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數秒後,安永多已經帶著騎兵把費秉清等四五人直接圍住,此時安永多道:“降者不殺!”
費秉清身邊僅剩下的幾個親兵則是齊齊看向了費秉清。
賊軍騎兵已經上前,都已經拿著弓箭對準他們呢,費秉清這邊要是來一個頑抗,人家直接就射箭了。
怎麼辦?
費秉清此時閉上了眼睛!
連續深吸了幾口氣後,最終扔下了手中的腰刀!
我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想要苟活,而是想要給麾下將士們一條生路,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兄弟了,絕對不能因為自己想要成仁就義就把他們也拉上死亡的道路。
自己,得對他們負責!
不錯!
自己是為了將士們而降的!
旁人自然是不可能費秉清內心裡有這麼多戲份,他的親兵們看見費秉清投降了也是鬆了口氣。
人家騎兵已經是把他們團團圍住了,隻要費秉清說一個不字,對麵這些賊兵騎兵估計就立馬射箭了。
他們會被射成馬蜂窩的!
如今費秉清雖然沒有直接說投降,但是卻直接把刀扔了,這已經是明確表態了要投降。
當即這幾個親兵也是一個個扔下武器並跪趴下,其中一人還大喊道:“我們降了,降了!”
安永多此時冷哼一聲,手一揮讓手下人把他們的武器收繳了。
俘虜了費秉清這幾人後,安永多也沒閒著,帶著人又往後頭殺了過去,後頭還有不少零散的官兵逃兵呢。
剛才安永多衝的急,都沒空搭理他們。
安永多帶著騎兵往回殺的時候,羅誌學也已經親自率領著步卒出擊,隻不過他們已經不需要打打殺殺的,他們需要做的則是挨個抓俘虜。
說是抓也不對,因為很多明軍士卒都不用抓,他們自己已經提前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喊著饒命之類的話。
甚至連繩索都不用羅誌學這些賊兵們幫,直接讓官兵降兵們相互用腰帶綁上就是了。
等把俘虜們抓的差不多後,羅誌學又讓人打掃戰場,收繳明軍遺留的各種武器輜重。
這個時候,羅誌學也是看到了被安永多壓上來的費秉清。
羅誌學仔細打量了此人一眼,這是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估計著三四十歲,穿著中衣,頭上的束發也有些散亂,雙手在背後綁著。
安永多上前:“先生,這就是來襲官兵的頭目!”
\b這人之前還一身盔甲呢,但是被俘虜後,他身上的魚鱗甲被安永多當場就讓人給扒了下來。
這種上好的鐵甲可是好東西,也就隻有逮到官兵軍官的時候才能繳獲到這種好東西了,尋常明軍士卒身上可不會有這種好東西的。
羅誌學上下打量了費秉清一眼後,並沒有和費秉清直接交談的興趣,隻是微微點頭後對安永多道:“帶下去好生審問,把敵軍的情況搞清楚了。”
羅誌學沒當場招攬敵軍將領的喜好,也沒有直接虐殺投降將領的喜好,但是他卻有興趣從這個人的口中問出更多明軍的情況。
這股明軍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鬆山村的,這背後肯定有理由的。
現在羅誌學就想要知道這個理由。
同時羅誌學更想要知道,此人領兵進擊伏牛山是個獨立事件,還是說此人隻是明軍前鋒,後頭還有更多的明軍主力在路上。
沒多久,安永多就重新回來了:“先生,我已經親自審問過了,此人乃黃光茂麾下的哨官,叫費秉清,此人是奉了黃光茂的命令充當前鋒進軍我伏牛山的。”
安永多道:“而黃光茂乃是陳治邦麾下都司,之前帶兵駐防在魯陽關附近,這一次官兵進山就是這個黃光茂和魯山縣令王繼達帶隊的。”
“他們率領戰兵三百,縣勇五百,民夫數百進山,之前跑去追擊大將軍的就是他們,大將軍擺脫他們後,這些人就東返,途中黃光茂就讓這個費秉清率領戰兵五十,縣勇百餘為先鋒,提前一步進入伏牛山,以查探我伏牛山虛實,勘察地形,打通大軍前進通道。”
陳治邦麾下?
聽到這裡,羅誌學也就不奇怪黃光茂為什麼會帶兵出現在伏牛山了。
這就不奇怪了,羅誌學可是還記得,之前他們從河南府突圍,一路進入汝州的時候,還遭到了陳治邦親自率領的官兵攔截,當時李同林帶著一群賊兵試圖繞路突圍遭到官兵騎兵的攔截,李同林當場戰死,賊兵死傷數十。
將近兩百人的賊軍騎兵,隻剩下了六十七號人一路順利突圍,最後跑到伏牛山修生養息。
陳治邦如今駐防汝州,發現伏牛山有流賊後,派黃光茂來剿賊很正常。
羅誌學聽罷後,略微思索了幾秒,隨即道:“黃光茂所部不是被孫成立帶兵引走了嘛,怎麼又跑回來了?難道是發現我們根本沒跑?”
安永多道:“不是那樣的,費秉清交代,他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還在伏牛山,還以為我們都已經跑去嵩縣、盧氏一帶去了呢,他們之所以又進山,是為了劫掠山中各村寨糧食而來的。”
聽到這裡,羅誌學無語了!
官兵大張旗鼓第二次來伏牛山,竟然不是為了剿滅自己這些反賊而來,而是為了劫掠山中各村寨糧食而來……
而自己這些反賊卻是為了保護各村寨和官兵大戰了一場。
怎麼想都這麼覺得奇怪……
因為羅誌學都被明軍的操作搞迷糊了,自己這些反賊和明軍,誰是官兵誰是流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