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風情似我 烏潯 12981 字 8個月前

兩人胡鬨了一整個春節。

在潮濕的浴缸、清寂的書房,甚至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在四下無人的窗沿。

深冬的冷雨來得又急又猛,shi//hou的黑夜也變得幽靜漫長。

徒然閃過的雷電將天空撕裂。

眼前驟然亮起的天光,讓滿地狼藉無所遁形。

……

……

……

崩壞的紐扣散了一地,男士皮帶和雪白的蕾絲文胸堆疊在一起,搖搖欲墜的掛在床尾。酒色斑駁的腳趾陷進柔軟的席夢思,女人白皙柔媚的背脊在溫柔海裡起起伏伏。

林知舟會附在她耳邊,用彆於往常的沙啞音色一聲聲叫她的名字,後來情到深處甚至溫聲喊了一聲“寶寶”。

……

一夜的你來我往,戰場的硝煙仿佛還沒有散去。

薑忻抬手撩開額角汗濕的碎發,漂亮的狐狸眼憊懶的半闔。

她懶洋洋的靠坐在林知舟懷裡,嗓音喑啞的有點變調:“這個假期過得也真夠不務正業的。”

林知舟很輕的笑:“知道紅顏禍水蘇妲己麼?”**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1]

“罵我狐狸精呢?”薑忻轉過身,藕/白的手臂繞上他的脖頸。她把尖瘦的下巴擱在他肩上:“一盤菜反複嘗,也不嫌膩。”

他低聲說:“百吃不厭。”

男人溫熱的鼻息落在耳側,就像一束狗尾巴草沿著耳廓輕撓,勾得人心癢難耐。

薑忻慵慵懶懶的吐息:“嘗出什麼了?”

“誘色可餐,像融化的香草冰淇淋。”

“流氓啊你。”

薑忻歪著腦袋嗔怪,眉間卻帶著倦倦的笑意。

林知舟不置可否的碰了碰她的額頭。

然後又抱她出來,摟著人去清洗。

細膩的皮膚淌過溫水。

淅淅瀝瀝的淋浴聲漸止。

薑忻套著睡裙出來,手裡拎著半濕的長發。

她在做完那檔子事以後不太愛動,湊到林知舟麵前讓他幫忙係緊肩上鬆鬆垮垮的綁帶:“我手沒空,你幫個忙。”

這隻狐狸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怎樣恃寵而驕。

林知舟沒有拒絕。

他的手指繞著綢緞,利落的係了個蝴蝶結。

薑忻用手指撥了撥垂下半邊的蝴蝶結,半跪在床角:“不早了,睡麼?”

林知舟伸手攬過她:“困不困?”

“還好。”

“那就不睡。”

薑忻瞬間警惕起來:“我剛洗完。”

林知舟頓了兩秒,旋即低頭笑倒在她肩窩裡。末了,還含笑道:“你成天都在想什麼。”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自己想歪。薑忻從容的挑了挑眉:“不怪我多想,你也不看看你平時凶成什麼樣,”而後用揶揄的語氣:“沉溺兒女溫柔鄉,不想早朝......不想上班的的林醫生?”

林知舟棱模兩可的“嗯”了聲,說:“最近沾染了點不良嗜好,樂不思蜀。”

“你才是不良嗜好。”薑忻踹他。

林知舟笑了聲。

扯過外套往她肩上裹了裹,抱著她坐在露台的躺椅上。

窗外寒風料峭。

有雨絲被吹了進來。

林知舟將她抱得更緊。

這座不夜城在雨幕中籠上一層朦朧,夜色混合著街燈的光影投落在雨霧裡。

雨滴在落地窗上濺開層層疊疊的水珠。

薑忻聽著外麵的雨聲,內心出奇的寧靜。

無言片刻,她悠悠地問:“你喜歡雨天?”

“不算,”林知舟重新扯過滑落的外套,掩過她肩上的紅痕:“雨天睡不著的時候會來這坐坐。”

薑忻笑了下:“真是閒情雅致。”

林知舟蹭了蹭她額頭:“不喜歡?”

薑忻窩在他懷裡:“不是。”

分神想著兩個人形影不離的這幾天,真黏糊。

林知舟忽然垂手覆上她的指背。

沿著薑忻骨線漂亮的指節,慢慢落在手指根部的那顆求婚戒上。他忽而笑了一下:“什麼時候肯嫁給我。”

“嗯?我不是早答應了?”薑忻反應了那麼零點幾秒,了然的拖長嗓音:“還不滿意啊。”

“嗯,”林知舟坦然的說:“不太滿意。”

薑忻眨了眨眼,明知故問:“那怎麼辦。”

林知舟的指尖緩緩攀上她的手腕。

指腹意味不明的摩挲女人細膩的肌膚:“知道合法的把你鎖在我身邊的辦法是什麼嗎?”

薑忻微微挑起眼位。

這一刻讓她更清楚的知道,林知舟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山巔的無暇風雪,恰恰相反,在無波無瀾的湖泊下蟄伏這一隻饑腸轆轆的巨獸。

每個人心裡都有陰暗的地方。

每個人都是月亮,在皎皎無暇的背麵是不堪入目的陰暗。

薑忻慢吞吞問:“是什麼?”

“和我結婚,”林知舟認認真真說:“讓你的名字寫在我的戶口本上。”

意料之外的答案。

薑忻聞言扭過身,深色的眸子望向他:“結婚?”

林知舟有點忐忑的“嗯”了聲。

她笑眯眯的捧起他的臉,一雙彎彎的狐狸眼勾出狡黠的弧度:“這麼急,你還怕我跑了啊。”

“對啊,”林知舟親了親她的鼻尖:“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我聽你的。”薑忻伸手環住他的脖頸。

番外五

【05.領證】

他們的領證的日子在下半年。

既不是520、521,也不是乞巧節、情人節,時間是林知舟親自挑的,定在了八月二十八。

那會,薑忻正坐在床頭,抱著筆記本看夏橙回過來的郵件。

聞言也沒太在意。待把手裡的工作處理完,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麼是二十八號。”

話音落下,薑忻似乎才重新想起了什麼。

她愣了一下。

她離開北京去上海讀大學的機票,也是這一天。

林知舟回過頭來看她一眼,笑道:“日曆上說,八月二十八號這天宜訂盟、宜嫁娶。”

薑忻沉默了一下,反問:“是嗎?”

這個撒謊都不臉紅的騙子。

似乎是猜到這句反問中的含義。林知舟抬手合上薑忻搭在腿上的電腦,坦誠的說::“我以為你忘記了。”

薑忻露出不滿的神情:“我記性有這麼差?”

仿佛被他看穿了所有心思。林知舟安撫性拂過她的長發:“日曆上確實是這麼寫的,也不算在騙你。”

今天的薑忻很難哄。

她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樣的說辭,但還是蹙著眉頭“哦”了聲。

“好了,我確實抱著一些私心才會選擇在這一天,”林知舟耐心的解釋:“我隻是覺得很遺憾,薑忻,我們之間錯過了十年。”

錯過了一個少女從青澀到成熟的,最重要的那十年。

這十年就像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像如鯁在喉的魚刺。

無論是對林知舟,還是對薑忻。

他們之間就像一塊破碎的鏡子,就算再努力去拚湊,那些裂縫它就在那裡,沒辦法愈合。

無時無刻的提醒著,錯了就是錯了。

薑忻瞅著他,失語了幾秒。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林知舟這種念舊的人,比自己想象中更討厭分離。所以他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即便到了現在仍然患得患失。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類人,他們把回憶談的比戀愛還長[1]。

她張了張嘴,悶聲說:“我不是想生你的氣。”

“我知道。”

“我隻是……”薑忻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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