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立即裝可憐,博同情,撅著嘴道:“哪能沒事兒啊,膝蓋都跪青了。”
“我那兒有幾瓶不錯的藥膏,一會兒讓下人給你送過來,你記得每日多塗幾遍,幾日也就能好了。”蔣言之立即道。
李梅兒自然又是嘴甜地說了好些感謝的話語,蔣言之這會兒卻隻是歎氣,皺眉道:“也不知那周家是倒了幾輩子血黴,好端端的一個家,接二連三地出現不好的事兒,我都想著,他家是不是和這京城風水不和。”
李梅兒也有這感覺,便試探著問道:“大舅,周家爺爺奶奶有沒有回老家的打算啊,周奶奶如今這情況,更要找個熟悉清淨的地方靜養呢。”
蔣言之又是歎了口氣,說道:“你舅媽也有這打算,隻是嶽母如今那情況,實在不宜長途顛簸,就算是後要離開,也要等到情況穩定一些,且如今已經秋天了,也不是遠行的好時節。”李梅兒想想也是,真要回老家,也要等到明年開春。
李梅兒正想著呢,就聽蔣言之語氣忽然十分嚴肅地問道:“梅梅兒,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李梅兒一愣,抬眼看著蔣言之,心忽然“突突”地跳,已是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不過她麵上神情依舊沒變,眨著大眼睛笑道:“舅舅有什麼事便問唄,您這樣嚴肅,搞得我都有些緊張了。”
蔣言之卻沒有跟她嬉皮笑臉的意思,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和山青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生父是誰了?”
李梅兒心中“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果然被她猜中了,大舅已經察覺出什麼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反問道:“大舅您為什麼這樣問?是你知道了些什麼嗎?”
“現在是我在問你,彆給我轉移話題。”蔣言之依舊直直盯著李梅兒,顯然是不打算讓她蒙混過關的。
李梅兒知道今兒是很難混過去了,便低頭玩著自己的衣擺,不去看蔣言之,說道:“大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隻是這是山青哥哥的私事,我覺得你還是問他吧,他要是願意告訴您,自是會說的。”
蔣言之氣結,瞪著李梅兒說道:“我要是能問山青,我也不會故意把他支出去了,我這不是怕他不想提這事兒嗎。畢竟他那生父,從小就拋棄了他和他娘。”
李梅兒卻依舊不說話,她覺得這這事兒還是得山青哥哥親自跟大舅說,這事兒畢竟真不是啥小事兒。
蔣言之看李梅兒忽然變成了個鋸嘴葫蘆,氣得真想打人,這要是李梅兒是個男孩子,他這會兒肯定就上手了。
就在他還想跟侄女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時候,蔣山青已是拿著水壺回來了。
蔣言之立即閉嘴,佯裝端起茶盞喝茶的樣子,卻是忘了茶杯裡的茶水早已經涼了。
蔣山青也發現了書房中變得有些奇怪的氣氛,目光朝李梅兒那裡瞟了一眼,見她正望過來,也不用她說什麼,隻看她那眼神,便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