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鴣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女,可她心狠手辣,稍有不對就能招來雷電威脅,為了自己這細皮嫩肉的一身,林蘇瓷含淚硬生生熬了過來。
小藍倒是不威脅人也不打人,隻可惜,他們倆練得就是劍法,每天的對練之中,林蘇瓷都會重複不少次被一劍拍飛的動作,每天被打成貓餅,氣息奄奄。
每當在毫不留情的師兄師姐手下艱難練習的時候,林蘇瓷就無比想念宴柏深。
以往他跟著宴柏深練習,宴柏深看著冷淡,實際上處處將他照顧到位,哪裡不會,他都是親自示範指點,一點點把他的錯誤糾正過來。而且每天宴柏深都會縱容他趴在身上撒撒嬌。
可是四師姐和五師兄……
林蘇瓷翻了個身,捂著臉歎息。
“大師兄可能還要些日子。”小藍放下巨劍,笑嗬嗬蹲在林蘇瓷跟前,“累了咱就休息,不急於一時,你進步已經很快了。”
林蘇瓷撇嘴:“我再快能有小白菜快啊……”
小藍茫然:“小白菜?”
林蘇瓷知道小藍對白晴空沒有印象,也不多說,隻簡單道:“認識的一個小弟弟,他年紀小,天賦高,比起我來,隻差那麼一揪揪。”
林蘇瓷用兩根手指掐出比一揪揪還要一揪揪的距離。
小藍笑嗬嗬:“可你不是說沒有他快麼?”
林蘇瓷麵無表情:“我是一個正常人。”
正常人瘋了才會去和世界主角比天賦。
自取其辱罷了。
林蘇瓷重重一歎氣,翻身做起來,從袖子裡摸出一顆辟穀丹來。
沒有回璉,林蘇瓷每天跟著嗑辟穀丹,眼淚汪汪,可憐無比。可他們都是進了廚房就能玩爆炸的角兒,誰都不放心對方進去。林蘇瓷無可奈何,隻能每天含淚啃丹藥。
“你要是饞的厲害,咱們要不要出去買點吃的?”小藍問。
林蘇瓷眼睛一亮:“能出去買?”
可是下一瞬,他又焉了:“不行啊,咱沒錢。”
小藍:“也不至於沒錢買吃的。這樣,你去打兩個野物,我去打一些,然後明天一早,咱們去集市上賣。換點錢買吃的解饞,如何?”
“好!”林蘇瓷當即重重一點頭。
對於兩個師弟要出門買吃的,阮靈鴣倒是隨口就給林蘇瓷放了假,林蘇瓷問她去不去時,阮靈鴣一口回絕,卻提出了一個要求。
“我人雖不去,可你出去了,就要給師姐帶禮物才是。這樣,城內有家胭脂鋪子,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上一盒胭脂就是。”
女兒家愛俏,林蘇瓷很是理解,點頭的同時問:“除了胭脂,再給師姐買根簪子如何?”
阮靈鴣捂唇輕笑,卻是意味深長:“我可不要你買的簪子,有這錢,倒不如留著給大師兄買。”
林蘇瓷一想,也對。他家飼主把積蓄都花在他身上了不說,把他從頭到尾照顧的這麼好,他的確應該給宴柏深送給什麼禮物才是。
既然要給宴柏深送,那可就不能將就了。
林蘇瓷說乾就乾,為了多攢點錢,索性一晚上沒睡覺,漫山遍野抓附近山頭的靈獸,一夜鬼哭狼嚎,天明時分才漸漸平複。
天剛亮,一夜未睡的林蘇瓷身後拖著幾十頭生無可戀的靈獸,興致勃勃跟著小藍的飛劍去了主城。
大清早的賣靈獸好賣,林蘇瓷長得年紀小麵嫩,占了大便宜。一看他這麼小,買家也沒有欺負小子的癖好,大多爽快,不到中午,林蘇瓷與小藍手中的這些靈獸都被買了個乾淨。
一共換來了三百多靈石。
林蘇瓷裝起了靈石,咋舌:“來錢挺快的,咱們平時怎麼不這麼做?”
“都是附近山頭的靈獸,若是天天這麼抓,不出幾天,周圍就要絕跡了。”小藍起身收拾了攤子,手裡有錢,也開心,“走吧,咱們去買東西。”
這點錢就是零花,給阮靈鴣一盒胭脂,給宴柏深買個禮物,還有的餘錢,再用來買吃的。
首先就是胭脂鋪子。
林蘇瓷對這種店不太了解,問小藍,也是一問三不知,索性去問路過的女子。
那女子手搖帕子,含情脈脈看著林蘇瓷,纖細的手指輕輕一點,朝著一處兒:“公子隻管往南走,拐個巷子進去,挑著紅燈籠的那兒,有家賣胭脂的,保管公子滿意。”
林蘇瓷道了謝,與小藍順著那姑娘所指的位置,七拐八拐,拐進了一個掛紅燈的巷子裡。
“阿嚏——”林蘇瓷揉著鼻子,已經打了三五個噴嚏了。
小藍看著來也不太好,他皺著臉,打量著周圍:“小瓷,這裡好像不太對勁。”
林蘇瓷繃著臉點頭:“的確,周圍全是香粉味。”
可憐他一個貓崽子,鼻子敏銳,一路走來,難受的揉紅了鼻子不說,眼睛裡都含了一圈紅。
“不管了,先給師姐買了胭脂再說。”
林蘇瓷到處看,好在這裡的確有家大鋪子的胭脂店。
他與小藍兩個什麼都不懂,全靠著那店裡少婦調笑指點著,選了一盒在他們眼中,與彆的毫無差彆的胭脂。
林蘇瓷掏錢時,那少婦帕子一搖,朝他身後招了招:“那邊的小姑娘過來,這裡有公子買胭脂,你來見個麵,指不定呀,下次就是給你買了。”
林蘇瓷好奇,一回頭。
他身後,是兩個穿紅著綠,頭插朱釵的少女。一身嗆人的香粉味不說,五官姣好的臉上,都塗著不知幾斤重的白|粉,一眼看去,就像是女鬼。
“公子,這兩個妮子都是隔壁飄香樓裡的姑娘,年紀小不懂攬客,倒是挺乖的,您若是不嫌棄,去她們那兒坐坐?”
林蘇瓷聽著那少婦的話,對上那矮一點的粉裙少女的眼,他整個人凝固了。
對麵粉裙少女瞠目結舌猶如見了鬼:“……星……星辰?”
林蘇瓷臉都扭曲了:“……”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世界男主,在窯子裡賣身做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