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其他人已經被這一番話聽愣了,目光紛紛轉向望掌門。
林蘇瓷聽得隻想給輕缶拍巴掌,手一抬起來,還沒有合在一起,就被宴柏深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
林蘇瓷側眸,宴柏深傳音入密:“彆動。”
好嘍,不動就不動。林蘇瓷知道分寸,衝動來得快去得快,被按了手就老實了,偏著頭津津有味繼續看戲。
身側的少年當真聽話,說不動就不動,宴柏深有些後悔他動作快了,這會兒按著少年的手,掌心已經發熱,鬆手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望掌門這會兒臉色已經和丁也一個豬肝色,林蘇瓷看得心癢癢,都想問問,這漲得紅得發紫的統一色調,莫不是玄心門不二秘術?
“師叔……”望掌門才開了個口,輕缶就側過頭來,看向林蘇瓷,張口問,“小瓷,你胸不悶了?”
林蘇瓷突然被點了名,還是被喊著小瓷,他第一次被喊了名字,有一瞬間的現實與虛擬交替的呆滯。
而下一刻,他看清了輕缶遞過來的目光,意識從分離現實的縹緲中回來。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即從宴柏深掌心抽出手,抬手柔柔弱弱捂著胸口,眼中水波流動,嘴一癟,委委屈屈比劃著:“還是悶。”
宴柏深掌心一空,側眸看向眸波水意的少年,慢慢收回了手。
“師侄啊,我家小徒弟年紀太小了,出來這麼久,對他身體不好,”一邊說著,輕缶一邊站了起來,客客氣氣道,“今次前來也已經祝賀了小丁,我們的到來鬨得不愉快,罷了罷了,我們就先走一步,不用送了。”
望掌門急了:“師叔!”
“哦對了!”輕缶笑眯眯回頭,“彆忘了,我家的名額權。”
在眾目睽睽之下,林蘇瓷認下了胸悶的名頭,起身的時候,站不穩搖搖晃晃了下,在他身側的宴柏深隻得伸手扶著他。
宴柏深抓著他胳膊走了兩步,有些不順手,索性直接勾住了林蘇瓷的腰,把纖細的少年直接攬入懷中,客客氣氣與望掌門點了點頭,跟在輕缶身後,在眾人的目光下,坦然離去。
身後的人怕是還沒有反應過來,輕缶招來飛劍,占了便宜趕緊就跑。
林蘇瓷還儘職儘責病歪歪的靠在宴柏深懷裡。
貓崽還是幼獸期,他的人形也受了影響,看著就是尚未長開的少年,纖細而單薄,靠在成熟青年懷中,正好被宴柏深攏住。
宴柏深抱著他,剛要踏上飛劍,身形一頓,抬手在林蘇瓷眉間一點。
貓兒少年化作巴掌大的小貓崽,落入他掌心。
宴柏深順勢把靈羅甲給他一裹,也沒有把林蘇瓷塞進袖子裡,就抱在掌心。
林蘇瓷趴在宴柏深手心裡,看著飛劍淩空而起,下麵氣雲繚繞飛霧,青山重巒之中巍峨的玄心門大殿立天柱隱約可見,冰冷的空氣迎麵而來,卻沒有來時的不適。
他搖了搖尾巴,小爪子捧緊了宴柏深指頭,小心翼翼伸著脖子往下看。
“小心暈。”宴柏深抬手攔住了他,把小貓崽墊了墊,抓牢實了。
林蘇瓷嬌裡嬌氣喵了一聲。
“小貓崽,可以啊你,做得真好。”
與他們並肩而行的另一把飛劍上,輕缶抱臂淺笑,白色的發髻散落一縷隨風而揚。
他心情看著起來不錯,笑得挺開心:“我還當今日要被他們逼迫著認下三千靈石的債,你倒機靈,推了債還挑撥他們,最後還要來了個大便宜,哈哈哈哈,做的不錯!”
林蘇瓷得意地搖著尾巴,仰著頭驕傲地抬起小下巴:“誰讓他們欺負人在先!”
“不過掌門你也是個厲害人物,討要起來毫不手軟啊!”林蘇瓷也誇了回去。
輕缶笑著道:“局勢這麼好,送上手的東西怎麼可以推出去。更何況,我說的也沒有錯,那名額權,本就是我們的。”
“這下好了,有了摘花飛葉的名額,就能讓他們進去撈些法器回來,攢點家本了。”輕缶感慨。
林蘇瓷抬起爪子有模有樣拍了拍,吹捧道:“掌門明智。”
“小東西……”
“嗯?”
林蘇瓷歪了歪頭。
輕缶目光深深,盯著他看了片刻,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隻是付之一笑,清朗道:“以後喊我,就改口吧。”
林蘇瓷聽到這種似曾相識的話句模式,趴在宴柏深掌心想了半天,還好他記性不錯,從上輩子久遠的記憶中挖掘到了這種話的統一回複方式。
小貓崽扣著宴柏深的掌心,甩了甩腦袋,把靈羅甲從頭上搖掉,露出毛茸茸的小臉。他抬著兩個小爪子捂著腦袋,歪了歪頭。碧玉的眸子裡有些怯怯的,又有些試探,小貓嘴一張,顫巍巍對著輕缶不確定地喊了聲:“……嶽父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宴柏深:爹!
輕缶:嗯?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