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競標一個項目,那麼將前期所有能做的工作做好之後,也算得上是儘人事聽天命,但於他而言,更多的是誌在必得,在那種情況下,等待一個最後的結果,他心裡向來是沒有太多情緒起伏的,更不要說什麼坐立難安。
但今天在高鐵站一彆之後,他卻是久違的體驗到了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他真的拿不準這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這和以前工作上那些情況都不一樣,這不是他單方麵能夠決定的事,也不是努力做到極致就能得到所想結果的事。
現在的選擇權,全然掌握在了宋之怡手裡,而他是被動的一方。
不願坐以待斃,所以他來了。可是來了之後,他卻又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否該出現在她麵前。
大概終究是一時衝動吧,才直接從公司什麼也沒帶的就飛來了這兒,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應該想辦法爭取點什麼。
可是,感情似乎不該是單方麵爭取來的,而應該是雙方彼此共同的選擇。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嗎,強扭的瓜不甜。
難得的,蔣承洲產生了一種彷徨的感覺,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是對的,心裡思緒萬千,紛紛雜雜,想要靠近,卻又害怕自己逼得太緊,可又不願遠離。
這樣的糾結,這樣的不果斷,都變得有些不像他自己了……
以他對宋之怡的了解,其實,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會被拒絕,之前因為蔣可的事,她都可以那般三番兩次的把他推開,還有那毫無征兆的拉黑…………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一段關係之中處於劣勢地位,可宋之怡做到了。
他認輸了。
他栽了。
蔣承洲嘴邊帶著一抹無聲自嘲的弧度,可眼神還是緊緊凝望著月色下的那道身影。
電話裡又彼此沉默了幾秒,就這麼讓時間靜靜流淌著,這最近又最遠的距離,卻也讓他不願意就此打斷,說不定這就是他們之間僅剩的、不多的、最後的對話。
“蔣承洲,你看過海邊的日出嗎?”
良久的沉默之後,倒是女生那頭說了話。
蔣承洲姿勢始終未動,道:“沒看過。”
“那我明天帶你看日出吧,到時候打你電話。”
“……好。”
有那麼一瞬間,蔣承洲想出現在她麵前,想真真切切地和她一起看日出。
可他還是忍住了,都聽她的,打電話看就打電話看。
“那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宋之怡還坐在原處,隻是雙腿的晃蕩不知何時早已漸漸平息下來,此時此刻像是雕塑一般,靜靜的凝望著某處,“晚安。”
“晚安。”男人柔聲道。
隨後,宋之怡掛斷了電話,離開了露台,隻是在最後離開之前,從某一處反光的玻璃上收回了視線,那視線中帶著幾分眷戀和不舍。 一個人看日出這種事兒,她可不願意做,雖然確實也並沒有看過“海日生殘夜”這般的美景,而且好不容易來了夏城,按理來說還是應該像無數遊客一樣看個海邊的日出。
若是有同伴的話,若對方想看,她或許會考慮加入,可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話,她自認為自己還沒有浪漫主義到那個地步,那還不如多睡一兩個小時來得實在。
可是現在,不是一個人看日出了。
雖然那玻璃反射的光影並不明顯,可她還是看清了那道身影。
在離開露台的時候,宋之怡強忍著讓自己沒有回頭去看那個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