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陳治邦很不爽。
但是他不爽也沒辦法,誰讓他隻是個武將,而譚正淩是個文官,而且此地人多嘴雜呢。
此時,陳治邦已經下定了決心,回頭找著機會就乾掉他,省的這王八蛋在汝州礙手礙腳不說,還天天嘰嘰歪歪的惹來一堆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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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羅誌學帶著林啊魚,跟著孫成立他們一路向南撤退,半天時間後直接鑽進了大山裡。
這才讓眾人鬆了口氣。
進入大山後,羅誌學略微一數,發現殘存的人又少了不少,如今已經隻剩下七十多人了。
這一次少掉的數十人可不是被官軍追殺了,而是一路撤退的時候自行逃散了。
畢竟李同林都被官兵當成斬殺了,而失去了李同林這個首領後,剩下的賊軍人心不齊,不少人都是想著乾脆獨立逃命去算了。
對此,孫成立和其他幾個頭目也是皺眉不已。
“不行啊,這麼繼續下去,不用兩天手底下的人都得跑光了。”說話的賊軍裡的頭目之一費秉才,此人其貌不揚,不高,但是一雙手臂的肌肉鼓鼓的。
\b羅誌學知道,費秉才和孫成立一樣都是李同林的心腹,之前麾下了除了有十多個騎兵外,還兼管著數百流民士卒,算得上是這支賊軍裡的大頭目之一了。
隻不過現在嘛,費秉才麾下的流民士卒早就被遣散了,就連手底下的十多騎兵也在突圍期間死傷、逃散了十來人。
現在他身邊隻剩下四五個心腹罷了。
隻聽費秉才繼續道:“誰能想到那些天殺的官兵直接奔著我們大將軍去,現在大將軍已經死在那些官兵手裡了,大夥這沒了主心骨,想要不亂都難啊。”
費秉才說到這裡,朝著孫成立看了眼,這才不緊不慢繼續道:“現在啊,我看還是要重新推選大將軍,免的大家沒主心骨直接散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邊上就過來了一個穿戴皮甲,手提環首刀,臉上有一道長刀疤的健壯中年男子,刀疤男子聽見費秉才的話後,直接朗聲道:“費老弟說的在理,現在亂哄哄的,這沒個人帶著遲早出事。”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孫成立和費秉才身前:“如今大將軍已經去了,\b王三哥當時也跟著大將軍身邊也遭遇了不測,現在又情況緊急,我刀疤也顧不上許多了,願意帶著大夥繼續吃香的喝辣的。”
這番話一出,邊上的費秉才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目光陰冷的盯著刀疤:“刀疤,你這是什麼意思?”
刀疤朝著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哼,怎麼,我刀疤當不得頭領?”
說著轉過頭:“不說我歲數比你大半輪,我之前還是右軍將軍,你看看這臉上的刀疤,去年的時候給大夥斷後的時候留下的。”
隨即又挽起了上衣,指著腹部的一道明顯是新愈的疤痕道:“三個月前被官兵包圍的時候,我帶著大夥衝出去的時候被箭射的。”
刀疤盯著費秉才:“你說,我能不能當這個頭領?”
費秉才則是冷哼一聲:“大家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乾買賣,你帶著人衝,我就沒帶著人衝?你受傷了隻能怪你自己學藝不精!”
“你……”刀疤一聽,臉色頓時漲紅:“學藝不精,你再說一遍,有本事和老子過兩招,我倒是要看看你學藝精不精。”
兩人說話之際,兩人身後的各自幾個心腹手下也是提高了戒備,都已經把手按在刀柄上了。
一旁的羅誌學看到這一幕後皺眉不已。
他們這一夥人擺脫官兵多久?撐死了也就個把時辰吧,這就開始內訌了?
看費秉才和刀疤兩個人的架勢,這是要直接開片啊!
雖然他加入賊軍不久,但是也知道費秉才和刀疤素來不合,當初還在宜陽休整的時候,羅誌學就多次看見這兩個人發生口角。
如今爭奪頭領之位更是誰都不服誰,搞不好就要火拚一場!
見此,羅誌學都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準備隨時離開這片是非之地,以免被殃及池魚。
同時羅誌學也是在感歎:李同林死的不是時候啊!
他自己死了不要緊,問題是李同林作為這支賊軍裡的唯一主心骨,這一死就導致殘餘賊軍群龍無首,偏偏還沒有一個足夠強勢的人足以服眾繼承位置。
這麼一搞,開片奪位是分分鐘的。
此時,羅誌學略微轉頭看了看孫成立,他想要知道孫成立此時怎麼應對。
孫成立之前身為李同林的心腹,麾下不僅僅有一批親兵,並且還掌管後勤輜重,說起在這支賊軍裡的身份地位一點都不比費秉才和刀疤差,按說也是有資格爭奪頭領之位的。
但是孫成立似乎並沒有關注費秉才和刀疤兩人,而是略微側頭看著不遠處的四十多三三兩兩牽馬前進的騎兵。
他們這支殘存隊伍裡目前一共七十多人,但實際上孫成立、費秉才、刀疤他們三人以及各自的心腹手下加起來其實也才三十多人而已。
剩下的四十騎左右,都是以前李同林的親兵。
問題是,這支李同林的親兵統領王三哥已經隨同李同林一起戰死,現在逃出來的四十多親兵內也沒有夠資格的大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