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了書轉身離開,不卑不亢的,潔白的衣裙盛著陽光。
引杜明茶來的女管家走過來,笑著與杜明茶聊了幾句,親自送她出門。
杜明茶今晚還要去君白酒店上統一培訓的舞蹈課,這邊的司機將她一路送到酒店門口,路程頗為遠,她低頭刷了回朋友圈,看到沈歲知新發的照片。
她的妹控哥哥帶她去了冰島玩,兩人穿的厚厚的,在雪屋前合照。
沈歲知笑的很開心,眼睛裡像藏著星星,又像閃著淚光。
她戴著厚手套拿手機自拍,而照片中的沈歲和正低頭為她整理帽子上的雪。
影子在雪地中合為一體,親密貼近。
再往下,薑舒華發了新的朋友圈,嗷嗚嗷嗚地感慨江玉棋好帥好帥,他的緋聞對象也好颯好颯。
配圖是江玉棋和緋聞對象上同一個車的照片,配字更是簡單粗暴:「給我瘋狂doi!!!瘋狂車|震!!!」
……
等到了君白酒店,杜明茶一眼看到薑舒華。
杜明茶快走幾步過去,有些無奈:“舒華,發朋友圈時屏蔽家長老師了嗎?”
“當然屏蔽了,”薑舒華遞給她一杯熱咖啡,自己一臉幸福地喝著熱奶茶,“我又不傻。”
“敢在朋友圈發那麼猛的字,你也夠厲害,”杜明茶豎起大拇指,“牛。”
談話間進了電梯,電梯裡還有一人,高高瘦瘦,戴著黑色口罩。
薑舒華將奶茶順手掛在杜明茶翹起的大拇指上,自己低頭係鞋帶:“那怎麼猛了?想看江玉棋和甜妹瘋狂車震沒有錯啊。沒聽說過嗎?我的床可以空蕩蕩,但我搞得cp床上必須八級震蕩。”
“江玉棋?”身後的男人忽然說話,“什麼甜妹?”
薑舒華自來熟,說:“上熱搜了呀,你沒看到嗎?第十三位,江玉棋 甜豆。”
甜豆是個小網紅,就是薑舒華配圖中的女主角。
她站起來,看到男人打開手機,垂下睫毛。帽簷壓得低,看不到他的臉。
男人逐字看完熱搜,把手機收好:“那你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薑舒華從杜明茶大拇指上拿下奶茶,吸著吸管:“這位朋友,你可以不磕,但不要這麼言之鑿鑿,你怎麼知道?”
叮。
電梯到了。
男人拉下口罩,對薑舒華笑了笑:“因為我就是江玉棋。”
薑舒華愣住,嘴巴大張。
男人俯身,惡劣地捏了捏她的奶茶杯:“你和我八級震蕩的可能性都比甜豆高。”
薑舒華:“……”
初次見到偶像,竟然被調戲了!!!
她驚到幾乎合不攏嘴,等電梯門關上後,仍舊顫巍巍拉著杜明茶的衣袖:“茶——茶——”
“我聽到了,”杜明茶眼觀鼻鼻觀心,“牛逼。”
牛逼plus的薑舒華一晚上跳舞都老神在在,後麵還不小心扭了下腿,差點摔倒。
樓下就有藥店,杜明茶自告奮勇,替好友去買活血化淤的敷貼。
今晚的客人不多,電梯不用等,杜明茶上了電梯。
在下一層,她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沈淮與。
他顯然沒想到在這裡遇見杜明茶,愣了愣,才走進來。
杜明茶看到他的那一刻,感覺漫山遍野的花朵都悄悄綻開了。
她忍不住翹起嘴角。
往旁邊挪了挪,讓出空位,她說:“淮老師,晚上好。”
“嗯,”沈淮與按了關門鍵,“怎麼晚上來這裡?”
“老師租了一間房當教室,練習跳舞,”杜明茶老老實實,“您是剛出差——啊!!!”
忽而,電梯猛然往下墜落,直直跌落半層,燈光驟然變暗,杜明茶嚇的叫了一聲,她下意識抱緊自己胳膊,下一刻,卻感覺到沈淮與將她拉到懷裡,一手按著她的背,一手捂著她的後腦勺:“沒事,彆怕。”
杜明茶第一次經曆電梯意外,剛好前幾天看了《生化危機》,現在滿腦子都是其中的片段,為了不至於表現的太慫,而強自鎮定:“是電梯壞了嗎?”
“大概是。”
黑暗中,杜明茶看不清楚,隻能感受到沈淮與的胸膛貼近她——他應當是往前靠了靠,伸手去按緊急按鈕。
不過三秒鐘,就有人聲音傳來:“您好,請問怎麼了?”
“電梯忽然故障,我們被困在這裡了,”沈淮與說,“麻煩過來維修。”
那邊人嚇了一跳,問清情況後,表示立刻就過來。
沈淮與很鎮定,鎮定到杜明茶怕死的心情也稍稍好受了些。沈淮與說話時,她的耳朵就貼在他胸膛上,能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很安心。
“這麼怕死?”沈淮與笑了,聲音緩和,“不過是個小意外,沒事。”
“可是我前幾天剛剛看了恐怖片啊,”杜明茶哆哆嗦嗦,“如果我們現在走的是恐怖片路線,那等會可能就會有奇怪的長發女鬼出來搗亂了;如果走喪屍片路線,那開電梯的就是喪屍的血手——”
“怎麼淨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沈淮與輕描淡寫,“往好處想,說不定現在我們走的是愛情片路線呢。”
杜明茶腦袋轟了下。
或許是薑舒華“車|震”這個詞對她造成的影響,她下意識問:“哪種類型愛情片?純純愛情片?還是動作|愛情片?”
“嗯?”沈淮與虛心學習,聲音柔和,“這兩種類型發展路線不同嗎?”
“當然不同,”杜明茶說,“如果是前者,那我們等會可能就會以各種奇奇怪怪的姿勢摔倒、然後接吻;如果是後者,可能就是奇奇怪怪的摔倒,突然扯掉衣服——”
沈淮與讚歎:“聽起來很有趣。”
杜明茶不爭氣了。
很有趣?他覺著哪個有趣啊?前麵那個倒還好說,後麵那個……分明是po文在逃片段吧!
胡思亂想中,杜明茶感覺到沈淮與俯身低頭。
她看不清楚,隻感覺到沈淮與胳膊搭在她背部,原本是安慰的姿態,隨著交談,不知不覺已經變成禁錮的模樣。
熱氣隨著呼吸落在她下巴和脖頸處,勾動著杜明茶。
她心裡發顫,從脖頸到尾椎一片不可名狀的酥麻,宛若被電流激過,手指按著他的胸膛。
杜明茶顫巍巍:“淮老師,那我們現在這樣算哪一種?”
沈淮與低聲:“我不清楚。”
杜明茶呼吸稍滯:“那您現在在想什麼?”
沈淮與淡淡說:“在想怎麼破壞電梯裡的監控。”
他的唇在距離她耳垂三公分的地方停下,輕歎一聲。
溫熱氣息撩撥她耳垂,杜明茶忍著,小心翼翼:“那您想的哪一種?”
沈淮與聲音鎮定:“大概是八級震蕩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