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八個字,純粹哄鬼呢。
薑忻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十八歲踩著錄取線被上海華
政錄取,大學四年,從業六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歸屬感這種東西,她從來沒有。
唐粥不疑有他,期期艾艾的埋怨:[那也不用走得這麼急嘛,連送彆宴都沒來得及吃,不過主任也真舍得放你走,你也算是是咱們律所的半個頭牌orz]
在律師圈子裡談起薑忻,雖談不上聲名遠播但也撐得起初露崢嶸這幾個字,開庭辯護,她少有敗訴,運籌帷幄,舌燦蓮花。
薑忻對這些虛設的儀式不上心,隻回道:[確實磨了很久。]
聊了沒兩句,唐粥就表示最近新接手了一個case,忙得連軸轉,又抱怨了一番委托人半夜還打電話進來谘詢後,匆忙下線。
薑忻摸了摸半乾的長發,百無聊賴的點進“2048”玩了一輪加法遊戲,本意是等頭發乾透再去睡,不成想玩到一半睡了過去。
淩晨四點,她是被凍醒的。
薑忻手腳冰涼,肌膚冒著細小的雞皮疙瘩,她無意識的皺了下眉,睡眼朦朧的坐起身,拐進臥室拉過被子繼續睡。
徹底清醒過來時,已是中午十二點。
窗外天光大亮。
薑忻摸過手機,清理未讀信息。
刷了半個小時微博,起身洗漱。
用麵巾紙擦掉臉上的水漬,才發覺18個小時滴水未進,胃裡隱隱傳來抽痛,薑忻把紙團扔進腳邊的垃圾簍,轉而拉開冰箱門。
涼氣撲麵。
內嵌式雙開門冰箱儲存空間很足。
從上到下,也不過放著兩聽百世可樂而已,薑忻看了眼生產日期,保質期還剩半個月。
她合上冰箱門,五指扣著瓶罐上簷,單手拉開易拉罐。
靠著冰箱喝了大半,薑忻晃了晃罐身,汽水起泡的滋啦聲足以讓人回味起它的甜膩。
隨手把剩下的半罐可樂放在茶幾上,解開浴衣腰帶,柔軟的蠶絲布帛滑落,薑忻換了件黑色吊帶連衣裙,隨手將長發挽成慵懶蓬鬆的低丸子,踩著綁帶高跟鞋出門吃飯。
她沒提包,就拿了台手機。
下樓,邊走邊逛。
薑忻在美食城繞圈,選了一家輕食店。
午飯是一份清淡的金槍魚蟹柳波奇飯。
她吃東西優雅秀氣,細嚼慢咽,飯菜小口小口往嘴裡送,一盤波奇飯吃了近半個小時,盤底
隻剩兩三片菜葉,薑忻才用紙巾擦了嘴,掃碼付款。
薑忻出店往回走,恰逢約的家政鐘點工阿姨發來信息。
她把電子鎖密碼回過去。
剛顯示“發送成功”,肩膀驀然被狠狠撞了下。
撞擊帶來的鈍痛讓她忍不住皺眉。
“怎麼回事啊。”
肇事者走得急,語氣不大好。
薑忻不悅的睨去。
女人到嘴邊的話生生止住,不耐刻薄的語氣急轉直下,最後隻剩幾分驚訝:“薑忻?”
她沒應聲,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你是哪位”幾個大字。
“不夠意思啊,居然不記得我了,我,十六班丁佳懷。”
“丁佳懷?”
“這下記得我辣?”
薑忻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麼多年沒聯係很多關係都淡了。
她目光從下至上,寸寸掃過。
丁佳懷臂彎裡夾著一份文件袋,一身規整的淺藍色襯衫搭配西裝褲,長發盤成一個鬏用發網關住,是最普通的上班族白領的打扮。
真要算起來丁佳懷算得上是她高中三年的同學裡說得上話的,逃課翻牆這事她沒少幫著掩護,狐朋狗友這幾個字安在她身上綽綽有餘。
所謂女大十八變,現在倒是愈發出落得人模人樣。
“剛才真不好意思,”丁佳懷率先道了個歉,低頭看了看腕表,提議道:“我們那麼久沒見,要不去附近坐坐?”
薑忻現在一個無業人士閒情時光一大把。
兩人就近進了一家奶茶店,找了張乾淨桌椅坐下。
久不相見的人聚在一起大概都有聊不完的話題,丁佳懷抱著冰鎮果茶吸了一口,細看她眉眼,不禁感歎:“這麼多年沒見,你還真是顏值更甚當年,”丁佳懷頓了一下,又提起一些陳年舊事:“我還記得在學校那會兒你不愛穿校服,長期霸占紀檢部通緝名單榜一的位置,我們在教室裡早讀的時候就見你在樓下對著聖人像大眼瞪小眼。”
薑忻眉目清淡,似是被勾起些回憶。
可這點雞皮蒜毛的小事幾乎沒給她留下什麼印象,她啼笑皆非:“行了啊,剛見麵你就迫不及待的揭我的短。”
丁佳懷舉手投降:“好好好,我們不說這個。”
她嚼著果肉,腮幫子鼓起弧度,又像是想起什麼,對著薑忻擠眉弄眼:“對了,你和林知舟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