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立馬笑,“還是姑祖母您有見識,我吃過鄞縣做的千層餅,有了些啟發,便拿著同樣的法子做了這藤蘿餅。”
珍姑太太又道,“這糕餅隻放藤蘿花、糖與脂油丁就單調了,我這裡有去歲鬆子,一會兒你帶些走,蒸時一並放進去調餡,把藤蘿香鬆子香揉和到一塊,那真是冷香繞舌,滿口芳甜,乃時令佳品。”
李梅兒一直是知道珍姑祖母十分有品味的,且對吃食上也十分講究,青鳶做的點心就是一等一的好,便虛心受教道,“待下次我按姑祖母您說的試一試。”
李梅兒拿了塊青鳶做的荷花酥吃,又開始說自家的流水席,“熱鬨的很,街坊鄉親都來了,足足擺了三天的宴席,我祖母笑的腮幫子都疼了。”
珍姑太太含笑聽著,“這倒是你祖母的福氣,你祖母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說不準以後還能得個誥命。”
“我也是這樣跟祖母說的,不過我祖母總說我想的太多。”李梅兒笑著說道,覺得自家祖母的格局還是不夠大,若是像珍姑祖母這樣就好了。
李梅兒在珍姑太太這兒一待就待到了中午,中午陪著珍姑太太吃過了午飯,又說閒話到了下午,見她精神有些不濟,這才準備告辭。
兩人離開之前,珍姑太太讓青雉去取了一個純黑色的描金檀木匣子,親手遞給了李梅兒。
那檀木匣子不小,抱在手上還有些沉甸甸的,李梅兒便十分好奇地開口問道:“姑祖母,這裡麵是什麼啊?”
珍姑太太隻是笑,“你自己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雖說當著送禮人的麵打開禮物有些不禮貌,但李梅兒實在是好奇,便伸手打開了匣子。入眼便是一片碧光盈盈,竟是一整套的翡翠首飾,然後她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李梅兒一生兩世的經曆,見過的好東西有限,但她也知道這會兒翡翠很是貴重,比之金玉之類還要貴重許多,更彆說顏色水頭好的翡翠,那更是價值連城。
何況,這是一套翡翠首飾。翡翠簪,翡翠項鏈,翡翠手鐲,翡翠耳墜一應俱全。而且,那些翡翠的顏色俱是綠中泛出藍色,綠的流油的那種,絕非凡品。
俄了個神哪,李梅兒跟著珍姑太太讀了這些年書,不算沒見識的人,此刻,將這些翡翠首飾換算成等值的銀子,她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李梅兒不能置信的望向珍姑太太,問,“姑祖母,這是給我的?”
珍姑太太卻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點頭,“嗯,其實這本來是應該等你及笄的時候再給你的,可我怕到時候沒法去參加您的及笄禮,便提前把東西送你,不隻你有,元春和元夏她們都有的。”
李梅兒卻仍是有點兒不敢收,問,“姑祖母,這太貴重了吧?”這一匣子首飾就是拿到京城,那也是價值不菲啊,除了那些世家大族,恐怕沒什麼人能拿得出這樣成套的翡翠首飾了,而且翡翠這東西又十分保值,輕易是不會過時的,這樣貴重的禮物,姑祖母就隨隨便便地送她了,她都覺得自己占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