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趙佗已經被逼停,雙方已經到了對決的時刻。
雖然趙佗的手中還握著根五尺斷竹,但在自己這鋒銳無比的劍下,又有何用處。
想到此處,秦舞陽臉上露出自傲的微笑。
“吾,秦舞陽。”
“十三歲殺人,當街割下首級,所過之處無人敢以目相對。”
“隻要我想殺的人,就沒有不死的。”
“你這豎子今日也當死在這劍下。到時,我會割下你的腦袋,掛在這斷竹上,讓你好好欣賞那秋日之風光。”
秦舞陽充滿自信,剛才雖然吃了點小虧,但他相信那隻是自己大意了。
隻要認真起來,對方必死!
就在這時,趙佗突然麵露驚喜,對著秦舞陽身後大叫:“荊卿,救命!”
荊軻?
秦舞陽猛然一驚,本能的回頭看去。
但眼中所見隻有飄飛的落葉,哪有什麼荊軻的身影。
下一秒,趙佗猛衝上前,手中斷竹直向秦舞陽胸口刺來。
“哼,豎子陰險。”
秦舞陽低吼一聲,憑著戰鬥本能,返身一劍斬擊。
在那鋒利的劍刃下,突擊的竹子斷成兩截。
但趙佗的攻擊是連環之勢,見竹子被斬斷,他麵色不變,果斷將手中殘留的竹節向秦舞陽麵部扔去。
果然,見異物襲來,秦舞陽本能的揮劍格擋。
就是現在!
破綻已經出現,趙佗抬起右腳,全身力量凝聚於此,對著秦舞陽胯下就是狠狠一擊。
“啊!”
痛苦的慘叫在竹林中響起,秦舞陽遭受恐怖重擊,身體彎成了蝦米狀,臉上的五官儘數扭曲在一起。
趙佗沒有放棄這個機會,上前再次一腳猛踹,將秦舞陽踹飛倒地,然後馬上從其手中奪下那柄短劍。
做完這一切,趙佗才徹底鬆了口氣。
生死危機暫時解除。
“豎……豎子……你竟敢……嘶……如此……陰險……嘶……”
秦舞陽倒吸涼氣,雙手捂著襠部,包滿淚水的眼睛死死盯著趙佗。
在沒有內褲的時代,斷子絕孫腳一旦命中,傷害足以讓人痛哭落淚。
縱使鋼鐵男兒,也得當場跪下。
“嗬,兵不厭詐沒聽過嗎?”
趙佗聲音冰冷,來自後世的他對於某些招式的使用並不忌諱。
秦舞陽咬著牙,一手捂住襠部,一手撐地,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此刻他遭受重創,鐵劍又落在趙佗手中,已經沒了再次攻擊的可能。
“豎子,你贏了又如何,等下你還是要死!我秦舞陽乃燕國秦氏子弟,身份高貴,又是這車隊副使,就衝你剛才的所為,定讓你死無全屍!”
秦舞陽發出惡毒的威脅。
就像他說的,哪怕不論秦舞陽燕國貴族的身份,在車隊中他亦是高高在上的副使,趙佗隻是個禦手,是下等庶民。
戰國之末,雖然有“宰相起於州郡,將軍發於卒伍”的說法,底層庶民擁有了往上攀爬的可能,但本質上依舊是個等級分明的社會。
趙佗這個庶民竟敢踢踹秦舞陽,不管放到哪裡都是個死罪。
隻要秦舞陽出去一說,光憑剛才的事就能正大光明的讓人殺死趙佗。
至於趙佗殺死秦舞陽滅口,依舊難以了結這事,被人發現同樣難逃一死。
或許隻能滅口後逃跑了,能逃多遠逃多遠吧。
就在趙佗思考下一步動作時,他突然心有所感,猛地看向秦舞陽後方。
“荊卿。”
“呸,豎子還敢欺乃公!”
秦舞陽罵罵咧咧,以為趙佗又在欺詐自己。
但緊接著,他發現趙佗神態不似作假,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微微側首。
荊軻,正靜靜的站在那裡。