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不理解(2 / 2)

羊皮換瓜 初雲秀兒 11908 字 9個月前

愛上譚玉書的理由也很簡單,但凡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又有誰能忍住不愛上他呢?拒絕他這種事,連紮爾木多吉那個倒黴鬼都做不到。

想到這池礫頓時有些不高興,這樣一說,好像他很沒定力似的,隨隨便便就被這個小妖精勾走了,哼!

但是在內心深處,池礫又真真切切的慫了,麵對譚玉書似真似假的“拷問”,他的心,還有點慌……

明明就什麼事都沒有嗎!明明就是他譚玉書比較過分好嗎!

他隻有一個八百年前就丟腦後的初戀,他譚玉書身邊可是圍繞著數不清的臭不要臉的舔狗呢,他從來都不說什麼好不好!

譚玉書居然還要質問他,池礫都快委屈死了。

委屈歸委屈,那他非要問,就問唄……

然而直到家裡,譚玉書都微笑著坐在那不置一詞,回去的時候和安靜坐在客廳裡的三個長輩,挨個問了一下好,就回自己的臥室,把門鎖上了。

池礫:……

什麼意思啊!還真生氣了!他又不是不說,是他自己不問好嗎!

池礫瞪圓了眼睛,當場就想衝進去和譚玉書理論,但扈春娘先叫住了他,微笑道:“池小郎君,咱們單獨談談吧。”

池父池母聽到這,頓時鵪鶉似的低下頭:兒子,你自求多福吧,我們也幫不了你。

池礫看向笑容得體的扈春娘,知道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

和彆的家長不同,扈春娘在發現兒子“不合宜”的戀情後,一直表現得很淡定,可正是這種淡定,才是最可怕的。

譚玉書身上的聰慧,或許有一大半,都源自於這位母親的言傳身教,池礫從不覺得,自己能“戰勝”這樣一位母親。

但他還是不讓寸許地直視著扈春娘,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棄譚玉書。

甚至於,他已經做好了某種讓步的準備。

池礫神情緊繃地直視著扈春娘,等待著她發難,而扈春娘卻隻是悠哉地搖著扇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池礫的精神越來越緊繃,扈春娘才輕笑一下:“池小郎君,不必緊張,以我們兩家目前相交的深度,我是沒辦法對你們的事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的。”

然而說到這,扈春娘用扇子遮住瓊鼻,笑靨如花:“但是那一天,也是在這,我問了玉郎一句,對你到底是真情居多,還是利用居多,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池礫的十指逐漸收緊,真不愧是譚玉書的娘啊,隻一個回合,就找到了他們感情中最大的裂隙。

過了好一段時間,池礫才緩緩抬起頭,無比篤定道:“我不猜。”

“嗬,為什麼?難道池小郎君是害怕了嗎?”

池礫看著扈春娘的臉,慢慢的開口:“不,隻是沒有必要。”

扈春娘看著他,眼裡具是似是而非的笑意,好像在懷疑,又好像在嘲諷。

而池礫卻不會受她的態度影響了,飛速道:“伯母你說的這個問題,無外乎兩種答案,那就是譚玉書愛我或者不愛我,可是伯母……”

池礫抬頭:“是我先愛上他的,在他沒有愛我之前,我就已經愛上他了,那麼這兩種答案,對我又有什麼意義呢?”

“伯母,如果你真的反對我們,那麼就讓他對我放手吧,因為我是絕對不會比他更先放手的。”

扈春娘的臉色頓時沉下來,池礫卻分毫不讓地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扈春娘突然笑出聲,這一笑便是止也止不住,好半天才抹著眼淚,好笑地看著他:“可是我看你們今天好像吵架了,才一天不到的時間,你們就開始不和了。”

“沒有吵架!”

池礫皺起眉,隻是譚玉書單方麵鬨脾氣而已,隻要他好好解釋一下,就沒事了!

扈春娘冷哼一聲:“既然是這樣,那就把這個東西給他吧。”

說罷遞給他一瓶藥水,池礫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扈春娘搖搖扇子:“你不知道嗎?他身上有傷,卻沒有藥水味,傷口肯定就是沒處理唄,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一直不處理,好得也慢,你把這個給他,我現在不想和他說話。”

池礫頓時站起來:“他什麼時候受傷了?”

扈春娘搖著扇子,理所應當道:“當然是我昨天,親手打的。”

池礫:……

不理會池礫驟然沉下來的臉色,扈春娘微笑道:“剛剛那個答案,池小郎君,真的不想知道嗎?”

……

譚玉書掀下厚重的毛衣,終於輕鬆了一點,一天過去,後背疼的倒更厲害了,天知道他娘使了多大勁。

不過這也是他該,為了先一步軟化他娘的心防,他故意先招的這一頓打,好讓他娘心疼。

有了這份心疼,在之後的談判中,他娘就會不由自主的退一線,以達成目的。

其實,他和他娘說的那番話,真的很過分,他娘打他也是打輕了。

但是他不想這件事再無休止的拖下去,到最後弄得所有人身心俱疲。

突然間,臥室門“砰砰砰”的響起來,這動靜,除了池兄,不作第二人想。

譚玉書立刻蒙好被子,隔著被子對著門外喊道:“池兄!我睡了,明天再說吧!”

“睡個屁!給我開門!再不開我踹了!”

譚玉書:……

無奈隻能重新穿好衣服,走過去開門:“池兄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池礫擠進去,一把鎖好了門。

譚玉書還沒反應過來,池礫已經麵無表情地站到他麵前,冷冷道:“把衣服脫掉。”

“池兄,這不好吧,都在家呢……”

池礫煩躁地掏出藥水:“你廢什麼話!不脫衣服怎麼上藥!”

譚玉書:……

“上……上什麼藥,我……”

還沒等他說完,池礫就一把將他按在床上,把衣服掀上去。

一掀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五條縱橫交錯的鞭痕,嚴重的地方似乎能滲出血跡。

池礫:……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擱這跟誰大愛無聲呢!”

被抓包的譚玉書:……

彆……彆那麼說了……隻是這傷真的算不上什麼大傷,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池礫氣得頭頂冒煙,明明是手上紮個針都要虛驚半天的人,現在傷得這麼重,反而成了鋸嘴葫蘆,氣死個人了!

毫不猶豫道:“脫啊!在這等我給你脫呢?”

譚玉書:……

事已至此,隻能乖乖聽話了。

池礫冷哼一聲,擰開藥水,小心地給他上藥。

譚玉書的皮膚遺傳自母親,天生的白,這幾道猙獰的鞭痕,在雪白的皮膚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池礫越看越生氣,譚玉書見勢不好,立刻可憐巴巴地喊了一聲:“池兄……好疼……”

活tm該!這時候知道疼了,早乾嗎去了!

話雖如此,動作還是輕了一點。

一點點處理著傷痕,池礫忍不住回憶起和譚玉書他娘最後的談話。

那個要強的女人,最後還是沒忍住哽咽落淚:“不要怪那孩子的感情太薄,因為從小到大,他就是這麼長大的,遇到所有事都自己忍著,忍到連我這個當娘的都看不穿分毫,可是池小郎君,他不是一個木頭心,你明白嗎?”

池礫明白,或許比扈春娘以為的還要明白。

譚玉書趴在床上,心情忐忑,突然間,腰上好像落下了一顆水滴,那感覺不像是藥水,難道是……

狐疑地回頭,卻見池礫板著一張死人臉,沒有絲毫破綻。

見他看過來,高傲地抬起下巴:“說實話,你是不是特彆愛我?”

譚玉書:……

幾乎不用猶豫的,立刻小雞啄米式點頭:“那是當然了,池兄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呢?”

池礫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高高地抬起下巴:“哼,那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也挺愛你的。”

在池兄看來,這居然是個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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