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白蓮花遭遇係統(二十)(1 / 2)

謝郭二家的聯姻排場自然小不了,謝府前前後後都在熱鬨著,沒人注意到白楚蓮在房內三日不出。

待到八月十八,敲鑼打鼓,謝府上下喜氣洋洋。

白楚蓮這才自床上起身,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她今日換了身桃紅色的襦裙,喜慶的顏色又不過分張揚,她鮮少穿這般亮堂的顏色,但她肌膚潔白滑嫩,這樣的豔色襯得她水靈靈的,不同於白色的不食人間煙火,多了些少女的嬌俏。

春蕊見她塗抹了胭脂看上去有氣色了不少,心中微酸,她知道姑娘這是強撐著身子起來的。

白楚蓮笑了笑,她這身子骨被屏蔽了痛覺沒多大感覺,可到底是不行了,前夜熬了一宿,休養了兩日才能離床。

因著她在床上躺了兩日,紫鵑也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白楚蓮知道她這個大丫鬟心思細膩,隻笑道:“我身子骨弱這事我自己知曉,看大夫也沒用,你莫要告訴彆人,徒惹得他人擔憂,你也知道我如今行事艱難……”

紫鵑立刻會意,也怕陸夫人以此為借口再送走姑娘一次,故而連聲答應,沒告訴其他人。

白楚蓮並不擔心紫鵑的嘴巴,今日的主角也不是她,她隻默默地去了前院,參加婚宴。她被放在了親戚女眷一桌,隔壁桌便是京城裡出名的世家小姐,那些人瞧著她的眼神有探究、有鄙夷、有奚落、還有嫉妒,她隻當自己不知。

酒席行到一半,聽到有人叫道:“大皇子來了!”

大周男女大防沒那麼嚴,酒席分男女桌卻沒有屏風攔開,主桌上的情形,白楚蓮能瞧得一清二楚。趙晟璟被引到主桌之上,他坐定以後也朝她看來,見她今日換了新衣氣色看著也不錯,眼前一亮,與他人說話也帶上三分心不在焉。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他在頻頻看向白楚蓮,眾人看向白楚蓮的目光又有了些變化。

而坐在白楚蓮不遠處的一個世家小姐麵色難看,當著眾人的麵便罵道:“狐媚子!”

白楚蓮沒有瞧她,卻知道她是誰,那是當今皇後的親侄女,許國公的嫡女許敏佳,許家掌著兵權,在武將中的地位比郭常還要高些。對著許敏佳明晃晃的敵意,她心思一轉,便能窺得許家的心思,顯然是這位許皇後的侄女看上了皇子妃的位置,畢竟當今聖上就這麼一位皇子,如今的皇子妃極有可能便是將來的皇後。

趙晟璟沒坐多久便起身離去,隻是在離去的時候特意在白楚蓮身旁站了一會,像是告訴所有人自己的決心一般,他刻意朝白楚蓮點了點頭才疾步離去。看得那位許姑娘更加咬牙切齒,在酒席散去時還特意走到白楚蓮身旁,冷哼道:“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不該妄想的就不要妄想!”

白楚蓮先是驚愕後是苦笑,那神情變化完完全全落入不遠處的春蕊眼裡,她是練過功夫的暗衛,即便隔著距離,也將許敏佳的話聽了個七零八落,她握了握拳頭,自是會將許敏佳的話帶到趙晟璟那裡。

喜宴過後的第二日,大家難得齊聚一堂,等著新婦來給公公婆婆敬茶。隻是謝譚與郭雲雅進來時的臉色都不算好,明明是新婚燕爾,二人卻一前一後隔著距離地走入廳堂,謝譚神情淡漠,而郭雲雅則是強顏歡笑。

廳堂裡除了幾個小輩,個個都是人精,一眼便瞧出了這對新婚夫婦之間的不和,便是謝從安也忍不住多瞧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自己這個兒子從來都是省心的,怎麼成親第一日便與自家媳婦鬨上了?

陸夫人看著這對不省心的夫婦,麵上笑盈盈的,餘光瞟向坐在一旁的白楚蓮,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聲“狐媚子”,也不知道這白楚蓮給自己的兒子吃了什麼迷魂藥,明明郭雲雅家世顯赫,容貌不輸白楚蓮,又對謝譚癡心一片,偏偏謝譚喜歡的卻是白楚蓮。

為了彰顯對兒媳婦的喜愛,謝從安與陸夫人送出的禮物都是一頂一的好,尤其陸夫人更是將自己壓箱底的一對玉鐲拿出來贈給郭雲雅。郭雲雅在郭家也是受儘寵愛,長輩這樣貴重的禮物,她亦是寵辱不驚,隻盼著謝譚能早日忘掉白楚蓮與自己好好過日子,一想到昨夜明明是二人的洞房花燭夜,兩人卻是大吵了一頓,謝譚為此還睡在了廂房的軟塌上,她便覺得委屈至極。

敬完茶,夫妻二人坐下陪著大家又閒聊了幾句。

白楚蓮本坐在一邊,儘量不出聲,隻是那謝語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道:“二嫂,可有看到蓮表姐送的那把扇子,那扇子可稀罕得很,是蓮表姐親手繡的雙麵繡,我還是頭回瞧到蓮表姐的雙麵繡呢!要不是二哥我都開不了這個眼見。可惜啊,這樣的好東西蓮表姐小氣得很,隻送了二哥一人!”

白楚蓮在心中微微歎氣,隻覺得這個謝語實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麵,她以為自己這是不著痕跡地挑撥嗎?也不看看今日裡在廳堂裡坐著的都是些什麼人,有沒有拉自己下水不知道,橫豎這謝語必會遭了陸夫人的嫌棄,要知道庶女的婚姻可都落在嫡母手裡,她也十四了,馬上就要定親了……

“楚蓮無所長,唯有女紅勉強算過得去,這把合歡扇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不過是討個吉利,聊表心意,祝二表哥與二表嫂百年好合。”白楚蓮笑得純良,若不是郭雲雅知道了自己夫君的心事很難對她生出惡感。

“雙麵繡的扇子我還未見過,二郎可要拿出來給我看看。”郭雲雅握緊拳頭道。

謝譚沉默了一瞬,那把扇子被他擺在自己的書房裡,他並不想拿給郭雲雅,看向謝語的目光也變得不善,隻淡淡回了一句:“待回去再說。”

“蓮表姐,什麼時候給我們也繡一副雙麵繡唄,就算你和二哥關係最好,也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吧?”謝語故作天真道。

“好呀。待妹妹定下親事後,我也給妹妹繡一副。”白楚蓮依舊笑著,臉上未見半分為難。

“語丫頭也是到了年紀了。”陸夫人朝謝從安笑笑,笑容卻未到達眼睛。

謝從安待外甥女比嫡親兒子都要好些,容不得他人對白楚蓮陰陽怪氣,隻淡淡道:“你看著辦。”

“父親……”謝語沒想到會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此時她還不知道嫡母的心思,臉上一紅,沒有注意到生母眼中的憂愁。

“好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謝從安封了她的嘴,不讓謝語再說,謝語對上父親冰冷的眼神這才生了一絲不安。

待眾人散去,白楚蓮緩步走回自己的院子時,卻見昨日的新郎官正徘徊在小院的門前,她似有些疑惑,像謝譚這般的君子既然與郭雲雅成親了,便不該再來尋自己。

謝譚遠遠地便看到白楚蓮走來,他是抄了小路疾步趕來特意等著白楚蓮的,他對表妹太過熟悉了,哪怕表妹表現得若無其事,可他依舊敏銳地發現,白楚蓮的步子走得比以往慢上許多,說話的速度也緩慢了一些,一想到他成親前表妹在床上躺了兩日,他心中有無限的擔憂,還有不該有的遐想……

“表妹你身子可好?”

白楚蓮停在他的三步外,刻意隔開的距離叫他心中又是一痛,他原本以為所有的一切忍一忍便過去了,等到他真的成親了,謝譚才發現自己並不若自己想象中的灑脫——他放不下!

“二表哥,我沒事。”白楚蓮緩緩道,“二表哥可以帶著二表嫂一道來我小院坐坐。”

“我……”謝譚怔怔地看著她,纖細的女子乖巧地站在那裡,終究是帶著疏離。

過了許久,他才無力地應了一聲“好”,黯淡地離去,或許他當真不該來。

他確實不該來,白日他隻來說了隻字片語,夜裡趙晟璟便夜闖白楚蓮閨房了。

白楚蓮無奈地瞧著趙晟璟:“大皇子殿下,你這樣總是夜闖我的閨房,恐不妥當……”

“有什麼不妥當的?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趙晟璟理直氣壯道,“那謝仲奕都能來我憑什麼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