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盯著她的肚子看了許久,緩緩問道:“藍姑娘是要貧僧還俗娶你嗎?”
藍嫣兒咬牙忍住萬蟻噬心的痛苦,冷漠地對了空說道:“我已經與尉遲哥哥在一起了,而他並不知道這孩子是你的,我也不打算告訴他,隻要你幫我把身上的蠱毒解了,我們就兩清!”
了空靜默地盤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淡然應道:“好。”
少林寺久居武林魁首,要打聽些事並不難,了空很快得到了白楚蓮曾前往天劍峰的消息,也便有了他上天劍峰尋白楚蓮的這一幕。
白楚蓮習了兩個月的天和劍法,對自己的功夫如何心中無底,她也看不出了空的武功究竟如何,便輕聲問霍更臣:“我對上他有幾分勝算?”
霍更臣直白地回道:“毫無勝算。”
白楚蓮又問:“那他對上你呢?”
霍更臣還是四個字:“毫無勝算。”
白楚蓮當即對著了空柔聲道:“藍姑娘身上的並非蠱毒,而是善蠱,為的是讓她多加行善。”
“行善之事不是強買強賣的勾當,不可強求,白蓮仙子以行善之名毒害藍姑娘實是有損藥王穀的名聲,還請解了藍姑娘身上的蠱毒。”了空說得強勢。
“善蠱無解,中蠱一年後會自動解除,如今已過兩個月,再過十個月藍姑娘身上的善蠱便會自動消失。隻是我還是不明白,昔日少林寺強行將四大惡人困於寺中每日念經誦佛為世人所稱讚,如今我以善蠱約束藍姑娘惡行,怎麼便變成毒害了?”白楚蓮聲音柔軟,話中卻是埋了軟釘子。
了空冷哼道:“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怎能與四大惡人相提並論?長此以往,藍姑娘隻怕到要一屍兩命了。或許這才是白姑娘的真正目的?你因尉遲少俠的緣故對她懷恨在心,卻假借善名,著實過於狠毒!那便休怪貧僧不客氣了。”
“有我的十全保命丸在……”
白楚蓮還想說什麼,了空卻已經攻了上來,他練的是少林硬功夫,一掌下去便將白楚蓮所在之地砸出了一個坑,若非白楚蓮早有察覺狼狽躲開,此時怕是已經去了半條性命。
她也不再多言,手中的長鞭順勢甩出,直接朝著了空的罩門而去,她以鞭為劍第一招時頗為生澀,了空並不放在眼裡,輕鬆躲過。
白楚蓮卻是迅速又接了一鞭,這一鞭中有了天和劍的影子,如蛇如風,似直擊了空正麵,在他避閃之際差一點便能擊中他的右臂,但是這樣的劍氣還不足以傷到了空,他冷漠地抓住了她的長鞭,深厚的內力以鞭為媒介,直接震得白楚蓮口角流出一絲血痕。
了空直接震斷了她的鞭子便要伸手抓住她,但他的手還未碰到白楚蓮的衣袂,一道無聲的劍氣直接將他震開,他連連往後退了三步,白楚蓮已被霍更臣提到了一邊。
“霍大俠是要……”
他的話未說完,霍更臣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他心中大驚,運氣護體,一雙肉眼卻難以捕捉到霍更臣如鬼魅般的身影,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待到他驚覺時,霍更臣的劍已經插入他的左肩裡,明明是一柄軟劍卻一下子刺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還沒有噴出來就被天劍峰的嚴寒所凍住——是刺骨的疼痛。
比起身體的劇痛,更叫了空覺得可怖的是霍更臣的劍,天下第一劍客竟如斯恐怖!
當今天下的江湖高手榜上,了空的師父少林方丈覺慧大師排在第一,天下第一劍客霍更臣排在第五,但是了空在覺慧的手下能過數十招,而在霍更臣的劍下他隻過了兩招……
了空盯著霍更臣看了許久,盲眼的劍客比他大不了幾歲,而他卻看不到他的底……
“是貧僧打擾了,就此彆過。”
了空沒有無謂的掙紮,打不過便直接走人,白楚蓮卻是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轉身對霍更臣解釋道:“我沒有了空大師說的那般惡毒,我對藍姑娘下善蠱隻是為了讓她不要行惡,我還給了她藥王穀獨門的十全保命丸能保她母子平安。”
姑娘的解釋裡帶著濃濃的委屈,叫霍更臣的心跟著刺痛了一下,他冷冷開口道:“他算什麼大師。”
白楚蓮眨了眨眼,笑道:“多謝霍大俠方才的救命之恩和這兩個月的指點,是我叨擾太久了……”
“你要走?”霍更臣對上她,沒有神的眼睛卻仿佛能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