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叮囑大家平時要注意安全,最後親自帶著李瀟瀟去附近的派出所。
李瀟瀟這張臉到哪兒都能被認出,值班的民警看到她十分驚訝,一聽來報公安的,馬上詢問案情。
因為李瀟瀟平時大多時間都在製片廠裡,隻有一早上班,或者晚上下班時才會讓跟蹤者有機會偷拍,而早上容易被看到長相,所以對方兩次都是夜晚出現,李瀟瀟沒能看清楚他的長相。
普通百姓買不起相機,就連條件稍微好一點的人,頂多也就到影樓租用,畢竟購買相機還需要工業票,並且即使有錢有票,也不一定能馬上安排上。
循著這個思路,派出所第二天開始走訪各個影樓,先從本區開始排查,查看最近租用相機的名單,再根據名單一一追蹤,最後在鄰區一家影樓的相機租戶中找到了那名跟蹤者。
根據民警的查問,那名跟蹤者確實是李瀟瀟的劇迷,今年才十五歲,還在讀高中,有人給他寫了一封信,裡麵有一筆錢,信上引誘這少年租相機偷拍李瀟瀟,說是這樣就可以親自留下李瀟瀟漂亮的瞬間。
而且,如果少年將照片多洗出來一份,並且寄到信上的地址,寄信人將會額外再支付一筆費用。
既能給李瀟瀟拍照,又能額外賺一筆錢,少年很心動,於是就有了跟蹤偷拍的事情。
這年代還沒有隱私侵犯的說法,但真要追究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告流氓罪。
李瀟瀟在派出所裡看到了那名神色倉皇的少年,他的父母也都在,不停地給李瀟瀟道歉。
民警們也有點為難,按理說,這隔著那麼遠,其實也沒對李瀟瀟做什麼,但這種做法確實也很膈應人。
他們到信裡提到的地址看了,那是一個空房子,主人家平時也不在這屋住,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屋外的信箱鎖被強行撬開,顯然是那個神秘人臨時用來取照片的。
李瀟瀟有點無奈,這年代的流氓罪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指控,足以讓人毀一生,這少年顯然是被利用了,她總不能因為幾張日常照片而讓他賠上一生。
她歎了口氣,朝民警說:“辛苦警察同誌,這隻是個誤會。”
這就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了,少年的父母差點給李瀟瀟跪下了,李瀟瀟連忙製止,少年也一臉羞愧,低著頭不敢看她。
李瀟瀟也沒心思再說什麼了,讓少年把全部照片還給她。
民警們表示會繼續跟進,爭取將那個寫信人抓出來。李瀟瀟覺得這個可能性有點小,但還是感激地朝他們道了謝:“辛苦警察同誌了。”
隻是一些照片,即使被人拿了,應該也乾不了什麼壞事,李瀟瀟心裡雖然有點不爽,但並不怎麼擔心,從派出所出來後,就直接回到了製片廠。
《Waterle》的譯製組上星期都在調試和磨合中,今天開始進行試錄,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正式進行實錄了。
譯製廠的布局跟製片廠差不多,滬市人口多,譯製廠又在市區,所以錄音棚都設在頂樓,牆上都掛滿吸音用的麻袋草包,連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李瀟瀟一推開錄音棚的門,就聽到錄音室裡傳出激烈的爭吵聲,透過玻璃牆看到一名配音演員跟陸星輝吵得麵紅耳赤,旁邊還有一名剛調過來的新人,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無動於衷。
其他人在外麵噤若寒蟬,麵麵相覷,李瀟瀟連忙朝梁丹低聲問:“什麼情況,怎麼吵成這樣?”
梁丹小聲地解釋:“剛才馮哥試錄,咱們上星期不是都確認過一遍要怎麼錄的嗎?結果陸導有新想法,要馮哥改,馮哥覺得改法不行,兩人就吵了起來。”
“原本就是個小事兒,可馮哥最近不是在帶新人嗎?就裡麵那個,叫張若婷的,聽說不怎麼配合,就是她也不搗亂,不乾什麼彆的,反正就是消極,現在陸導當著張若婷的麵罵馮哥,馮哥以後就更難帶了。”
說到這裡,梁丹又撇了撇嘴:“要我說,陸導也是的,都不給點麵子,就不能看一下場合嗎?上回我也是被他說了一頓,幸好我那徒弟沒有因為這樣質疑我。”
李瀟瀟認得張若婷,就是正式上班第一天時強顏歡笑的那位,她估計這張若婷本來心裡也不想來譯製廠。
她覺得,如果她是孫哲繹,她就不會考慮收這種人,直接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現在張若婷是因為譯製片受眾少,覺得沒前途,跟話劇沒得比,所以才這個反應。儘管譯製廠現在極度缺人,但李瀟瀟認為寧缺毋濫。
更何況,等到後麵內參片轉公映片,譯製片黃金時代來臨後,配音演員的薪資就跟坐直升機似地地往上漲,到時候很多人都會為了薪資而自薦。
李瀟瀟雖然練習上沒出差錯,但也沒少被陸星輝挑毛病,可她不用帶新人,所以並不是很在意這些,隻好憐憫地拍了拍梁丹。
她剛想說點安慰的話,裡麵的陸星輝忽然大步走到錄音室門口,朝李瀟瀟喊了一聲:“李瀟瀟,你進來!”
李瀟瀟隻得走進去,陸星輝抬手指了指張若婷,又指向李瀟瀟,目光卻仍是釘在馮濤臉上,一字一句地說:“被人說兩句就帶不了新人了是嗎?行,那就讓她帶,看看丟了麵子是不是就帶不成了。”
李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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