴柏深:“過來坐呀,站著乾嘛。”
他磕著從輕缶那兒弄來的藥丸子,貓耳朵舒坦地一抖一抖,配合著身後盤著的小尾巴甩來甩去。
吃飯的時候,為了他化形,輕缶又奉獻了一堆藥丸子。直到這個時候,林蘇瓷才確定下來,他啃的不是什麼價值千金的寶貝,隻是報廢的補丹。
隻是這個補丹裡的靈氣很充足,助他化形有用,輕缶給了他幾大瓶,他索性當成了糖豆子吃。
洞府裡除了他,還有新飼主宴柏深。林蘇瓷霸占了唯一能坐人的冰床,後他一步而來的宴柏深,隻能站著。
聽見林蘇瓷大大咧咧的這話,宴柏深看了他動來動去的耳朵,見林蘇瓷毫無自覺,索性一抬手,控製著林蘇瓷騰空飛起。
“哎哎哎?!”林蘇瓷忽地被抬起了身體虛虛浮起,嚇了一跳。而下一刻,他從失控之中找到了樂趣,盤著腿拍了拍手興奮吆喝,“再高一點,再高一點。”
宴柏深:“……”深深發覺自己用錯招了。
被放下來後,林蘇瓷還意猶未儘,雙眼亮晶晶盯著宴柏深,大有主動要求再來一次的架勢。
宴柏深避開了林蘇瓷眼神,主動說道:“你我且約法三章。”
眼前的這隻奶貓,活潑過頭了,不控製控製,隻怕他忍不了兩天。
“行啊。”林蘇瓷拍拍手上不存在的渣滓,盤著腿頷首大大咧咧道,“我跟著你過日子,那肯定是需要點章度的,你說我聽。”
他沒有和人合租過,可也聽說,兩個人住在一起,沒點規章製度肯定不好磨合,還是有條有例比較好。
林蘇瓷老老實實坐在那兒,等著飼主宣告他們的合租條例。
“第一,”宴柏深麵無表情道,“要聽話。”
林蘇瓷錯愕,耳朵都豎起來了:“我還不夠聽話?!”
宴柏深聞言,微微挑眉。
他哪裡聽話了?
林蘇瓷從宴柏深的眼神中看出質疑,他瞪圓了眼,鼓著腮幫子:“我除了對廚房造成了一些輕微的愛撫痕跡,之外一直很乖吧。你說什麼我聽什麼,這還不是聽話麼?”
宴柏深回憶了下,不確定的發現,林蘇瓷還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可是由於他活潑跳脫過了頭,短短兩天時間造成了一種他無處不在的滿滿存在感,導致誤導了他。
仔細來看,他還真的……聽話?
宴柏深沉默了下,無視了第一條,提出第二條:“恪守一切我提出的規矩。”
林蘇瓷抬眸打量了宴柏深一眼,雙手不自覺抱著肩膀,猶豫著問:“不會有比如要陪|睡這種要求吧?”
宴柏深一手指過去,指尖一道白光戳向林蘇瓷,下一瞬,抱臂的少年在白光之中縮小成一團,啪嗒一聲掉進衣服堆裡。
黑色的小奶貓掙紮著從衣服裡伸出頭來,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小胡子跟著一顫一顫。
“哦喲,心虛了~”
小奶貓踢著小短腿樂撇撇嘲笑著宴柏深。
宴柏深決定不和小奶貓計較,淡淡提出第三條:“不得乾擾我。”
“我肯定不乾擾你。”林蘇瓷抱著自己小後腿躺倒在衣服堆裡,搖來晃去玩得開心,他想了想,補充道,“隻要你照顧好我,我就像你的寶貝隻存在你心裡,絕不在你麵前影響你。”
他把宴柏深的定義放在一個半飼主的位置上。變成貓的時候,他需要宴柏深的照顧,除此之外,就沒有彆的了。
宴柏深對此沒有異議。
一人一貓就此達成共識。
重新化形的林蘇瓷一穿上衣服,就前前後後把這個洞府跑了個遍。
他精力旺盛到能把洞府每一塊岩壁都能摸一邊,全程沒有和宴柏深說一句話,可他的存在感充斥著整個洞府。
林蘇瓷被獸性影響了,撒著歡兒熟悉著洞府的味道,等他終於玩夠了,額頭都浮起了薄薄一層汗。
幼崽精力旺盛是旺盛,伴隨著旺盛精力的,還有消耗精力後鋪天蓋地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