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收到了許琛綸發過來的消息:“撤退!”
眾屬下聽令,且打且退,毫不戀戰。許琛鋪也算沒蠢到骨子裡,見他們撤退,心裡一突,揪住了一個下屬就讓他趕緊去關押江歸遠的黑屋看看。
屬下走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低著頭對許琛鋪說道:“王,人不見了。”
!
許琛鋪咬著牙,心裡滾過一連串的臟話:“誰都不許走!今日放走一個許琛綸的人,本王就殺你們一人祭天,放走兩個就殺兩個!”
聽聞此話的雙方心裡一涼。
冷無這方是因為如此一來,自己脫困就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而許琛鋪的屬下在心裡一冷後邊是一怒,又有無儘的悲哀湧上來。平日裡許琛鋪性子暴躁易怒,到處拿他們這些屬下出氣也就罷了,到現在還要讓自己因此喪命!
這些人眼中有不甘,也有憤怒,但隻能認命。沒有人希望死去的是自己,隻能揮起手中的武器對準冷無等妖。
冷無這邊壓力陡增,一時間傷亡數量上升。
許琛綸將江歸遠帶出了激戰地,來到了他們的營地,將江歸遠交給了一個留守的部下:“保護好他。”
“是!”
“那你去哪?”江歸遠伸手拉住了許琛綸。
“我的屬下正在為我犧牲,我不能坐在後方熟視無睹。”許琛綸摸了摸江歸遠的臉,“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他們不能將我怎樣。”
江歸遠看著他身上到處都有的傷口,還有正在滴滴答答淌血的食指尖,最終從嘴裡擠出一個“好”字。
許琛綸笑著轉身,再次縮地成寸,抵達戰場。腳才剛剛踩上頂蓋房廠的地麵,一口血就嘔了出來。
他身體本就千瘡百孔,又強行以精血畫符動用縮地術,身體傷勢更重,血脈逆流,不斷衝撞周身幾大經脈,帶來鈍鈍的疼痛。
現在是末法時代,想進入煉氣期都難上加難,最頂尖的高手不過元嬰期,現在已經神隱,無人得知他的下落。而許琛綸是五大金丹之一,且年紀輕輕就已是金丹末期修為,但如今他的金丹上已經裂開了一條縫,再折騰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才剛將嘴邊的鮮血擦去,迎麵就飛來一把虎頭墨麟刀,許
琛綸以劍抵擋,旋身閃開。
刀的主人正是許琛鋪,此時正陰測測的看著他:“許琛綸,今日我就拿你祭刀,給我的這把寶刀開開刃。”
蠢貨。
躲在樹上看戲的南榮涼不屑的冷哼一聲。他看得出來許琛綸現在身負重傷,但他也敢說,即便是許琛綸現在就隻剩下一口氣了,吊打他築基期的許琛鋪完全不是問題。
仿佛是有所感應,許琛綸抬頭往南榮涼藏身的這棵樹上望了一眼,南榮涼見自己暴露,大大方方的咧嘴一笑。
這邊,許琛鋪母妃的幾個直係下屬看到自家妖王竟然敢去單挑大殿下,嚇得立馬就像趕來支援,冷無等人看出他們的意圖,紛紛阻攔,讓他們進退不得。
許琛鋪當然理解不了他們的擔憂,他現在隻興奮於自己有機會跟許琛綸對戰,並且即將將他斬首。他受夠了許琛綸,在他漫長的前半生裡,許琛綸一直就是壓在自己頭上的五指山,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不誇讚他聰明又強大的。
一流高手又怎麼樣?最後的王位不還是讓自己坐上去了?
頂蓋房廠已經是一片廢墟,這裡荒無人煙,眾妖們已經殺紅了眼,鬨出的動靜越來越大。
許琛鋪被許琛綸的金銘訣逼得到處躲藏,許琛綸凝碧一揮,化出萬道劍意,道道有著淩厲殺機,讓許琛鋪狼狽躲藏。不時有許琛鋪的部下被許琛綸的劍意刺中,重傷倒地。
“往哪躲?”帶著冷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許琛鋪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劍刺中丹田部位,痛的大吼一聲,倒在地上抽搐。
許琛綸手指連動,掐出法訣,將許琛鋪的原型逼出,正是一頭後背有翼的吊睛白額大蟲,此時縮小得不足五寸,被許琛綸兩指捏在手中,瑟瑟不敢動。
“你們的妖王都到我手裡了,各位是不是該停停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對你們王做些什麼。”聲音不大,但準確的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話語裡狠厲的威脅讓人心驚膽戰。
許琛鋪的部下紛紛停下,不敢有所動作,冷無等人見狀,背靠背退到了許琛綸這邊,將他護在身後。
“你想乾什麼?放開王!”頭目大喝,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放開?當我們是傻子嗎?我
呸!”許琛綸這邊的一個屬下接話,他捂著受傷的胳膊,眼睛裡有不斷翻湧的恨意。
“借你們王用幾天。”許琛綸冷笑一聲,將許琛鋪收到了乾坤袋裡,“走!”
許琛鋪的屬下隻能瞪著他們,不敢上前,眼睜睜看著許琛綸等妖離開。
“首領,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屬下恨恨地說。
“……去跟王妃報備。”那個首領咬著牙說出來,他已經預想到了將王被擄走這件事彙報給王妃後自己的結果。
首領在為自己的前途命運擔憂,但有人開始暗自欣喜,想著不會被妖王斬首祭天,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回宮後更加淒慘的命運。
許琛綸到達紮營地的時候,以凝碧插地,虛弱的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劍上。另一個屬下符鴻羽見狀想來攙扶,卻被許琛綸不著痕跡的避開:“不用,你去安置大家。對了,乾坤袋給你,該怎麼做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