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缶拿去檢查了一下,疑惑了下。
“兒……咳,崽啊,你做出來的聚靈盆不太對勁,裡頭怎麼混雜了幾絲魔氣?”
林蘇瓷辛辛苦苦了小一個月,難得偷懶趴在門口草地甩著尾巴,輕缶這話一出,他跳起來了。
“怎麼可能有魔氣,師父您上了年紀老眼昏花了麼……”
“啊呸!”輕缶勃然大怒,跳起來反駁,“為師年輕貌美風華正茂,比起你那倆親爹,為師就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林蘇瓷嘖了一聲。
好嘛,他家師父也才不過幾百歲,而他家兩個疑似親爹,都是有著一千多兩千年的修為了。
林蘇瓷湊過去時,那個初級聚靈盆正在輕缶手下的木盤上轉動,的確能看出裡頭有一絲半點的魔息。
林蘇瓷納悶極了。
他這個聚靈盆沒有摻雜彆人之手,從頭到尾全程都是他自己做的。上麵有妖氣還算是好理解,怎麼會有魔氣麼?
“你最近遇上什麼魔族了麼?”輕缶提醒道。
林蘇瓷想了想:“小師兄算麼?”
輕缶斷然否定:“你小師兄的靈氣早就和你相性融合,而且他都修了那麼久的仙道,他身上那點子魔氣,隻要不外放,根本沾染不到。”
不是小師兄,那還有誰?
林蘇瓷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明明他身邊唯一的一個魔族隻有小師兄鐘離骸鳴。
就連他家大師兄宴柏深,那也隻是魔修,並非魔族。
從哪兒染上的魔息呢?
林蘇瓷想不明白,索性重複起他做聚靈盆的步驟。每一個材料,每一個地方,每一次朝裡麵添加,都是仿著上一次,完完全全照搬的。
這一個做好後,林蘇瓷又給輕缶送了去。
輕缶檢查了一番,叫來了宴柏深。
林蘇瓷就像是被抽查的學生,咬著指尖,盯著不遠處埋頭交談的輕缶和宴柏深。
最後,還是宴柏深把他領了回去。
“我那個聚靈盆,怎麼回事?”林蘇瓷迫不及待問。
兩個聚靈盆都在宴柏深的手上,宴柏深把兩個聚靈盆拿回來後,放在外間的八仙桌上,抬手叫來了林蘇瓷:“你來看看,有何不同。”
林蘇瓷細細看了一遍,擰眉:“……沒有一點不同。”
他有些懵。
沒有一點不同的一絲也就是,他第二次戰戰兢兢做出來的聚靈盆裡,也有魔氣。
林蘇瓷咬著手指頭,眉毛緊皺,想不通到底是那個關節出了問題。
宴柏深垂眸深思了片刻,把那兩個聚靈盆收了起來。
“你先不要做這些了。”
做出來的仙器裡含了魔息,這如果換成彆人,都可以斷定這個人是魔族了。
隻是林蘇瓷不是,他是天生靈體,又是在妖界孕育,人間界長大,從頭到尾和魔族都沒有什麼乾係。
畢竟普天之下,沒有一個妖族會是魔族。
隻是此事的確古怪。
林蘇瓷問宴柏深:“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師父怎麼看的?”
宴柏深遲疑了下,並未多說什麼,隻叮囑林蘇瓷:“不要在意這種事,過段時間就沒有了。師父隻是讓你歇一歇,放棄器法,專心劍和符。”
這話落在林蘇瓷的耳中,意思大概就是師父也找不出問題的病因來,隻能讓他先避開,以免被彆人知道了惡意揣摩。
林蘇瓷對於魔息不魔息的,還真沒有什麼在意的。如果說天地間有一個最讓他在意的,那也就是宴柏深的出身了。
不過目前看來,他距離得知宴柏深的身份,時間估計還遙遠得很。
聚靈盆的事情,宴柏深讓他暫且緩到一邊。一開始,林蘇瓷還會分心去想關於他做出來的器法裡的魔息的事情,沒等多久,他就沒有功夫去想這個了。
藏書閣已經徹底清掃好了,林蘇瓷這一次進入藏書閣,是他第一次正式去藏書。
妖界上萬年的曆史浩瀚,全部濃縮在這一間藏書閣中,而現在,這裡向他打開了。
他終於可以,在這裡去尋找宴柏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