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投籃。
薑忻估摸著時間,不走心的催促:“快點,待會第一節課都趕不上。”
以是四個人“快馬加鞭”之下,他們終於在第二節課上課之前趕到教室。
課間嘈雜,薑忻熟練的從後門進來,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準備拉開椅子坐下才後知後覺的瞥一眼新多出來
的同桌。
之前是沒有人與她同坐的,她待在教室裡多是在補覺,不喜多個人打擾,平時也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來吵她。
而且一個人用兩張桌子。
簡直不要太爽。
這會兒原本放在另一張桌洞裡的東西已經有人幫她整理出來:幾本少女漫疊在一起,邊邊角角都對得整整齊齊。
薑忻食指挑開小號牛皮袋的袋封,裡麵裝著幾瓶她常用的指甲油,兩支口紅和一根眉筆,還有零七碎八的發卡。
她把東西塞進抽屜:“謝了。”
旋即才拿正眼瞧他。
薑忻打看他第一眼就徑直將其歸成“江衍”那一類人——
新同學額發不過眉,鬢角也打理得乾淨落拓,十指指甲修剪成明淨的平弧,一雙略顯老舊的運動鞋洗得發白卻一塵不染。
他穿著全校統一的校服,身形清瘦卻不顯羸弱,骨架適中,活脫脫一個行走的衣架子,偏把這一身像地攤貨一樣鬆鬆垮垮的校服穿成櫥窗裡明碼標價的奢侈品。
不像其他人袖口不是蒙一層灰就是布滿紅藍黑的墨水劃痕,其中最邋遢的以汪承望為典型代表。他是個十足的火影迷,還特意用他蹩腳的畫技在校服背麵塗了個鳴人。
而林知舟乾淨得不應該出現在高三十六班。他在薑忻暗自挑眉時答道:“不用。”
“哦——”她拖著嗓音,見他拿著新書往扉頁寫名字,明知故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兒啊?”
說罷,也沒等人開口,傾身去看他寫的字。
林知舟連貫的筆畫微頓,旋即繼續把剩下的兩個字寫完。不知道他是不是練過書法,總之他的字體很好看,有一種潦草中帶著筆鋒的蒼勁感。
薑忻沒注意兩人距離太過靠近,肩後滑落下來的發梢掃過林知舟的手背。
好聞的馨香慢慢靠近。
“林、知、舟。”
她一字一頓的念,裝的跟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似的。
“梅堯臣的《汴堤鶯》,‘安知舟中人’?”薑忻這兩句詩隻念了上半句,從她一團漿糊的腦袋瓜裡想出一句跟他名字對得上的詩實在有些不容易,她好心情的讚道:“好名字。”
他垂下眼簾:“謝謝。”
薑忻剛收回視線坐下,眼尖的掃到他微微發紅的耳廓,林知舟合上書,表情有一絲赧然。
她眨眨眼。
不是吧。
這位朋友是不是太純情了點?
臉皮是不是太薄了點?
宋寬總說一班那些隻會刷題的書呆子索然寡味,今天看來也不儘然嘛,明明很有意思。
薑欣樂不可支的捧著臉,故意蹭過去點,手肘霸道的越過桌縫那條三八線,見他眼神閃躲,她笑容更盛:“同學,你怎麼一見我就臉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