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蔣先生……”聞言,男人微微後撤,空虛感更甚,宋之怡趕緊開了口,“蔣承洲……”
男人卻還是沒有放過他,慢條斯理了起來,磨得人心癢難耐。
“嗯?怎麼不叫我叔叔了?”
宋之怡無奈。
在酒吧的時候,周圍那麼多人都跟著喊了這聲小叔叔,那她不跟著喊不就顯得太顯眼了嗎?
這家夥明明知道當時是什麼個情況,現在卻又偏偏要抓著這個稱呼做文章。
真是……
“蔣先生這麼年輕有為,身強力壯,喊叔叔多不合適啊,那可不把您喊老了嗎?”彩虹屁要拍對地方,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但是,蔣承洲卻並沒有如料想中放過她,二人還是這般膠著著。
又喊了幾下他的名字,蔣承洲也還是不為所動。
最後實在沒辦法,宋之怡破罐破摔,喊了一句“叔叔”。
這下人倒是動了,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來得更加猛烈。
就像是在報複這個稱呼。
但凡有空,宋之怡真的是想翻個白眼。
問她怎麼不喊叔叔的是他,喊了叔叔之後這樣折騰人的也是他……
真是搞不懂男人…………
——
——
第二天清晨。
雖然渾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樣,雖然真的還很想再睡一個懶覺,但宋之怡還是趁著天光剛亮,趁著身旁的男人還在睡著,偷偷起了床。
多年的住宿生活,早就已經練就小聲的起床和洗漱技巧,宋之怡幾乎沒什麼動靜的,就整理好了自己。
站在房間門口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熟睡著的男人,宋之怡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如果說他們在床上的時候,可以拋開其他所有現實的一切不談,隻享受當下,可是當清醒之後的白天,勢必是會要麵對的。
而她現在還不想麵對。 私心裡,她是不願意放棄這段與蔣承洲的關係的,可是心裡卻又還是有一點過不去的坎,她甚至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麵對蔣可。
本來一開始覺得自己被蒙在鼓裡,已經是很慘的了,但是想到蔣可才是那個完完全全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心裡更是多了些心虛和內疚。
總之,基於各種,宋之怡選擇今天早上自己做那個先離開的人。
就當做她是在逃避吧。
輕輕的將房間門關上,在門縫最後一絲房間內的視野也消失之前,宋之怡最後看了一眼蔣承洲。
看一眼少一眼。
這次會不會是最後一次了………
她不知道。
她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需要清醒的時間好好想一想。
不管是昨天晚上在酒吧微醺狀態下忽然得知的情況,亦或是之後的浮浮沉沉,都不是她能夠思考的狀態。
幾乎沒有什麼聲音的,門關上了,隨後是門把手緩緩回到了水平位置。
而這一秒,房間內床上那本該是沉睡著的人,倏然睜開了雙眼。
他的睡眠向來很淺,周圍若是有什麼動靜,他基本上是可以察覺到的。
手微微往旁邊伸了一下,空了的那處還有微弱的餘溫殘留。
五指微微並攏,似乎是想要抓住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溫度。
當然隻能以失敗告終。
原來以前每次她是這種感覺嗎,當人去床空的時候。
那雙墨色的眸子很是平靜地凝視著關上的那道門。
看了不知有多久,久到可能連這雙眼睛的主人自己都沒意識到又是何時閉上的雙眸,然後又回到了睡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