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抽回來,畢竟現在都已經是最後的道彆了,就不要再繼續做一些無謂的曖昧的事情,但腦子裡又有另一道聲音讓她放縱,覺得反正都要道彆了,這最後的溫存難道不應該珍惜嗎。
在兩方的糾纏爭論之中,宋之怡最後什麼動作也沒有,就任由男人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她所貪戀的溫度。
“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彆做起實驗來就廢寢忘食,身體最重要,知道了嗎?”蔣承洲道。
而與此同時,男人的右手鬆開了溫熱好的那隻手,而握上了另一隻,就這麼循環往複。
——
車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航站樓外麵的停車場,手還被緊緊握著,宋之怡沒有抽出來。
身體似乎還在叫囂著、貪戀著他更多的溫度,而那溫度也頗為大方,雙手都十指相扣,掌心相對,嚴絲合縫的將熾熱傳遞過來。
不僅如此,還通過唇齒間傳遞過來…………
蔣承洲吻住了她,而她的雙手都被緊緊握著,無法推拒,也不想推拒。
這個吻並不激烈,卻帶著無限的繾綣,帶著深深的不舍,帶著淺淺的傷感。
他們吻過太多次,早已熟悉對方,所以在某一個時刻,兩人幾乎同時默契地退開了半分,兩人的額頭互相抵著,都能夠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溫度。
呼吸糾纏間,她的餘光似乎隱約看到了車窗外有一點點的白色閃過,然後又消失。
“生日快樂啊之怡,新的一歲,祝你事事順遂,所願皆得償。”
他的語氣是真誠而溫柔的,甚至帶著一種虔誠的力量,似乎隻是聽到這一段祝福,就能讓人內心充盈著無限的能量。
“謝謝………”宋之怡勾唇淺淺笑了下,是一個強勾出來的笑意。
蔣承洲太好太好了,好到她有時候真的隻想自私地將他據為己有。
兩人的瞳孔中所倒映著的對方身影同時變小,他們的視線糾纏著,也後退著。
這時候,宋之怡才注意到,車外竟然是下起了雪,已經有不少雪花落在了車窗上,將融未融,原來,剛剛餘光裡所閃過的白影,是開始下雪了。
而這雪似乎還來的挺急,越下越大,竟然變成了漫天飛雪,似乎世界都被一片白色所覆蓋。
在他們分彆的這一天,海城下了第一場雪。
這場雪來的很是巧合,似乎是特地來見證他們這一刻的道彆。
生日,夜晚,初雪,愛人,離彆………
太多的要素集結在一處,互相糾纏,宋之怡覺得自己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我該離開了………再見了,蔣承洲。”
“再見。”
她的再見,帶著一種隱忍和決絕,似乎是抱著永遠都不會再見的可能,帶著不舍和割舍。
而他的再見,卻是帶著一定會再見的堅定。
宋之怡下了車,然後關上了門。
一出去,雪便落在了她的發絲上、衣服上,甚至還有飄落在睫毛上的。
駕駛座的人沒有下來,是他們剛剛說好了的,就送到這兒,不用再下車送了。
背著書包,到車後備箱,將行李箱提下,至此,宋之怡都沒有再回頭看過一眼。
但她的腳步停下了片刻,背對著車和車裡的人,輕聲說了句——
“蔣承洲,是初雪啊………”
心裡同時響起的是——
“蔣承洲,我愛你………”
她不敢回頭,因為不能被看到眼眶的淚水,隨著那睫毛上融化的雪花一同落下,滑落過臉頰,然後又一路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