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同學也湊過來:“真的耶……”
“我天,明茶,你怎麼租來的?牛逼啊!”
……
杜明茶也不清楚,茫然地看著裙擺上的紋路。
的確,細致角落處,有著精細的暗暗鶴紋路,而腰肢上,她仔細看,還看到一個不易察覺的繡花,同色線,小巧玲瓏,隱藏在梅花中。
瞧著,像是個“淮”字。
杜明茶忍不住去看了薑舒華和其他同學的,都沒有,就她身上這件裙子,有著這麼一個小小的、隱藏很深的字。
來不及想太多,鄧斯玉喝了一口水,忽然嗆住,猛烈咳嗽起來。
她咳得厲害,幾乎要把嗓子咳破似的,驚天動地。
有同學關切地問她情況,鄧斯玉擺擺手:“沒事……咳咳咳……”
嗓子已然有些變調,嘶啞。
導員眉頭微皺,她走過來,看著正拿紙巾小心翼翼擦咳出眼淚的鄧斯玉:“斯玉,要不然,你還是彆上場了。”
鄧斯玉愣住。
她嗓音嘶啞:“老師。”
“你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唱歌,”導員柔聲說,“身體要緊,這樣吧,我做決定,你今天彆上台了,改用音響。我等會就將音樂送給後台。”
鄧斯玉急切:“老師,我真的可以——”
“不行,”導員搖頭,“大局為重,你現在的聲音會破壞舞蹈的完整性。”
鄧斯玉搖搖欲墜,險些摔倒。
導員轉身,拍拍手,將正休息的同學召集起來,巡視一圈,認真地說:“同學們,我們要記住了,我們整個隊伍,就是完整的中心。等會在舞台上大家一定記得團結合作,互相照應,千萬不要做害群之馬,也彆想著讓自己一個人突出……”
鄧斯玉手握話筒,僵硬地站在原地,眼前發黑。
為了能夠博得賞識,她去年就認真準備,可惜那年元旦晚會,隻有歌手被挑走,加入了大學生合唱團……今年她為了這個機會,苦苦準備多日……
隻差一步。
一步之遙。
咫尺天涯。
-
今年的元旦晚會辦的比往年元旦晚會更加盛大。
畢竟是建校80周年,今年的元旦晚會上還邀請了些優秀畢業生前來,亦有後來踏入娛樂圈的學姐前來獻唱。
不過,如果說起來,整個元旦晚會最亮眼的節目,還要屬法語學院的少女群舞。
欲而不露,熱烈而不低俗。
整個舞蹈堪稱一絕,所有人都盈盈嫋嫋,整整五分鐘,從上台到下台,沒有絲毫的失誤或紕漏。
晚會結束後,這支舞毫無疑問的獲得觀眾投票最多,隻是審核給分比較謹慎——一些固執的老教師,仍舊認為女大學生跳這樣的舞有些不像話。
但這些意見並沒有影響到節目獲獎,導員開開心心吃著隔壁學院導員輸給她的早餐,猝不及防接到某前校友的橄欖枝。
那個順利進入娛樂圈、並小有名氣的校友將會在今年市春晚獻唱,她看中了這些女孩子的舞,想邀請她們做伴舞。
這就相當於跳過節目送選這一環節,直接登上市春晚。
這個好消息惹得杜明茶心花怒放,但在接下來的初次訓練中,她們被舞蹈教練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啊!”舞蹈教練說,“你們要表現出**!那種對權力的渴望!那種不顧一切也要得到的**!”
這些概念太過於模糊,很顯然,涉世未深的孩子無法理解。
舞蹈教練喝口水,潤潤嗓子,環視著她們,決定換個方式指點:“這樣,你們想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體驗一下想要得到他們的心情。男女之欲,也是**。”
母胎單身的薑舒華和杜明茶兩人仍舊理解不能。
她們倆也是舞蹈教練的重點訓練對象,如今已經1月份了,節目審核就在一周後,她們的表現能力,也會影響到校友的判斷。
如果她不滿意,被臨時換掉也不是不可能。
元旦假期第一天,杜明茶被舞蹈教練瘋狂質問一堆:“你難道沒有**嗎”
“你怎麼就表現不出那種男女之愛的失控呢?”
……
杜明茶沒辦法給予舞蹈教練回應。
她,母胎單身,從未談過戀愛,隻有這一段危險的、靜悄悄的暗戀。
好在中午沈淮與的邀約暫時衝淡了杜明茶的苦惱。
她找出自己最新、最漂亮的一條裙子穿著去赴約,外麵是件米色的長款羽絨服,去年父親為她買的,上身沒有幾次,杜明茶一直很愛惜。
兩人在用厚厚亞麻布做桌布、處處點綴著百合與綠玫瑰的餐廳吃完午餐,碟子鍍著一層漂亮優雅的金邊,侍者仔細地擺放好純銀的餐具,為他們開了一瓶昂貴的葡萄酒。
不過杜明茶喝不慣,她隻嘗了一口。
離開時,卻遇見沈歲知和她兄長。
兄妹倆都穿著純白的衣服,戴著紅色的圍巾,宛若一對璧人。
杜明茶原本計劃回校休息,但沈歲知極力邀請,想要和她一塊去遊泳。
“是洛建築師和二爺合作的新遊泳館呢,還沒有對外開放,隻有我們四個,”沈歲知笑眯眯地衝著杜明茶眨眼睛,“不想去看看嘛?”
杜明茶從她的眨眼中讀出彆樣的信息。
遊泳館。
那豈不是意味著,她能夠清晰地看到沈淮與的胸肌和腹肌了?
那和她紙片人老公一樣完美的絕對領域,今天就能看到嗎?
杜明茶下意識看向沈淮與:“淮老師……”
“也行,”沈淮與微微出神,笑,“我好久沒遊過了。”
一拍即合,四個人並肩去了這個私人的遊泳館。雖然如今不對外開放,但對沈家人並不設防。
杜明茶偷偷和沈淮與低聲說:“沈二爺這麼牛的嗎?感覺他好慷慨哦,什麼都能和自家人共享。”
“不是所有,”沈淮與糾正,“至少妻子不可能共享。”
杜明茶驚異:“你怎麼能有這樣po裡po氣的念頭?”
沈淮與:“……”
她認真地挑著免費提供的泳衣,不由得發出一句墮落的感慨:“如果沈二爺真是我親爺爺就好了。”
“不好,”沈淮與麵無表情,“他不想亂|倫。”
杜明茶注意力被各式各樣的泳衣吸引了,她胸部不是特彆豐滿,但被霍為君誇過形狀好看,挺翹。
也不知道淮老師喜歡貧乳還是巨|乳。
杜明茶就單純多了。
她喜歡胸肌,腹肌,以及巨口口。
不過杜明茶並不是會為“Body shame”而感到難過的人,雖然被人吐槽過排骨、乾棒,但杜明茶仍舊愛著自己身體,無論是胖是瘦,她都很喜歡。
也絕對不會為了彆人的眼光而改變。
泳池分室外室內,都很大,尤其是室外泳池,和諧地融入整個建築和植被中。隻是天氣寒冷,現如今隻有冬青和鬆柏這些常青植物,暫時不能過去。
隻能在室內。
杜明茶好久沒有下過水,她套著救生圈遊了一會,看天花板看地板看水。
就是不敢看沈淮與。
他隻穿泳褲的模樣比杜明茶想象中更加完美,肌肉均衡,流暢漂亮,因為膚色偏白,因此看起來並不猙獰。
大腿上隱隱有燙傷的疤痕,果真與顧樂樂所說的一模一樣。
努力轉移注意力,杜明茶看著不遠處,沈歲和正手把手教妹妹遊泳。
沈歲知背上好多發紅的痕跡,看不太清楚,腰部還有隱隱約約的淤青。手腕上,也有奇怪的痕跡,像是被鏈條硌出來的。
沈歲和身上也是,他背部紅痕並沒有那麼明顯,但手臂和肩膀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破了,還有齒痕。
沈淮與坐在岸上,沒有下水:“看什麼呢?這麼出迷?”
杜明茶好奇地問:“知知和她哥哥背上是過敏嗎?怎麼好多紅啊?”
沈淮與眯著眼睛看了一陣,輕描淡寫:“他們倆去拔罐了。”
原來如此。
杜明茶恍然大悟。
她晃了晃肌肉酸疼的胳膊:“我這幾天跳的渾身上下都疼,等休息了,也去拔拔罐。”
這邊水域還是深的,並不怎麼適合初學者。
沈歲知遊了會,臉色發白,還是不行。
沈歲和扶著妹妹,帶著她往隔壁更適合兒童及青少年的淺水區過去了。
杜明茶鬆開手,閉上眼睛。
“瞧你最近還是不怎麼開心,”沈淮與隨意地問,“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小不點?”
“教練說我跳的舞蹈中看不到**,”杜明茶苦惱,“什麼才算‘充滿**和誘惑的張力’?”
“**?”沈淮與念著這兩個字,凝視著池中的杜明茶,“你不知道?”
她套著一隻藍色的救生圈,肌膚瑩白,嘴唇不點而紅。
是美麗的、正在怒放的玫瑰花枝,吸引著人去折取、摧毀。
她是**本身,然而她並未意識到這點。
“不太明白,”杜明茶視線掃過他的腹肌,又刻意移到其他地方,不敢多看,“也好像有點明白。”
想要觸碰淮老師,這算是男女之情的**嗎?
還是因為她其實是個lsp?
“男女之間最容易衍生出**,”沈淮與垂眼看她的臉,“你試過嗎?”
杜明茶目不轉瞬地盯著他的胸肌:“試過什麼?”
“牽手,擁抱,親吻,以及更親密的接觸,”沈淮與一一列出,不緊不慢下水,他向杜明茶靠近,水隻沒過他的胸膛下半截,“沒有嗎?”
杜明茶嗓子發乾。
她說:“沒有。”
“難怪你不懂,”沈淮與遺憾歎息,“原來毫無經驗。”
杜明茶不服氣:“毫無經驗怎麼了?我又不是不能學。”
沈淮與笑了:“你當這是什麼?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學。”
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杜明茶剛想泄氣,卻冷不丁想到另一點——
等等,那她是不是,可以借著學習的機會,偷偷地和淮老師牽牽手?
就說是為了學習,為了感受什麼是男女之間的**,說不定還能和淮老師抱抱……
再親密的,杜明茶不敢奢求了。
“誰說的?”杜明茶不自然地說,“我……現在就可以學。”
她抱著遊泳圈,臉頰因為爭辯而起了一層淡淡緋紅,儘力保持聲音冷靜:“淮老師,您願意教我嗎?”
說這話時,杜明茶不敢看沈淮與的臉,也不敢看他的鎖骨和身體,隻盯著晃晃悠悠的水麵,心跳隨著波動而跌宕起伏。
良久,她聽見沈淮與輕歎:“這個……”
杜明茶低頭。
好吧,果然還是不可以。
想想也是,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也不是不可以,”沈淮與從容不迫,“我這算不算為藝術獻身?”
杜明茶猛然抬頭:“算!您簡直就是取火種的普羅米修斯!”
“那你過來吧,”沈淮與站在水中,安靜注視她,“不過彆亂動,其他隨你。”
杜明茶環抱著救生圈遊過去,每靠近一分,心臟跳動頻率就多上一分。
近了。
努力站在水中。
一股又一股的水壓著胸腔,她有些呼吸困難,不確定是因為水壓,還是因為靠近他。
杜明茶先謹慎地拉起沈淮與的手。
他的手掌便硬,溫暖,更大。
似乎淮老師身上所有東西都比她大耶。
杜明茶試探著與他十指交握。
生澀地去觸碰他的指縫,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指套過去,努力感受他的溫度。
水在兩人指節悠悠打轉,隱藏了杜明茶因此而落的小小汗水。
她的小心思在水中隱蔽,偷偷沉底。
脈搏劇烈跳動,杜明茶忍著激動,故作苦惱:“好像有些不太夠哎,我能更進一步嗎?”
沈淮與嗓音清淡:“隨你。”
杜明茶忍著激動,她仰臉看沈淮與,左手仍舊拉著他,右手卻試探著、隔著遊泳圈,小心翼翼地擁抱他。
手掌貼在他身上,杜明茶手心發麻,像是有無數蝴蝶從兩人肌膚接觸的地方忽閃著翅膀飛走。
嗚嗚嗚。
終於觸碰到淮老師的背部了。
肌肉堅實溫暖,杜明茶心臟要跳出嗓子眼,噗通噗通,激烈不停。
她隻敢用沾滿泳池水的額頭在他胸膛上輕輕貼一下,隔著蒙蒙水霧,還有她濕掉的頭發。
兩人之間再親密,也隔著一層水汽。
最終無法對心中人褻瀆,杜明茶隻小聲說:“好像還有些不夠哎,我能更進一步嗎?”
“隨你。”
杜明茶鼓足勇氣,她拽著沈淮與的胳膊,猶豫著,視線掠過他喉結上的愛心狀疤痕。
墊起腳,在他臉頰旁輕輕、珍重地輕啄一口。
唇瓣貼到他臉頰時,其實杜明茶心中酸澀遠遠大於欣喜和**。
她大概理解何為男女之情的**,可她對沈淮與的感情並不止於此。
她想要得到他的全部,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靈魂。
然而,比起靈魂的激蕩,與沈淮與發生身體碰撞似乎更加容易。
她意識到這點,如飲鴆止渴的旅人,明明知道極大概率不可為,卻依然會飛蛾撲火、抑製不住地想要觸碰他。
譬如這個蜻蜓點水、借著學習名義而偷偷獻上的初吻——
“呃!”
唇瓣離開沈淮與臉頰的瞬間,腰肢上忽然覆蓋一雙大手,杜明茶尚未反應過來,套在她身上的救生圈就被沈淮與大力拽下,丟到一旁。
腰部傳來疼痛,杜明茶被他摟著、壓倒泳池旁邊。
泳池邊緣水淺,隻沒過她的腰肢,而水麵之上,沈淮與一手按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的脖子,低頭吻上去。
“唔唔唔!”
呼吸被儘數奪走,唇瓣被他強製性撐開,杜明茶徒勞地抓著他的肩膀,指甲抓出痕跡,另一隻手抵在她曾不敢褻瀆的胸肌上,終於感受到這些東西所帶來的壓迫感和力量,使出吃奶兒的勁兒也推不動。
紋絲不動。
這個吻時間很長,長到杜明茶喘不動氣,隻能無助地發出細微的聲音。
等沈淮與鬆開時,她已經被親哭了。
眼睛裡滿是因為呼吸不暢而盈出來淚水。
沈淮與低喘著,仔細撫摸她下巴。
他眼睫上還沾著水珠,眼睛暗深,眼中隻有被吻到險些過呼吸的她。
他問:“好像還有些不夠,我能更進一步嗎?”
再度俯身,沈淮與的唇貼著她顫栗的、濕漉漉的耳垂,低聲:“接下來,是不是該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