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不過她也不屑跟這些小丫頭一般計較,且今日是她家設宴,她作為東道主自然要豁達一些,便笑笑說道:“表姐們家中富貴,自是不用親自做女紅廚藝,隻是我本身就喜歡這些,平日裡在家也閒著無事,便多做一些。”
“我也喜歡女紅,這針線做的好了,平日裡做些香囊鞋襪,要送禮的時候也不會為難,親手做的針線,心意總在裡頭。”汪茹也在一旁附和道,衝著李梅兒眨了眨眼。
莊二丫被李梅兒抬了一句,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梅兒妹妹,上個月我給你下了詩會的帖子,你怎麼沒過來?”莊二丫忽然想到了彆的事,語氣有些不滿地開口問道。
李梅兒聞言一愣,想起莊二丫還真給她下過帖子,隻是當時蔣山青忙著準備書院入學考試的事兒,她也沒在意,就把這事兒放到一邊了。這會兒想起來,便立馬開口道歉,“上個月我爹和表哥都要去書院,家中事情一多,我就給忘了,實在對不起。”
莊二丫見李梅兒道歉誠懇,氣也消了一些,又說道:“咱們詩社七夕也有詩會,到時候我給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過來。”
李梅兒心中雖是不想去,可也不能一再拂了莊二丫的麵子,隻能勉強點了點頭。席中汪茹拉著李梅兒一塊去如廁,路上她便小聲與李梅兒問道:“梅兒妹妹,你是不是不想去那詩會啊?”
李梅兒也沒瞞著汪茹,苦笑一聲點頭道:“我在詩詞上麵並沒有什麼造詣,去了也是丟臉。”
汪茹聞言便笑,“我也不會作詩,不過那詩會我也會去,我娘說了,就是不作詩,多認識些人也好,你也知我爹爹是在縣衙做主簿的,他這人性子直,平日也不怎麼會巴結上峰,娘雖與上峰的太太們關係還算不錯,可也不能沒事總是拜訪,咱們這些小姐們的交往,就變得至關重要了,那海棠詩社裡,基本集中了咱們州府所有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們,地位最高的自然就是陸家的姑娘和縣太爺家的幾位姑娘,不過那兩家又是沾親帶故的,費家一向以陸家馬首是瞻,所以那陸家的小姐還是最尊貴的。”
李梅兒對汪茹說的這些不置可否,他爹如今隻是一個舉人,就算將來考中了進士,大概率也不會在這裡做官,所以與陸家並不會有什麼交集,且她家也不是那攀附權貴的人家,她真用不著巴巴得去巴結那什麼陸家小姐。
汪茹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想法,有些羨慕地說道:“還是你家好,你爹娘都疼你,也不需要你為家裡做什麼事兒,我娘就總是讓我多與那費家和陸家的小姐們交好,可我實在是不喜她們,一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都快把自己當公主郡主了,也就是在咱們鄞縣,這要是到了京城,她們哪裡敢這樣驕狂。”
李梅兒看著汪茹鬱悶的模樣,連忙安慰道:“你娘也是很疼你的,想來她也是希望你與那些人交好,這樣你未來的也能說個顯貴的人家。”
汪茹聽了李梅兒這話,臉頰就有些微紅,佯怒地輕捶了她一下,嗔道:“哎呀,說這個做什麼,我可沒想這麼遠的事兒呢!”
“這不是早晚的事兒嗎,你娘那是未雨綢繆。”李梅兒依舊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