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書緩緩睜大眼睛,猛然要爬起來,結果被池礫一巴掌按下去:“張嘴。”
譚玉書卻不服了,現在是吃藥的時候嗎?快起來搞事業啊!
一把將藥碗奪過來,一飲而儘,跳下床榻,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陸美人終於懷孕了!
驗孕試紙測出來的結果,要比太醫診治出來的時間早得多,所以他們馬上就要開始新一輪的布置!
池礫在後麵看著譚玉書歡呼雀躍的樣子,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聽到陸美人有孩子,譚玉書比老皇帝還高興。
不過還是抱起手臂給他潑冷水:“彆想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現在養病呢,啥也不能乾。”
譚玉書:……
可憐巴巴的看向池兄,他這麼憂國憂民,不讓他工作,也太過分了……
池礫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非常惡劣的笑容:“但是你求我的話,我可以幫你。”
這有何難!
譚玉書立刻雙眼亮晶晶的湊過來,和小狗狗一樣無辜的看著他:“池兄,求你了。”
池礫看著他順從的樣子皺眉,求是求了,為什麼一點也沒有成就感呢?
捧起他的臉:“先叫聲老公來聽聽。”
譚玉書挑眉,哇,池兄玩得這麼變態的嗎?
不過還是摟住他的脖子,輕輕趴在他的耳邊叫了一聲:“老公~求求你了~”
池礫的耳根登時密密麻麻的紅了一片,好像……還行啊……
“再叫一聲……”
扈春娘準備去看看譚玉書,一到那就發現門被反鎖了,不由得一陣無語。
大白天的,他們倆在玩什麼變態的東西呢?
……
時間飛快,外麵雖然還是赤日炎炎,但已經迎來了秋天。
中元節這一天,皇帝照例賜群臣節禮,厄法寺因為渡厄高僧的種種神異之舉,一直備受嘉明帝厚愛,每至年節,也時時送去賜禮,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而這次,厄法寺回贈了禮物:一尊琉璃製的送子觀音。
因為前些天福王世子的那一席話,嘉明帝為子嗣之事頗為耿耿於懷,現在看到這尊送子觀音,心中一動。
誰不知道他無子,從來不會有人送他這種東西觸黴頭,厄法寺高僧自然不會如此不識趣,這其中莫非有不可言說的緣由?
而這時,祿安也舉著一個托盤進來,向嘉明帝稟告:“陛下,秉辰子仙師今日托座下童子送來一物。”
嘉明帝一笑,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所有人都給他送東西,立刻招手:“什麼東西,拿給我看。”
祿安上前:“是一個‘百子納福的’桃木牌,和一個‘諸邪避退’的黃符,說是送與陸美人。”
嘉明帝將“百子納福”的桃木牌握在手中,心中震動,佛道不同源,為何厄法寺高僧和秉辰子仙師,卻不約而同的送他同樣的東西呢?
“擺駕陸美人宮中!”
此時此刻,嘉明帝因為一個猜測,而心頭發熱,迫不及待的趕往陸美人宮中。
一進陸美人宮中,就見陸美人不施粉黛,不帶珠釵,素衣倚靠在桌案上,神情疲倦的撐著額頭。
一見嘉明帝進來,仿佛被驚醒了一般,連忙起身請罪,用袖子掩麵:“陛下恕罪,奴家不知陛下會來,並未梳洗,蓬頭垢麵,實不敢麵見天顏。”
嘉明帝卻並未生氣,趕忙扶起她:“愛妃不必多禮!”
拂下她的衣袖,與以往妝容精致不同,素麵朝天的陸美人,更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成熟風韻,比之濃妝,更讓人憐愛。
嘉明帝心情很好的將陸美人攬在懷中,關切地問:“美人何故神色懨懨,可是宮人服侍得不儘心?”
陸美人輕輕笑道:“陛下多慮了,臣妾蒙陛下厚愛,沒有一絲不順心之事,隻是昨晚做了一個奇特的夢,半夜驚醒,以致到現在都未眠,故有些疲倦。”
“哦?什麼夢?”
陸美人神色恍惚,似在回憶:“昨晚上在夢裡,奴家乘著一隻船采摘蓮子,采摘到一半仰頭望天,隻見天空繁星點點,臣妾看著,不知怎麼就入了迷,突然間,群星竟掉入臣妾懷中,臣妾遂猛然驚醒,越想越覺得神異。”
嘉明帝聽到這個夢,更是心有所感,連忙叫左右傳整個太醫院的太醫給陸美人診脈。
太醫們被緊急叫過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等診完脈後,還真的出了大事!
相視一眼,跪倒在地:“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陸美人的脈象滑動如珠,似乎是……喜脈!”
聽到這個消息,嘉明帝大腦一片空白:他有太子了!
然而譚玉書卻覺得,這個想法未免有點太樂觀。
畢竟他在現代學習了很多知識,知道生男生女這件事概率參半,所以也有可能不是太子,而是一個公主,公主可是沒有繼承權的。
於是好不容易信奉起唯物主義的譚玉書,又開始燒香拜佛起來,不管哪路神仙也好,隻要能讓嘉明帝添一個皇子,他就願意終身供奉他!
如果不能……可就不要怪他人定勝天了!
近來《厄法寺周報》上的《女少爺》寫得真棒,值得一個全國推廣。
說起來狸貓換太子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呢?值得思考。
如果真要到這步,該怎麼讓陛下配合他呢?
哎,頭疼,果然還是一步到位,生一個太子最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