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蒼雖然身體素質不錯,但昨天晚上還是因為感染引起發燒了。許琛綸忙前忙後的折騰到了幾近醜時,第二天還要上朝,睡了兩個時辰都不到。
後半夜的時候穆澤蒼燒的有些糊塗了,眉頭一直難受的皺著。許琛綸接過宮人們熬好的湯藥,湯匙舀了一勺送到穆澤蒼嘴邊,卻順著嘴角滑了下來。
昏黃的燭燈將穆澤蒼的臉照出一絲病態的潮紅。
許琛綸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熱得燙手。穆澤蒼覺得額頭上貼上了一個涼涼的東西,忍不住的拿腦袋蹭了蹭。感覺到那個冰涼柔軟的東西去好像要走,穆澤蒼一把抓住了。
許琛綸剛想轉身放下藥碗,手就被穆澤蒼抓住了。因為發燒的緣故,穆澤蒼的手掌滾燙,讓許琛綸皺了皺眉,有些放心不下。
他輕輕拍了拍穆澤蒼的臉,穆澤蒼難受的偏了偏頭,意識好像有了些清醒,勉力睜開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個迷迷糊糊的身影。
“大哥……彆去……”他低聲喚了一句,額頭上了冒出了層層冷汗,浸濕了枕頭,眉頭死鎖,嘴唇紊動了幾下,睫毛不安的顫動著。
許琛綸一愣:“彆怕。”
接著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頭發,一下一下輕柔的動作讓穆澤蒼穩定了下來,但手依然緊緊的抓握住許琛綸的手。
許琛綸姿勢彆扭的將桌邊的湯藥又端起,試了試溫度,還好。重新將湯勺重新遞到了穆澤蒼嘴邊。
“趁熱喝了。”他低低說了一句,對那個燒糊塗了的人低聲哄道。
用湯勺輕輕啟開穆澤蒼的嘴唇,但他仍舊牙關緊咬,喂進去多少就流出來多少,許琛綸趕忙用帕子沾了去,不讓他的衣領被弄臟。
眼看燒退不下去,握著他的手也是滾燙滾燙的,許琛綸嘖了一聲。
“這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是你逼我的。”
說完就喝了一口湯藥,才入口就差點沒有嘔出來,味道聞著還好,沒想到喝到嘴裡簡直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勉勉強強將藥汁含在嘴裡,俯身低頭,青絲順著許琛綸的肩膀往下滑了下去,散落到了床上,跟穆澤蒼的黑發摻雜到了一塊,分不清誰是誰的。
許琛綸輕輕含住
了穆澤蒼的嘴唇,軟軟的像是果凍的質感,又燙燙的,一路燒到人心底。他伸出舌頭頂弄穆澤蒼的牙齒。像是不堪其擾,穆澤蒼輕輕啟唇,牙齒露出了一條縫。許琛綸趁機而入,舌頭強勢的擠進他的口腔,在上頜處掃來掃去,勾著他的舌頭與之糾纏。
將藥汁渡過去的時候穆澤蒼的味蕾感受到了那股苦澀的味道,穆澤蒼頭往左偏,想躲開許琛綸的喂送,卻被許琛綸一手掐著下巴,讓他無法合攏嘴巴。
反複幾次後,穆澤蒼將藥汁全部喝完。嘴角留下了一絲不小心漏出來湯藥,被許琛綸添去,又溫柔的在穆澤蒼嘴唇上輾轉碾壓許久後,許琛綸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他。
旁邊的宮人一個個都恨不得縮起脖子,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今早許琛綸起床上朝的時候不小心吵醒了身邊的穆澤蒼。
幾十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自控力,哪怕是昨晚上剛剛發高燒,現在頭腦還有些混混漲漲,但在被吵醒之後還是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不打算再睡了。
“陛下,早。”剛剛起床,穆澤蒼的眼睛裡還帶著點茫然,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些性感。
“早。”許琛綸在小太監的伺候下穿好朝服,自然的湊過去在穆澤蒼嘴上啄吻了一下。
穆澤蒼驚住了,那還帶著點朦朧睡意的眼神看著他,但馬上自己就清醒了,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現在羞澀的模樣好像跟之前那個能說出“陛下是不是想跟臣共度魚水之歡”的人不是一個人。
許琛綸越看越喜歡,覺得穆澤蒼簡直就像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長的,不然怎麼能哪哪都這麼戳自己的心,高興的他忍不住在穆澤蒼緋紅的臉頰上留下一連串的吻。
這下好了,穆澤蒼現在跟昨晚發燒時一樣,全身都紅得像是個熟透了的蝦。
“你今天不著急的話能不能等會跟我一起吃早飯?”許琛綸看著他,怕他不同意,眼睛眨的撲閃撲閃的,帶著些委屈和乞求的意味。
穆澤蒼也不知道為什麼向來煙視媚行的狐狸眼竟然能讓許琛綸帶出水靈靈的清透來,但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就愉悅起來。
“好。”他點頭答應,反正昨晚上高燒,現在也沒胃口,而
且他本來早餐的時間就晚。
“那你等我,可以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我今早趕過來。”許琛綸臨走的時候還順手捏了下他的臉。
手感不算順滑,畢竟穆澤蒼不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他可是在大漠沙場裡磨練了十幾年,整日裡風吹日曬的。但他皮膚手感緊實,有種彆樣的觸感。許琛綸忍不住搓了搓食指和拇指,有些留戀。
而現在,許琛綸推開大殿的門,那個答應跟他一起吃早餐的人正虛弱的跪在大殿中央,見他回來衝他輕輕的笑了笑。
那個笑容極輕極淡,帶著些安撫的味道,卻讓許琛綸渾身顫抖,指甲一下子就掐進了肉裡,留下一個個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